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梓萱已经走出老远,根本不知道被记恨上了,就算知道被记恨上也没关系。
她同严家,本就不共戴天。
回到苏家,顿觉疲惫,她就知道这些宴会参加起来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些若是不招惹她还好,那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但是那些人偏偏以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既然送上门来,她就没有放过的道理,若是不叫这些人受些挫,还当真什么人都敢招惹她。
但她心中仍觉不解气,索性提笔练起字来,她这一手好字可得感谢她的心浮气躁。
她幼时浮躁,连字帖都练不好,到后来寻着喜欢的字帖,才练了下来,这些年她只要是有些气闷了,就跑来练字,不多时就能舒缓。
练字时一旦沉浸下去,就不知时辰如何。直到清月走进来,打断了她的练字,苏梓萱索性放下笔,一放下来才感到手腕有些酸涩。
清月走上前来为她按手,便按便道:“小姐,外头瑛国公府来人送了东西来,只是门房拦着了,小姐你看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苏梓萱有些好笑,这个时候不应该恨她恨的要死吗?怎么还送了东西来?
“不必管他们,吩咐下去,以后瑛国公府的人来了一律拦在门外。”苏梓萱才不管她们来做什么,她只知道今日她不畅快了,旁人也别想得着好。
“派两个人去盯着他,必要时刻护他周全。”楚奕轩的面色掩在昏暗里让人看不真切,语毕,就见两人悄然跟上街头跌跌撞撞的男子。不过稍事片段,就不见那二人的身影。
楚奕轩看着醉得不辩方向的男子,神色莫名。
身影隐于夜色里,再回到明处,依旧是那个满面春风,温和有礼的晋王。
不过几日后,苏府就迎来了一位至关重要的客人。
楚奕轩只将陶暮云接到之后就没做过多安排了,只是陶暮云一路上叽叽喳喳,吵得他脑仁痛。
“师兄,我们是去你的王府吗?我还没去王府看看呢!”
“不是。”楚奕轩眼里有些宠溺,许久未见,虽然还是这副叽叽喳喳的模样,却也想念得很。
山中的岁月是他过得最自在的时候,如果不是大仇未报,他会更愿意在山中,同师兄弟们相处。
“不是?我大老远为了你一封信跑过来,你连王府都不让我住。”陶暮云将脸鼓得足足的,好像这样能让她看起来凶一点。
“这件事非同寻常,行事要小心些,若你住我府上,岂不是叫所有人都知道了。”楚奕轩故意将事态说的严重些,不然就怕这小丫头不上心。
陶暮云想着师兄在京城中的处境可能是不太好,四面埋伏,确实容易出岔子,虽然她不知道治病救人一事与之有什么联系。
但是师兄既然这样说了,就信他就是了,左不过师兄不会伤害她。她心里这样想着,然后没忍住又偷偷看一眼楚奕轩,仅是半张侧颜就叫人自惭形秽。
师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陶暮云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难掩新奇感,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买了许多小把式。
弄得楚奕轩颇为无奈的跟在后面,眼见天色越发晚了,想着苏梓萱此刻可能还在府上等着,就止住了陶暮云还想逛下去的心。
待到日暮时分,楚奕轩才稳稳当当的将马车停在了苏府的门前。
眼见着苏梓萱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楚奕轩面上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
只是这一下正好被陶暮云看见,她狐疑的看着刚走出门来的苏梓萱和楚奕轩,心里有些不爽。
但两人只是隔得远远的点头致意一下,楚奕轩的马车就驶开了。
陶暮云看着眼前的府邸,有些好奇,一路上跟着苏梓萱穿过好几进院子,才被引到了凌峰堂。
而苏千山早已经等下了,在听见长女说请了神医来府上时,他心中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前些年他请的神医不计其数,但是实在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这两年才慢慢断绝了希望。
如今长女请来的神医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但是就让那孩子以为还有法子吧,若非真正经历绝望,谁会对希望无动于衷。
但是他此刻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若是真的呢!
不多时,陶暮云就随着苏梓萱来到了凌峰堂,一路上的景致倒还不错,觉得自己住在这里也还不错,也就将楚奕轩那一茬忘记了,见过苏千山之后就又被引着前往拟合院。
不是苏梓萱不着急,她也想立马就带陶暮云去见兄长,只是考虑到她一路奔波风尘仆仆,此刻正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苏梓萱忍下来,打算等她安定下来了,再与她商量兄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