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要商家自己去给工人授课，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不能参加科考，但读书依旧是一件非常有面子，有地位的事情，都是上等人才有的活动。
顾晚舟一笑，“没关系，只要他们来买我的机器，总要派人来学习怎么使用吧？而且叶凡新研究的机器生产更为复杂，不识字是根本不可能操作的。等时间长了了，大家就能接受，普通人也能读书了。你只要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就行。”
燕啸然委屈的撒娇，“本王何时阻止过你？”
不过话刚出口，他便想起了什么似的，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态和语气，郑重的道：“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
他说着过于郑重，那语气神情，似乎是在像宣誓一样，顾晚舟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她想到了在失忆之前他们的那一次争吵，燕啸然肯定也想起来了，所以才会这么郑重的向自己保证。
顾晚舟不知道此时要说什么，而且她也没有和对方提起过，她已经想起了这件事，便顺势说道：“好，你的话我记住了。”
燕啸然十分正经的应了一声，“嗯。”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话说，叶凡什么时候可以现身？我的机器大工业可少不了他呀。”
因为叶凡发明的武器威力过于巨大，燕啸然为了保护叶凡，而把他隐藏了起来。
就连顾晚舟也不知道这人现在的藏身之处，每一次和叶凡联系，都是通过暗卫们在暗中传递消息。
燕啸然皱眉道：“这个还要等一等，叶凡上一次研究出来的武器，还有可以改善的地方，我让他把武器改善好了之后，再悄悄地露面。而且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就算是他再出现，也要换一个身份。”
顾晚舟非常理解，“我知道。我刚刚只是问你一个大概的时间，可以让我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反正现在韩州的市场刚刚建立，机器大工业，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自从仓隋国商业银行成立，严汉松控制的一个商行立刻跟风，成立了第一个商会银行，名叫绿洲银行，绿洲银行所有的标准和货币的兑换，全部都按照仓隋国商业银行的标来，大家可以在这里自由的进行货币的兑换和储存。
而且不仅如此，由严汉松牵头的商会也成立起来了，尤其是在大家得知顾晚舟名下的工厂，也都是商会的会员之后，每日申请的商行多不胜数，比顾晚舟一开始预料的效果还要好上数倍。
“等叶凡那里好了之后，我会告诉你。”
燕啸然正说着，燕忠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王爷，京城里的来信。”
燕啸然接过信一看，难得柔和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顾晚舟有些担心的道。
京城里唯一能让燕啸然变色的，或许就是天子了，而且因为天子的特殊地位，可以说是这场“游戏”里的bug，所以无论天子出了什么招数，下面的人都要全力以赴的应对。
燕啸然沉思不语，把书信递给了她。
顾晚舟展开信又看了一遍，不由得惊呼，“齐王简直用心险恶！而且天子多疑，齐王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天子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天子让翰林在乾明殿大声的读齐王的那一封信，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现在京城里只要有点消息来路的，几乎人人都已经知道。
燕啸然道：“简单的离间计而已，不过齐王高明就高明在，他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天子就算是不信，心里也要怀疑三分。”
“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顾晚舟冷哼。
燕啸然笑着打断了她，“即使我们现在是在韩州，还是要注意一点，有些话，我们两个人说说就算了，切不可张扬。”
顾晚舟嘟着嘴，“我知道，只是我们这里的事情，被齐王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即使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情，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除了改户籍这件事情有些麻烦，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燕啸然对此也感到为难，关于造纸术还有武器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好解决。
唯一麻烦的，是商人改户籍，因为这件事情可以被有心人利用，成对于当前士子的挑战，这件事情，牵扯到的利益相关人数多了，自然不好平息。
“哎！”
顾晚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目前的天子就是一个拖后腿的，不仅守不住自己的领土，而且还对地方事务频频插手，如果要是提供助力还就算了，偏偏天子常常出昏招。
“去让倪大人和林大人两位大人过来。”
燕啸然对着燕忠吩咐，然后看着顾晚舟，“我要和他们两个商量一下科举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顾晚舟想了想，“我还是听听吧，毕竟对于我刚刚和你说的要普及教育，还未有死心。”
燕啸然颔首，“那你就听听吧。”
不过顾晚舟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所说的内容，和自己知道的古代科举考试差不多，不过他们这一次商议的重点，是防止有士子在科举的时候，聚众生事。
历来考生大多都是热血青年，被人一鼓动就容易上街，堵着衙门示威什么的。
顾晚舟听着，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历来学生都是最娇贵的一个群体，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疏导。
但这一次旁听，却让她了解到了，现在燕啸然和倪玉刚他们，处在一个多么危险的状态。
一旦韩州的士子们闹起来，韩州将成为众矢之的。
哎，果然改革什么的，向来都是最困难的，自下而上的几乎不可能成功，只能自上而下。
想到自上而下，顾晚舟忽然想起了萧珺书。
萧珺书至少可以在萧妃面前说得上话，而且萧妃又是天子的宠妃，就算是天子本性凉薄多疑，但萧妃现在还怀着龙子呢，在天子面前说话，多少会有一些分量吧。
就算是天子不听萧妃的话，萧妃也可以凭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保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