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还没等山大队说话,谭潆已经抢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心酸的幽怨。
山大队是谭潆的亲生哥哥,恐怕这个秘密在国安局内也只有几个人才知道。怪不得谭潆与那个山大队有着一种毫无隔阂的亲昵感。
“唉,我知道,小妹,自从我看到你们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了。大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想好这件事情倒底怎么处理了吗?”山大队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我已经跟他挑明,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也答应了我,这次任务结束后,会消失。”
谭潆犹豫了半天,终于艰难地说道。
“呵呵,可能吗?看着这小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劲头,你能保证他肯定完全消失,再也不要见你?”
山大队摇头苦笑,暗叹自己家小妹的幼稚。
“可是,可是,哥,我能怎么办啊?”谭潆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开始蓄满了泪水,这么多天以来,在她的心中积郁的情感,在她见到了亲人以后,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
“唉,小妹,我知道,你已经二十五了,却从未谈过一次恋爱,你这一生都活在了复仇的痛苦之中。遇到这样的问题,难免会束手无策。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国安局的特工守则,那就是不能在做特工期间谈恋爱,否则,必须退役,而且必须要在指定区域内生活,受国家秘密监管十年。这是全世界特工的守则,无情而冷漠。小妹,大哥只是想告诉你,入了这一行,你便终生都要在这一行,连你的感情与婚姻,都不是能由你自己做主的。”山大队摇头叹道,语气里不胜唏嘘。
“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更没办法控制他,你看他那个疯狂的样子,动不动就连命都不要了,我也怕他出事啊,哥,哥,我该怎么办……”谭潆扑在山大队的怀里,大哭出声。
“唉,这次任务完成后,你退役吧,与杨臣永远在一起好了。或许,看在你曾经做出的杰出贡献上,再加上我的一些影响力,国安局也许会对你网开一面的。”山大队哄孩子一样拍着谭潆的脊背,轻声而叹。
“我不!父母的仇没有报,我不能把担子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我这辈子曾经发下过毒誓,如果不能抓住西北独立军的头子扎哈得台,彻底将西独剿灭,我就终生干下去。当初,你把我送到国安局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向你发过誓了吗?”谭潆猛地抬起了头,抹着脸上的泪水,倔强地说道。
“那杨臣呢?杨臣怎么办?你呢?你又何去何从?我知道你生性高傲,这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你能看得上眼的小伙子。可是,你现在已经动心了,你的这种动心便如火山爆发一样,势不可挡,否则,以你飞凤这么多年来的历炼,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山大队望着谭潆,有些心疼却不无责怪地说道。
谭潆无声地抽泣着,兄妹俩相对无语,任凭那斑驳的日光晒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平添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小妹,早下决断吧,对你有好处。”山大队拍着谭潆的肩膀,轻声叹道。
“嗯。”谭潆应了一声,心绪一片茫然无措。
“小妹,我希望你幸福!”山大队举步向外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了谭潆一眼,轻声说道。
“大哥……”谭潆的泪水再一次潸然而下。
完成了任务的暴龙特警们已经撤走,做为最精英的部队,他们时时刻刻都有任务在身。
南部沿海十三省的大停电以及暴乱,震惊了全国乃至世界,至少造成了近十万人的伤亡,损失巨大,上级已经下了严令,必须要不计任何代价在二十天以内破案,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
可想而知,国安局所要顶着的压力该有多大,尤其是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谭潆。千斤重担压了谭潆的身上,她甚至都有了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幸好这一次行动在杨臣的帮助下,他们顺利的抓到了买合苏打,对于国安局来说,能够抓住买合苏打,绝对是一个阶段性的酣畅淋漓的胜利,不过,现在的买合苏打却实在令人挠头。
“买合苏打,你再沉默也没有用。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避责任吗?这一起起血案,你必须负责,必须!”
谭潆将一叠纸狠狠地摔在了买合苏打的脸上,抓住买合苏打的胸口,声嘶力竭地吼道,仿佛,要将自己潜藏的无数不知名的愤绪都一古脑地发泄在买合苏打身上--她一见到西北独立军的人,情绪就有些失控,况且,她现在正处在情感的江翻海覆之中。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审讯了,买合苏打拒不开口,连半个字都不说,也令国安局的人实在是没辙了。面对这个死硬分子,谭潆几乎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就是无济于事,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实在不行,让杨臣再试试那种神奇的催眠功夫?”九号试探着问道。
“不行,这种人心智坚韧,纵然是世界上顶尖的催眠大师来恐怕也不行,更别说刚养好伤的杨臣了。”谭潆皱眉道。
“那怎么办?这个死硬分子根本就不开口说话,我们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如果不是看在他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都想一枪崩了他。”八号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把他关起来,给我看好,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谭潆胸中闷得难受,看了一眼垂着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买合苏打,恨声说道。
“唉!”谭潆一声轻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