第二天一大早,顾雪鸢起床后开始收拾东西。虽说有小禾在,治好梁老太爷的病是十拿九稳的事,但顾雪鸢还是早早就开始准备。
“小姐,这次就让我跟着去吧。”绿愕上前,提起顾雪鸢的药箱,一脸期待地问道。
顾雪鸢见她的样子无奈一笑,缓缓说道:“我是去那里治病的,又不是去玩,有什么好看的。”
“小姐,这么大个东西你提着多沉啊,我去帮你搭把手。”绿愕把药箱挎在自己身上,坚定地说道。
顾雪鸢见她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便默许了。要是有人跟着着她一些事也方便一点,毕竟她对于梁府的事情也不熟悉。
绿愕跟在顾雪鸢的身后走着,小声地说道:“这里不愧是府城啊,早上的时候就比我们那里热闹多了。”
顾雪鸢环视四周,暗中点头,等到自己忙完了就出来好好地逛一逛。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梁府的门前。顾雪鸢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想自己是否来早了。绿愕见状走上前去拉起门环敲了两下。一个家丁打开门,看了门口的来人一喜,连忙说道:“顾姑娘,原来是您啊!”
绿愕瞥了那家丁一眼慢慢说道:“那还不赶快开门?”
“哎呦,都怪我!”那家丁一拍脑袋,急忙把门打开,笑着说道,“我们老爷吩咐过了,顾姑娘一来就去通知他,您先里面请。”
绿愕轻哼一声,转身回到顾雪鸢的身边说道:“姑娘,我们进去吧。”
顾雪鸢乐得轻松,抬腿走进了梁家大门。家丁引着他们往正堂走去,顾雪鸢远远就看见梁老爷快步走了过来。
“顾姑娘,你终于到了。”梁老爷看样很是激动,他身子一侧,后面的女眷露了出来,“来,夫人,这就是我前几跟你提的顾姑娘。”
梁夫人有些迟疑地扫视着顾雪鸢,惊讶地说道:“这大夫怎么这么年轻?老爷,你不会是被骗了吧?”梁夫人看着年轻貌美的顾雪鸢,心中泛起了嘀咕,她家老爷不会是被骗了吧?
两人夫妻多年,梁老爷自然能够看出自己夫人在想什么,他解释道:“别看顾大夫年纪小,可是医术确实高的很,昨天顾大夫也来看过,你就放心吧。”
顾雪鸢自然也知道梁夫人的疑虑,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微笑,倒是绿愕有些愤愤不平,既然把她家小姐请来了竟然还怀疑,难道年龄跟医术的关系有那么大?
“顾大夫,请跟我来。”梁老爷带着顾雪鸢往庭院深出走着。这梁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单单这院子就亭台廊坊不知几座。绿愕虽然惊奇但为了不丢自家小姐脸面并未乱看,顾雪鸢则是问着梁老太爷现在的情况。
一旁的梁夫人见状心中的不虞消散了许多,看来这婢女也是有教养的,这主人应该也不会差了哪里去。
穿过好几座庭院,才来到了梁老太爷住的地方。梁老爷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也沉重了起来:“老爷子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不过昨天你说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
“梁老爷你就放心吧。”顾雪鸢自信地说道,“我敢保证能够治好老太爷,不过这就需要你们配合了。”
“好说好说,有什么事吩咐就成。”
梁老爷听到顾大夫的保证后喜笑颜开,里面的人听见声音后打开了门,一个老奴走出来,惊喜地喊道:“顾大夫,您终于来了!”
“梁伯,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家老太爷治好。”顾雪鸢踏进房门,这里的情况已经大有改善,窗户也按照她的要求打开通过风,屋子里虽说还有些异味,不过比昨天却好多了。
顾雪鸢走到床边,梁老太爷的身体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色也是蜡黄,要不是胸口还微微起伏,都不能辨认床上这人是否还活着。
梁老爷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虽说已经见过多次,但心里还是难受极了。顾雪鸢看见他微红的眼眶,转身说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只留下我一个人就行。”
“小姐,这怎么成呢?”绿愕上前说道,“让我留下给您搭把手,不然那您自己多累啊。”
“没事。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顾雪鸢轻笑一声说道,“帮我守住门口,在我治病的期间,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有什么事我会喊人的。”
绿愕听后有些不情愿地跟着梁老爷他们一块出去了。梁老爷退出门去,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屋内一眼,叹了一口气走了。这顾大夫可是最后的希望了,希望老天保佑啊!梁老爷心中暗暗祈祷,虽说内心十分焦急,可是表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屋子里只剩下顾雪鸢跟梁老太爷,小禾也放心地出声了:“梁老太爷这个样子,要是直接给他喂药的话,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吗?”
“所以需要先把他身体里的毒素逼出一部分。”顾雪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把针灸包拿了出来。一排排银针在闪着寒光,小禾抽了一口气,这么长的银针扎在身上那得多疼啊!
只见顾雪鸢神色平静地抽出一根根银针,在梁老太爷身上的穴位上扎着,包里的银针越来越少,梁老太爷渐渐地有了反应。顾雪鸢见状松了口气,用指尖轻轻地弹着银针,使穴位受到更多的刺激。
顾雪鸢见情况差不多后,拿出一个碗,把顾老太爷的手腕处划了一刀,黑红并且浓稠的血液缓缓地往外流着。直至血液的颜色不再那么暗,顾雪漫在梁老太爷的伤口处洒上药粉,血很快就止住了。放完血之后,顾雪鸢开始慢慢地把银针抽出来。或许是毒素排出了一些,梁老太爷的反应也比刚才的时候强烈了许多。
梁老太爷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顾雪鸢尝试着把药丸给梁老太爷放进嘴里,可是现在的梁老太爷吞咽都比较困难,更别说偌大的药丸了。没办法,顾雪鸢只好让梁老太爷把药丸含在嘴里慢慢化掉。
既然这样不行,那也只能换种方法了。顾雪鸢拿出一个小的熏香炉,放在梁老太爷的身边,并往里面慢慢地添加着药材。这加药也是门技术活,药的剂量都是有定数了,少了不起效果,多了也会造成麻烦,因此顾雪鸢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了差错。
在外游学归来的梁少东回家发现,家里比平时的时候冷清了许多。他有些奇怪,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梁少东决定先去祝福那里看看什么情况,不过他回来也是应该先拜见长辈。
梁少东靠近祖父的房间,发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有些奇怪,刚想上前扣门,没想到里面传出了自己祖父嘶吼声。梁少东脸色一变,难道是有人潜进来想要谋害祖父?想到这里梁少东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果然看见一个女人不知在捣鼓什么,自己的祖父则是在张着嘴大声地喊着。不过梁老太爷毕竟昏迷多天,他的声音嘶哑又无力。
“贼人,住手!”梁少东大喝一声捏起拳头向顾雪鸢冲了过去。顾雪鸢原本正在转心地弄着药粉,可没成想突然闯进一人,吓得顾雪鸢手一抖,药粉一下子倒多了。如果不是顾雪鸢反应快,及时收了手,那药粉肯定会倒进去大半。不过虽然只是多倒了一点,顾雪鸢还是神色大变,她这味药可是一点都不能多加。
果然,原本已经有点清醒的梁老太爷又重新昏死了过去,顾雪鸢躲过梁少东的拳头,想要继续治疗,可是梁少东纠缠不休。顾雪鸢心中恼极,也不再躲避,直接迎上梁少东的招数,跟他对打起来。
梁少东以为这女子图谋不轨,顾雪鸢认为这人故意捣乱,两人下手越来越狠,一时间不分伯仲。这时问讯赶来的梁老爷看见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只觉得胸闷气短,他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大声喊道:“别打了,少东住手!她是为父请来的大夫!”
顾雪鸢见这人也是梁府的人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梁少东自然也听见了自己父亲的话。两人分开后顾雪鸢连忙走到梁老太爷的面前,看见毫无反应的梁老太爷已经被打翻的香炉,顾雪鸢的脸色阴沉地可怕。原本十拿九稳,就要成功的事情,但现在可谓是前功尽弃。
梁老爷也快步走过来,焦急地问道:“顾大夫,老太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
顾雪鸢搭上梁老太爷瘦弱的手腕,细细地探过脉象之后,松了口气。虽说梁老太爷此时这个样子大部分原因是有人打扰,但是她也难辞其咎。不过还好,老太爷此时还有救。
“还可以治好。”顾雪鸢迟疑了一下,看着梁老爷满是期待的眼,缓缓说道,“不过需要一株百年的雪莲。”
“呵,你这人莫不是骗子吧,还百年的雪莲?到时候我们要是拿不出来,那我祖父出事你不会都要怪罪在我们头上吧!”梁少东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