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羽龙见他三句话不离“混元一气功”,不由得心生疑惑,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胖和尚好生没趣,口口声声地说你这‘混元一气功’无法可破,为何又非要我破你的功法?”
混元和尚微微一笑,道:“和尚我纵横江湖二十年,未逢对手,仗的就是这无可匹敌的‘混元一气功’,但任何功法都有不足之处和罩门,和尚我就是想寻找‘混元一气功’的罩门,以后也好多加完善和防范。”
“既然如此,那你看清楚了。”轩辕羽龙说着顺手抽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恶狠狠地向着混元和尚的左眼刺去,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混元和尚急忙伸手来挡,哪料到轩辕羽龙从小与水牛摔跤,双臂至少也有几千斤的力道,只是这一下就让混元和尚吃了个闷亏,忍不住后退半步,再看时,轩辕羽龙手里的狗尾巴草离自己的瞳孔只有毫末之间的差距,忍不住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你这‘混元一气功’乃是由全身八万四千毛孔散发而出的真气组成的防御屏障,但是人的眼珠子里可没有毛孔,这一根狗尾巴草你可能阻挡?”轩辕羽龙冷笑一声,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冷冷地说道。
混元和尚见到轩辕羽龙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破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功法,不由得神色庄重起来,对着轩辕羽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认认真真地说道:“多谢施主手下留情。”
“和尚,你还有什么本事,一并拿出来瞧瞧。”轩辕羽龙斜了他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地口气说道。
混元和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小僧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到你面前都不值一提,哪还敢班门弄斧。”这混元和尚看来这次是真的服气了,对于自己的称呼也从“贫僧”和“和尚我”变成了“小僧”。
“哦?那你这钵盂还要我赔吗?”轩辕羽龙似笑非笑着说道。
“小僧说话算话,既然你能破我的功法,那这铁钵自然是不会再找你索赔,非但如此,‘混元一气功’我也一并传授于你。”混元和尚神色庄重地说道。
“我还要赶路,没时间与你纠缠。”轩辕羽龙想也不想直接找借口拒绝道。并非是他对这足以傲世天下的“混元一气功”不动心,而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只是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抢占了一丝先机,并且自己也的确不知道这“混元一气功”的罩门,只是赌了一把赌对了。若是真打起来,人家有了防范,自己肯定不是这胖和尚的对手,又唯恐他会对自己不利,因而才不敢接受他的馈赠。
“南无阿弥陀佛。”混元和尚神色肃穆地念了一声佛号,认真地说道,“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你能破我的功法,我便教你‘混元一气功’,既然我输了,自然是要信守承诺。”
轩辕羽龙听他一声佛号六个字都念错了两个,更加认定他是一个假和尚,不由得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你提出来的,我可没有答应。”
“可是你也没有拒绝啊。”混元和尚说道。
“那我也没有同意啊。”轩辕羽龙说道。
混元和尚:“……”
“我这‘混元一气功’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等的顶级功法,但好歹也是多少武林豪杰梦寐以求的护体功法,别的方面不敢说,但防御功能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混元和尚纳闷地说道。
“动心。”轩辕羽龙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你为何还要拒绝呢?”混元和尚不解地问道。
“我对你这个人不放心。”轩辕羽龙说道。
“……”混元和尚顿时无言以对,心里嘀咕道,胖爷我就那么像个坏人吗?
“既然如此,我遵守我的承诺,将‘混元一气功’心法口诀说于你听,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混元和尚有点无奈地说道,“其实我这‘混元一气功’,不同于我们平时所逐渐的内功心法,严格来说,它不是内功,它是气功。”混元和尚说着又有些得意起来。
“气功?”轩辕羽龙一听来了几分兴趣,带着几分好似地口气问道。
“气功其实应该叫炁功,‘炁’字一个无一个火,无代表人的呼吸,火代表积极向上的能量。气功其实起源挺早的,老子的《道德经》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道生一,生的就是炁,它是天地本源的力量。”
“你不是和尚吗,怎么研究起《道德经》了?”轩辕羽龙突然打断道。
“这个,咳咳,佛道本一家嘛。”混元和尚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便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是吗。”轩辕羽龙狐疑地说道。
“那是自然。”混元和尚见到轩辕羽龙似信非信地表情,便又继续说道,“当年老子创立道教之后西出涵关化胡为佛,点化迦毗罗卫国的净饭王子乔达摩悉达多为释迦牟尼佛,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佛道同源,的确是不分家的。”混元和尚一本正经地样子差点就让轩辕羽龙信以为真了。
“我怎么听说道教乃是张道陵所创,老子创造的是道家,二者可不是一回事吧。”轩辕羽龙说道。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混元和尚干笑了两声。
“哦。”轩辕羽龙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却是让混元和尚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生怕他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就没法圆场了。
“那你还要不要学‘混元一气功’?”混元和尚小心翼翼地说道,就好像他欠了轩辕羽龙几百吊钱不还,只得暂时拿资产抵债一样,并且这抵债的资产还只是利息。
“不学。”轩辕羽龙口气坚决地说道。
“哎,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又不学了呢。”混元和尚听轩辕羽龙说的坚决,不禁有些急了,赶紧追问道。
“我可一直没答应你,要学那个什么进气、出气功的。”轩辕羽龙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更是让混元和尚心急不已。
“咱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嘛,你能破我的功法,我就传授于你。”混元和尚说道。
“和尚。”轩辕羽龙正色说道,见到混元和尚仔细来听,便又认真地说道,“你为什么非要教我‘混元一气功。’”
“愿赌服输,既然你赢了,我自当履行诺言,否则日后传出去和尚我还不被江湖中人笑话。”混元和尚梗着脖子说道。
“是吗?”轩辕羽龙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混元和尚装作十分硬气地说道。
“如果你传了我功法,那你岂不是成了我的师父,这样太吃亏,不好。”轩辕羽龙摇摇头说道,“要不我也教你一套武功作为交换,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可好?”轩辕羽龙其实对这“混元一气功”也是相当地有兴趣,怎奈之前拒绝在先,又不好轻易改口,只得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既能学他的“混元一气功”,又不会让自己落了面子。
“也行。”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混元和尚也看出了轩辕羽龙修的是纯阳真气,虽然不适合他修炼,但至少也可以借鉴一下来完善自己的功法,因此便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稍微考虑了一下,便一口答应了。
“既然你的‘混元一气功’如此霸道,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就拿一套‘太祖长拳’与你交换吧。”轩辕羽龙认真地说道。
混元和尚:“……”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咱们赶紧开始吧,我还急着赶路呢。”轩辕羽龙说道。
丫的我一套顶级的气功心法换你一套外家功夫,并且还是一套几乎烂大街的“太祖长拳”,虽说这“太祖长拳”是本朝太祖皇帝创造的武功,但作为“百拳之母”,习武之人有几个不会“太祖长拳”的?想到这里,混元和尚强忍住心里想要骂娘的冲动,没好气地对着轩辕羽龙说道:“气功与内功虽说同出一源,但又有所不同。内功靠的是长年累月的修炼积攒起来的,气功主要靠的是意念指挥内气在体内运行的方法,学气功首先要寻找气感,如果连气感都感知不到,那以后的修炼就无从而谈了。”虽然对轩辕羽龙拿“太祖长拳”换自己“混元一气功”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混元和尚还是认认真真地解说道。
“怎样寻找气感?”轩辕羽龙问道。
“你跟我来,先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免得有人路过会打扰到你。”混元和尚说着就往树林里走去,轩辕羽龙牵了马跟在后面。
二人走了一段距离,混元和尚寻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停下脚步,轩辕羽龙栓了马放好包袱在他对面站定,只见混元和尚站直身子,伸开双臂,掌心向上,说道:“首先要全身放松自然站立,收腹、提臀、直腰。”混元和尚说着就做了个示范,见到轩辕羽龙跟着自己的动作模仿,又继续说道,“其次要头正颈直、下额微收、舌抵上腭、意守丹田,在脑海中想象着太阳的正气通过劳宫穴进入自己的身体,脚下的地气通过涌泉穴进入自己的身体,每天坚持这样做,资质好的,要不了三五天就能寻找到气感了。”
“我怎么感觉手指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轩辕羽龙突然说道。
“什么?”混元和尚有些吃惊地说道。
“怎么了?难道我的方法错了吗?”轩辕羽龙收了架势,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再尝试一次,看看还有没有这种感觉。”混元和尚说道。
“哦。”轩辕羽龙点点头,又照着之前的动作做了一遍,收了架势,很认真地说道,“还是这种感觉。”
“我还没有跟你说呼吸要法和意念所想,你居然就找到气感了?”混元和尚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然后又仔细打量了轩辕羽龙两眼,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以前学过气功?”
“没有。”轩辕羽龙摇摇头说道,其实天下武学殊途同归,轩辕羽龙修炼纯阳真气,与寻找气感也有异曲同工之处,自然而然地就进去入了练功状态,按照平时打坐的方式来调整呼吸,这才误打误撞地寻找到了气感。其实不管佛家参禅还是道家入定,又或者是修习内力还是外家功夫,呼吸方式都讲究一个深、长、匀、缓、柔,这气功练习方法也是如此。
“我当初也是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气感,这已经算是很快了,没想到你一次就成了。”混元和尚一脸羡慕地说道,“集中意念力,你会不会?”
“什么集中意念力?”轩辕羽龙问道。
“你看。”混元和尚说着就凑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轩辕羽龙晃了晃,然后用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根手指,轩辕羽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跟着他的目光盯着那根手指,约摸半刻钟的功夫,混元和尚问道,“你看我这根手指有什么不同?”
“好像变长、变粗了一些。”轩辕羽龙说道。
“这就是了,我把意念集中到这根手指上,才使它发生了变化。”混元和尚说着伸手晃了晃,果不其然,那根手指跟其他四指一对比,的确是长了一些,粗了一些,不过变化不大,不认真看的话也发现不了。
“那怎么变回去?”轩辕羽龙问道。
“把意念集中到手指上,想象着把它变回原样就可以了。”混元和尚说着做了个示范,那手指没一会儿又恢复原型了。
“这有什么用?”轩辕羽龙有些不解地问道。
“嘿嘿,你还没娶妻吧,等你娶媳妇儿就知道有用。”混元和尚贼兮兮地瞄了自己下身一眼,不等他说话,又满脸希冀地说道,“你来试试能不能让手指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