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冬季已经接近尾声,这几日天气时而小雨,时而阳光明媚。鸟儿又重新活跃了起来,连续几天都能在半睡半醒中听见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伴着清脆悦耳的鸟叫声起床,一天的心情都是美美的。
距离祭春神的日子也在不断靠近,意味着洪嬅和娉娜的喜事也快来了。昨天杜晟绝特意邀请了徐倾棠等人一起去木笔县玩,那里的木笔花已经快开了,据说在木笔树下许愿不管是什么愿望,木笔都会帮你实现。
今早徐倾棠在第一声鸡叫中兴奋地跳了起来,在床上蹦蹦跳跳地大喊着:“木笔花,我来啦!”。睡在美人塌上的靖祈呼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无奈地说:“你若喜欢木笔可以去广安殿,那里面种了很多木笔,也没必要跑到皇宫外面去看啊。”
“晟绝说那里是一片花海,如果可以在盛开的当天在树下许愿,求月老赐我一个如意郎君的话,我会每年都去!”
“好啊,九凰女!你都有未婚夫了,还想着再要一个,每年都去许愿来一个侍郎吗!”靖祈一下从美人塌上跳起,怒气冲冲地看着徐倾棠,徐倾棠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有未婚夫了,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要捉弄靖祈:“是啊,女人三夫四郎也很正常啊,我堂堂凰女,难道就只要一个夫郎就够了吗?一个夫郎怎么为皇室开枝散叶?”
靖祈气得连通红:“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骗男人的时候都是抹了蜜的嘴,男人骗到手外面的屎没吃过都是香的!”说完窝在美人塌上盖着被子哭了。
徐倾棠慌张地解释到:“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对伶仙很好的,我也很爱他的,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男人呢!”徐倾棠推了推靖祈,靖祈哭着说:“我才不会相信你们女人说的任何一个字!骗子!你之前叫九凰夫都是七尾,现在竟然叫伶仙!你还说你一心一意,连称呼都变了!”
“不是,我失忆了啊,但是我真的是和你开玩笑的呀,原谅我了嘛~”徐倾棠哄着靖祈,靖祈哼哼个不停。
“你再不起来我就出去玩,不管你了哟。”徐倾棠从柜子里找了一件白色的刺绣褙子穿上,还大声说:“春天就适合穿这件衣服出去玩!”
靖祈本想掀开被子看看徐倾棠穿的是什么,谁想刚掀开一点就被人整个被子掀掉了,头顶传来徐倾棠的笑声:“我出门了,省得惹你生气!”徐倾棠临行前又指了指自己的床:“你可以去床上睡,免得说我虐待你。”
“你本来就是!”靖祈暴跳雷霆,徐倾棠却觉得生气的靖祈好可爱。这几日靖祈慢慢变得大胆了,许是和徐倾棠熟络了,徐倾棠真心觉得靖祈有意思,就变着法欺负靖祈,每一次看到靖祈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一次杜晟绝邀请徐倾棠出去玩是因为她和是婉找到了一个眉宇间长得及其像韩凌轩的男人,徐倾棠失忆就让她想起来,这个人不逼一把不知道实力到底如何,更何况她手里一日拿着凤鸾佩,是婉就觉得一日凰位不稳,只有死人才不会和她抢凰位,大不了凤鸾佩消失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也无所谓,,后人自会找到,但那个位子她是婉今生坐不到绝不咽气。
“倾棠,我敢打赌,那个木笔花海你一定会喜欢的!”杜晟绝在太师府门口看见徐倾棠来了,一只手一把搂住徐倾棠的脖子,两人一起往里面走。
“再等等张伊一和洪嬅,她们应该快了。”来到太师府,徐倾棠想不看见都难,庭院中围着一桌穿各色衣服的男人,每个人都鲜艳得跟朵花一样,娇滴滴的,有一两个特别显眼,因为他们很娇媚,一种来自骨头的媚。
“什么……东西?”徐倾棠停住脚步,有些摸不着头脑。
“妻主~带九凰女进来也不告诉我们,叫我们回避一下,讨厌死了~”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男子跑着一下趴在杜晟绝的胸口,徐倾棠立刻抬头,眼睛看着天空,因为走进发现那哪是罗裙,分明就是一层纱啊,里面精干的腰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杜晟绝一把搂住男子的腰,在他耳边大声说:“九凰女是自己人,你看,她还害羞了。”徐倾棠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根,额头都冒汗了。院里好几个男子见徐倾棠这般模样都笑出声来。
杜晟绝怀里的男子轻嗔:“你也不怕九凰女看上了我们中间的谁,要带回去~”
“你敢?”杜晟绝使坏地捏了一把那男子的腰,男子惊呼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杜晟绝的怀里,和其他男子一起离开了。
“杜太师真是精力旺盛啊,啊?哈哈哈……”徐倾棠尴尬地笑着,轻轻擦掉额头的薄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过誉,只是养着看看的。这见到美人,一天的心情也是美美的啊。”杜晟绝坐在刚才那群男子的位置上,剥了一个橘子丢给徐倾棠,徐倾棠伸手稳稳接住,鄙视地说:“早晚有一天你的后院要着火。”
“倾棠,等很久了吧?”徐倾棠听到张伊一的声音在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响起,可下一秒左肩膀被一个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徐倾棠心咯噔吓了一跳,立刻向左转却没人,一下向右转看见洪嬅得逞地笑着。
“你戏耍我!”徐倾棠一个扫堂腿过去,洪嬅没来得及躲掉被绊倒了,幸好娉娜及时出手拉了一把洪嬅,洪嬅一用力娉娜就被拉进了洪嬅的怀抱。
“呕!”张伊一,徐倾棠还有杜晟绝异口同声地假装吐了,娉娜焦急地一把推开洪嬅,红着脸裹紧披风,想要遮一遮羞红的脸,众人笑得更开心了。
总共两辆马车,张伊一不想和洪嬅夫妻坐一辆马车,总觉得洪嬅好像嫌弃她妨碍了洪嬅和娉娜的亲热。徐倾棠表示理解,还答应张伊一去木笔县给她抛绣球招夫郎,杜晟绝添油加醋地说要比武招亲,张伊一狠狠瞪了一眼徐倾棠和杜晟绝,杜晟绝笑得更加夸张了。
“太师,你想过你要找什么样的夫郎吗?是门当户对还是情投意合?”徐倾棠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杜晟绝,因为她的侍郎太多了,徐倾棠很担心哪一天杜晟绝就****了。
“你以前也问过我。”杜晟绝边磕瓜子边说,显然在马车上无聊得不行的张伊一也来了兴趣,她一下凑上去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你说说撒,此一时非彼一时,你现在说不定有更成熟的想法了。”张伊一用手肘推了几下杜晟绝,星星眼地看着杜晟绝。
“我希望我的夫郎对我不冷不热,忽近忽远,可望而不可即。”杜晟绝说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韩凌轩的模样,韩凌轩对她总是彬彬有礼,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被他拒绝杜晟绝也很开心,因为韩凌轩和她讲话了。
“没想到太师这么重口味,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啊!”徐倾棠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啧啧”地摇着头。
“是我孤陋寡闻了。”张伊一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晟绝,没想到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
“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驾车的于飞跳下了车。
“一个男的,突然跑了出来就倒在马车前。”
张伊一下车时已经看见洪嬅蹲在地上看着男子,眉头紧缩。
“怎么了?”张伊一蹲下,发现男子的眉宇间和韩凌轩很像,如果眼前的男子是银发,张伊一一定会以为是韩凌轩。
“倾棠第一次见到韩凌轩也是这样,韩凌轩伤得很重,就躺在徐倾棠的马车前。我觉得有人想要唤起倾棠的记忆。”洪嬅在张伊一的耳边轻语,这一幕被坐在马车上的杜晟绝全部看在眼里,杜晟绝放下帘子,冷哼一声:“倾棠,你应该会想起你们的初次见面吧。”
徐倾棠低头看了一眼男子,男子伤得很重,衣服好多地方都破了,还沾染着大片血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乌黑的长发乱七八糟就像一个鸡窝。徐倾棠看了看于飞,再看看男子,只觉得男人还是要打扮打扮才好看:“怎么办?带着他去木笔县,然后再找个大夫?”显然不太想带着这个男子。
娉娜也下车了,他看出这男子和韩凌轩有几分相似,笑着说:“我和嬅儿带着他去附近找医馆吧,看这样子,他跟着我们去木笔县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洪嬅一下明白了娉娜的意思,她们先把男子救活,然后询问来历。
“是啊,交给我和娉娜吧。你们去玩,放开了玩!”洪嬅推着徐倾棠上了马车,她就担心徐倾棠多看几眼会想起韩凌轩。
“那你们动作快点,给他丢在医馆里付了钱就快来木笔找我们!”徐倾棠进入马车前又回头对着洪嬅喊了一声,洪嬅使劲点点头。
“你多留意一下倾棠身边的人,我担心还会有长得像韩的人不断出现。”洪嬅经过张伊一身旁时轻声说,张伊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知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倾棠,她已经受过伤了。”
杜晟绝看到徐倾棠让洪嬅送男子去看病,一点都没有要留下男子的意思,还是很吃惊的。
“你不留下他吗?”
“你可拉到吧,我是凰女,是那种随便的人吗?要是他是邻国派来暗杀我的刺客,或者看中我权势而故意来接近我的人怎么办?这位子越高,越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你也是,不要搞那么多侍郎,说不定里面就有细作!”徐倾棠画风一转开始教育杜晟绝要注意感情问题,说的杜晟绝想插嘴都没机会,张伊一一上车就看见杜晟绝黑的不能再黑的脸,拍了拍杜晟绝的肩膀表示安慰。
杜晟绝真是没想到徐倾棠一点关于韩凌轩的记忆都没了,想当初徐倾棠初遇韩凌轩可是要带着他的,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颠簸了一上午,众人来到木笔县的时候已经饭点了。酒楼雅间的窗户正对着木笔花海的方向,徐倾棠趴在窗户上,一大片粉色的花海就像一片云一样,柔和的粉色好像铺满了天边,因为距离问题,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即便如此徐倾棠依旧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身临其境的场景,她踩着树枝在花海上空穿梭,踩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就像一场花瓣雨。一切都是如此诗情画意。
“客官,您是来看木笔花的吧!这黄昏的木笔花海最漂亮,和天边的云霞融为一体,徜徉在花海中就像走在天上一样。”店小二边上菜边对着窗边的徐倾棠说。
“那星空下的木笔花是不是更美?在漫天星辰下和爱的人一起手拉手,在配上四周环绕声萤火虫,想想都觉得好满足。”徐倾棠一脸的花痴。
“你醒醒吧,大晚上在林子里瞎溜达,你不困,伶仙还觉得困呢。”张伊一送了徐倾棠一个青天大白眼,杜晟绝给了店小二几个铜板让他下去,店小二立刻兴冲冲地拿着钱走了。
“我明年一定要带伶仙来这里,我们就要在木笔花树下成婚,让木笔树见证我们的爱情!”徐倾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张伊一真的是想吐了。
“你有考虑过洞房的事情吗?在木笔花海里和伶仙洞房?亏你想得出来。”杜晟绝给徐倾棠倒了一杯酒,张伊一哈哈大笑不止:“太师,还是你狠!”
徐倾棠一拳打在杜晟绝背上,杜晟绝假装被打倒趴在桌子上,高呼:“杀人啦!救命啊!”
“你说谎都不打算盘的,我那一拳也就给你挠痒痒而已!”徐倾棠坐在座位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一股花香弥漫在口腔内,一种恬淡而悠远的感觉,整个人都仿佛就站在木笔花下,那种感觉让人回味无穷啊。
“好喝吧,这是木笔花酿成的,是不是特别想吟诗一首?”杜晟绝特别做作地啄了一小口,轻轻摇着头似在回味。
“你好会演啊!”张伊一看见杜晟绝夸张的表演都无语死了。
吃了午饭三人就找了一间客栈睡午觉了,当然啦,杜晟绝后来去了南风馆,在里面花天酒地一个下午,快活似神仙。
大概快到申时的时候,徐倾棠实在等不及想去木笔花海了,就连午睡做的梦都是在木笔花海里面喝木笔花酿,徐倾棠一刻都不想等,说走就走。
木笔花海下满都是笔直地树干,就像木头做的笔一样,抬头满目的粉色,有的花含苞待放,有的已经打开了两三片花瓣,有的整朵花全部怒放,张扬着自己的个性。徐倾棠用脚蹬地飞上了树顶,眼前的美景让她神魂颠倒,她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就像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他巧笑嫣然,他回眸一笑百媚生,他飘逸自然而不自知,他翩翩起舞倾倒众生。徐倾棠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树顶用轻功飞来飞去,开心地像个孩子。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徐倾棠特别想此刻和伶仙一起在树下许下山盟海誓,伶仙为徐倾棠一人而舞,徐倾棠为伶仙一人而奏,执一人之手而共白首。
徐倾棠听到悠扬的琴声,舒缓的节奏在午后不急不缓地走着,就像一位搴衣涉水而来的翩翩公子,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魂牵梦绕。徐倾棠回到地面,慢慢走着,悠扬的琴声可以在每一个角落听见,它穿过每一棵木笔树,带来木笔花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徐倾棠沉浸在诗情画意的花海里,沉浸在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琴声中。
冥冥之中徐倾棠看见不远处有一抹超凡脱俗的身影,男子银发飘飘,濃绿色的上衣随风舞动。他认真地弹奏着,芊芊十指如青葱一般,坐在简陋的石凳上,但再简陋的石凳因为有了他而显得古色古香,八面玲珑。徐倾棠稍稍走进些,心都快化了,男子的侧颜就像画中人一般,他低眉弹奏,边奏边唱,在木笔花的花瓣雨中,就像一位来自仙境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有一些孤傲,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凉。如果说伶仙是表面清冷,内心火热,那么眼前的男子一定是天生的冰美人。徐倾棠看着他,完全忘记去呼吸,甚至忘记心跳,此刻,徐倾棠的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男子。
一曲奏罢,男子略有些寒意的声音想起:“姑娘可看够了?”
“对不起,我一时看入迷了。我这就走。”徐倾棠有些窘迫地转身,一头撞在身后的木笔树上,徐倾棠觉得更加尴尬了,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
徐倾棠听到哗哗的声响,那是风吹衣摆的声音,徐倾棠回头只剩一粗糙的石凳还在原地,白衣男子和琴都消失了。
徐倾棠兀自笑了:“靖祈说的对,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我明明有夫郎了,可还是对一个男子动心了。该死!”徐倾棠一拳打在木笔树上,责怪地在心里咒骂了自己几千几万遍。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男子,可心里已经在某个角落留下了那抹倩影,挥之不去,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回到客栈,张伊一看见一脸落寞的徐倾棠,担心地说:“怎么了?”
“你说女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徐倾棠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上,双手托腮,两眼无神地看着张伊一。
“不会啊,你看洪嬅对娉娜不就是一心一意吗?她连别的男子看都不看一眼。”张伊一怀疑徐倾棠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
“我今天在木笔花海的深处看见一银发男子,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忘了呼吸,他就像偷走了我的心一样,我到现在脑子里还全是他。我是不是背叛了伶仙啊?”徐倾棠有些奔溃地趴在桌子上哭了,一想到自己为了另一个男人动心就觉得好对不起伶仙,深深地愧疚感瞬间席卷而来。
张伊一听到“银发”二字就知道大事不妙,韩凌轩是银发,是徐倾棠的伤,是徐倾棠不愿触及的痛,这突然出现的银发男子是偶然吗?他是韩凌轩吗?可韩凌轩已经死了,他的心都被剑刺穿,又如何起死回生?
徐倾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伶仙,对于这个未婚夫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却对别的男子恋恋不忘。
“我们这就叫伶仙回来,你和他在一起一定能忘了那个男子的。”张伊一安慰着,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她真的害怕徐倾棠会想起那段回忆,她也真的不希望徐倾棠再来一段撕心裂肺的爱情,只求能快些和伶仙成婚,这样徐倾棠有了家室总要收心了吧,最好伶仙再快点怀一个孩子,有了孩子,就算徐倾棠想起了,也总不能抛弃孩子吧。
杜晟绝一脸酒意地回到了客栈,身上的胭脂味隔着十条街都能闻到。杜晟绝一进客栈就看见大堂里的张伊一和徐倾棠,跌跌撞撞地走到徐倾棠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徐倾棠在哭,迷迷糊糊地问徐倾棠:“怎么了啊,女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
“她对一个男子动心了,觉得背叛了伶仙。”张伊一给杜晟绝倒了一杯茶让她解酒,杜晟绝笑得特别夸张:“不就是个男人嘛,伶仙也会理解的,这女人多几个男人怎么了!大伙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周围的女子都大笑了,附和着说:“是啊,几个男人算什么!”
徐倾棠起身跑上楼了,独自一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膳也没吃。
半夜,徐倾棠听见房间有隐隐约约的走路摩擦发出的细细索索的声响,虽然很轻,但徐倾棠感觉到不断在靠近自己。本来想了好久该怎么面对伶仙,徐倾棠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徐倾棠特别喜欢晚上活动,白天睡觉,跟个夜猫子一样。徐倾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屏气凝神地等着对方靠近。
“刷”徐倾棠明显感觉到一道银光闪过,她以为来人把剑要杀自己,二话不说化出一把剑及其快速又准确地指着来人的喉头。
伶仙慌乱地避开徐倾棠的剑,徐倾棠转身看见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抽掉了他自己的衣带,胸脯赫然出现在徐倾棠面前,紧致的腰身在月光下仿佛发光一般,就像一块完整的玉。徐倾棠抬起头,一只手运用灵力给男子重新穿好衣服:“告诉你,我是有未婚夫的!你别仗着自己好看就想要引诱我!”
伶仙浅笑,一把把徐倾棠从床上拽下来,徐倾棠没站稳倒在了伶仙怀里,伶仙紧紧圈着徐倾棠,在她耳边故意使坏地吹着风:“妻主真是暴脾气啊~”
徐倾棠腿抬起一条腿用力踢伶仙的小腿,伶仙吃痛松开了徐倾棠,徐倾棠再一次化出剑,支支吾吾地说:“你最好……最最好不要……乱……乱,乱喊……”
伶仙突然闪到徐倾棠身后,从后面抱住徐倾棠,下巴抵在徐倾棠略有些颤抖的肩膀上:“张将军说你很想和我一起去木笔花树下看星星,手拉手被萤火虫围绕,然后一起立山盟海誓。可是我来了,妻主却对我拔剑相向,这是何意啊?”
徐倾棠瞬间全身僵硬,身后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伶仙,看来徐倾棠真的要千刀万剐才行,竟然觉得未婚夫对自己图谋不轨还拿剑指着他。
徐倾棠立马换上一副献媚的笑:“哎呀,我跟你闹着玩呢。走,我们现在就去木笔花海,去看星星。”徐倾棠快速转身,两只手一把环住伶仙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
“但是我不想去了,妻主明明就是不认得我了,我好伤心呐~”伶仙推开徐倾棠,一脸委屈地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徐倾棠连忙坐下,动作及其快地把伶仙脱掉的衣服又给他穿好:“我记得你以前很优雅的,很知书达礼的,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啊,快穿好。”
“妻主以前可是说最馋我的身子了,妻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伶仙掩面而泣,徐倾棠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没想到以前自己这么风流浪荡,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们还是去看星星吧。”徐倾棠起身,催促着伶仙快起来。
伶仙一把抓住徐倾棠的手腕,稍稍用力徐倾棠就跌坐在伶仙的腿上了。伶仙用一条腿勾住徐倾棠的脚腕,徐倾棠乱踢的两条腿一下安分了。一只手撩开徐倾棠的头发,在她脖子上大力啾了一口,然后用头蹭了蹭,狡黠地笑着:“这是我的专属印记,你不能看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
徐倾棠喷地全身都热了,就像丢进烤箱里一样,热得直冒汗,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伶仙,在伶仙的眸中看见此刻红得不像话的自己,果断撇开他:“我要和你绝交!”
伶仙非常满意,开怀大笑地说:“我眼光果然没错,妻主这么羞涩怎么会乱看男人。”
徐倾棠一下挣脱伶仙,跳着跑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严严实实地躲在被子里。
“妻主,记住了,你是我的人啊。”伶仙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徐倾棠掀开被子,气得在床上打滚,手脚并用地捶打着被子。
第二天早晨,徐倾棠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一个粉粉的唇印,又想起昨晚伶仙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大喊一声一拳打向镜子,镜子立刻四分五裂。
“倾棠,你没事吧!”洪嬅推门二人,徐倾棠看见是洪嬅,一把哭着抱住:“昨天七尾欺负我!”
“我刚回来,你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洪嬅怒从中来,以为伶仙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哎呀呀,倾棠!你看看你脖子上这个印子,一看就是伶仙的!你一看就是夫管严,将来肯定没好日子了!”杜晟绝一本正经地看着徐倾棠,惋惜地直摇头。
“倾棠,你有没有给他留一个?”张伊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眉飞色舞地看着徐倾棠。
徐倾棠抱着洪嬅哭得更凶了。
“嬅儿,我也想给你留一个。”娉娜羞红着脸,绞着衣摆小声说,这下徐倾棠破涕为笑,松开洪嬅说:“洪嬅,你快让娉娜给你弄一个!”
张伊一和杜晟绝拍手欢呼,洪嬅先下手为强,在洪嬅的脖子上啾了一口,张伊一拉着徐倾棠和杜晟绝快步离开,徐倾棠擦着泪说:“娉娜,你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