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队金兵到了湖边之后勒住马匹,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轩辕羽龙知道他们是要寻船过河,不由得偷偷按了按背后的英雄刀,心里思忖着:“金人侵我河山,杀我同胞,掠我粮草,要不要趁他们大部队没来之前杀几只金狗为我大宋子民报仇?”可是又想起林佳慧交代自己出门在外不可惹事,不可为他人强行出头,不禁又有些头疼;但是又转念一想,姐姐只是交代自己不可惹事,不可为他人强行出头,但是没有说别人欺负自己自己不能还手,万一他们先来招惹我,那动起手来自己也是占了三分理,姐姐也就不能怪罪于我。这样想着,轩辕羽龙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对于那队金兵视而不见,只等他们先来找事,那自己就有动手的理由了。
果不其然,那一队金兵四处张望了一番也看到了轩辕羽龙,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金人将军,对着轩辕羽龙抱了抱拳,十分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兄弟,可否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船?”
轩辕羽龙见到金人纪律严整,一百多号人马往这一站居然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嘈杂之音,不禁暗自思忖道,如果等会儿动起手来,人家人多势众力量大,自己势单力薄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万一一个不小心折损在这,那姐姐可怎么办?这样想着,轩辕羽龙又开始偷偷地打量着那一队金兵,想要寻找他们的薄弱之处,万一不敌也好撒腿就跑,毕竟留得小命在,才能为姐姐寻得火灵芝。
那领头的金人将军也轩辕羽龙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随军出征之前,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就反复交代过,中原大地人杰地灵、卧虎藏龙,不知多少高人隐士都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得罪不起的,尤其见了行走江湖的侠客和出家修行的道士、和尚,更是要恭恭敬敬、以礼相待,万一惹恼了他们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因此,那金人将军虽然心里不快,但也不敢发作,只得吩咐手下四处找船,以免大部队到来之后无法过河。
轩辕羽龙见到那些金兵分为两路往上下游寻船去了,只留下那个金人将军和十几个亲兵骑着高头大马在原地等待,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趁着他现在身边没有多少随从护卫,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样想着,轩辕羽龙就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暗自引导枣红马朝着他们慢慢地蹭了过去,那十几个亲兵见到轩辕羽龙凑了过来,不由得暗自起了戒心,一个个把手按到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轩辕羽龙知道,能做将军的亲兵必然武艺不差,他也没有把握同时应付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但眼前这机会千载难逢,万一错过岂不可惜?这样想着,轩辕羽龙只得催着枣红马磨磨蹭蹭地继续靠了过去,只等抓住机会一击必杀,然后就驾驭枣红马疯狂逃命,反正你也是骑马的,我也是骑马的,我比你先跑,你不一定追的上我。
那金人将军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轩辕羽龙的举动,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但是面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又不好意思露出胆怯的样子或者逃跑,那样的话岂不是把金人的脸都丢尽了?于是乎,那金人将军只得强颜欢笑地对着轩辕羽龙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应该不是洞庭人士吧?”
“何以见得?”轩辕羽龙要杀他,自然是要先降低他的戒备心,便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故作惊奇地问道。
“看小兄弟的样子也是要寻船渡河,故有此问。”那金人将军笑道。
“我乃景州阜城人士,与如今齐国皇帝是老乡,我师兄是齐国的将军。”轩辕羽龙神气活现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暗想着,刘豫呀刘豫,谁叫你本为大宋官员却卖国求荣,不坑你坑谁?今天不管能不能杀了这金国将军,以后的黑锅都由你来背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还是同僚了。”金人将军哈哈大笑,不知不觉中就对轩辕羽龙多了几分亲近之意,那刘豫本就是金人扶持的傀儡皇帝,这么说起来,轩辕羽龙跟这金人将军还真算得上“同僚”。
“我乃四太子完颜宗弼手下的先锋将军阿不罕忽鲁,还未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那金人将军说着就放松了警惕,对着轩辕羽龙哈哈大笑道,轩辕羽龙听他提起四太子,就知道他是金兀术的手下,顿时心中杀气更盛,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要知道金兀术乃是金人南侵的主力元帅,中原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轩辕羽龙杀不了他,但是杀他一个先锋将军也是好的。
“小弟轩辕羽龙,刚才不知将军乃是四太子手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轩辕羽龙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只得按耐住内心的滔天杀意,故作恭敬地对他抱了抱拳,装作一副十分崇敬的样子说道。
阿不罕忽鲁对于轩辕羽龙的态度转变极为受用,不禁又放松了几分警惕,笑道:“不知小兄弟来此有何贵干?”
“师兄派我去临安城打探消息,好派兵协助四太子捉拿宋朝皇帝。”轩辕羽龙为了进一步地骗取他的信任,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阿不罕忽鲁闻之大喜,不由自主的打马向前走了几步,哈哈大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果有小兄弟的帮助,我们拿下大宋河山指日可待啊。”
轩辕羽龙见他自己脱离了亲兵的包围圈,离自己还有不到三丈远的距离,知道时机已到,突然间面色大变,好似大白天地见了鬼一般,指着他们身后颤抖着说道:“岳,岳,岳,岳飞打来了。”
“哪里?”阿不罕忽鲁突然听到岳飞的名字,不由得吓的肝胆欲裂,下意识地就回头张望,那十几个亲兵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观望,轩辕羽龙冷笑一声,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于是猛地一拍马屁股,枣红马受了惊,发疯一般地朝前撞了过去,轩辕羽龙手起刀落,只见白光一闪,趁着众人还在愣神的功夫,轩辕羽龙已经打马跑了几十丈远。
“怎么回事?”阿不罕忽鲁回头没有见到令金人闻风丧胆的岳家军,只见到轩辕羽龙突然打马跑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将,将军,你的脖,脖子。”其中一名亲兵指着阿不罕忽鲁结结巴巴地说道。
“脖子?脖子怎么了?”阿不罕忽鲁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只觉得一股热流似乎往外溢了出来,好似大冬天洗了个热水澡一般,还没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追,那小子杀了阿不罕将军。”周围的亲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被算计了,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主将,这可如何能忍?于是打了一声呼哨,十几个人催动坐骑,疯一般地朝着轩辕羽龙的背影追了过去。
话说轩辕羽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了阿不罕忽鲁之后,见到他的亲兵追了过来,自然知道他们不是来跟自己请教刀法的,赶紧催着枣红马加速逃命。刚才自己只是以有心算无心,故意套近乎让他们放松警惕,又借着岳家军之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才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再来一次轩辕羽龙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顺利得手,再说人家还有一百多骑兵,万一等会儿被他们包了饺子,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趁着他们还没追上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又跑了不到一里路,轩辕羽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好像身后的追兵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要说自己的枣红马也不慢,但是金人的马儿更快,照这样下去,轩辕羽龙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你大爷的徐文远,也舍不得给老子挑个好点的马,这次要被你害死了。”轩辕羽龙眼见得追兵越来越近,不由得再心里暗骂徐文远小气,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劣马来糊弄自己,害的自己被人疯狂追杀。其实也是他冤枉徐文远了,自靖康之耻之后,北方大片土地被金人占领,让原本就缺马的大宋朝在面对战马紧缺的问题上更是雪上加霜,能有这么一匹代步的马儿都不错了,你还上哪指望弄一匹千里马回来?
轩辕羽龙一边逃命一边回头观察身后的情况,见到离自己最近的亲兵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不由得心里一动有了主意,便暗暗地让枣红马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那领头的亲兵见到轩辕羽龙的马儿似乎跑不动了,果断的松开弓弦,只见一根带着铁锈的白羽箭“刷”得一声直直地朝着轩辕羽龙的后背飞了过去,轩辕羽龙急忙往前一趴,这才堪堪地躲过了箭矢的攻击。
那领头的亲兵见到轩辕羽龙躲过了第一支箭矢,不由得微微冷笑,又是开弓搭箭射出第二支箭矢,刚好轩辕羽龙从马背上爬起身子,这支箭矢就像算好了一般,“刷”的一下刺入轩辕羽龙右臂,只听轩辕羽龙惨叫一声,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倒。那领头的亲兵见到轩辕羽龙右臂紧紧地贴着肋部抬不起来,知道自己的连珠箭起了效果,不由得冷笑一声,抽出马刀就加速追了过来。
轩辕羽龙见得那领头的亲兵追了过来,不由得也是暗自冷笑,领头的亲兵不知是计,冲将过来举刀就砍,轩辕羽龙猛的一勒缰绳,枣红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轩辕羽龙抽刀一挥,只见白光一闪,“叮当”一声脆响,轩辕羽龙居然连刀带人把那领头的亲兵劈成了两半,那厮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坠下马去,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到轩辕羽龙中了一箭,他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给自己来了个反手刀。其实轩辕羽龙根本就没中箭,只是用左手接住箭矢夹在胳肢窝下,远远地望去就像中箭了一般,不得不说,那领头的亲兵死的是真亏。
跟在后面的亲兵见到自己又折损了一个兄弟,不由得大惊,纷纷取出弓箭对着轩辕羽龙发起了远程攻击。轩辕羽龙知道自己跑不脱,只得调转马头迎了过去,短兵相接总好过这漫天箭雨的无差别攻击吧?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刀,护得住自己就护不住枣红马,护得住枣红马就护不住自己,没办法,只得孤注一掷冒险一搏,说不定还有求生的希望,否则放任他们在后面用弓箭暗算自己,那必定是十死无生。
那些亲兵们见到轩辕羽龙调转马头冲了过来,纷纷收起弓箭抽出马刀呼啸一声迎面而上,轩辕羽龙见到他们摆好阵势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只得左架右挡堪堪地躲过了对方第一轮攻击。那些亲兵们见没有伤着轩辕羽龙,于是又是调转马头冲了过来,轩辕羽龙见他们来势凶猛,只得打马从侧面饶了过去,趁机将一名亲兵斩下马去,自己也差点被人家砍伤,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亲兵们两次攻击无功而返还又折损了一个兄弟,不由得大怒,这次分为两个纵队又攻了上来,轩辕羽龙没有马上作战的经验,见此情景只得调转马头继续跑路,怎奈何枣红马跑不过金人的高头大马,眼看对方追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轩辕羽龙猛地往后一仰,居然翻身下马落到骑兵中央,这下子那些亲兵们扑了个空,轩辕羽龙却不给他们机会,提起英雄刀拦腰一扫,就将跑在前面的两匹骏马双腿砍断,那两匹骏马悲鸣一声扑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士也甩飞出去,后面的马儿刹不住脚步,纷纷撞倒前面的马儿齐刷刷地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