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时欢怔住。
乔煜说,陆叔是他的?
这是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你明不明白,都是要去死!”
“不行,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罢,反正你都要死了,那我就让你死明白点儿。”
乔煜恨恨地盯着时欢,眼神比寒风还要冷彻刺骨。
“时欢,你听好了。我自小和靳北一起长大,外面都说我们是铁打的兄弟。可这些年,你有见过我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我的身边除了靳北,连其他异性同性都没有。实话说了吧,我看到女人就恶心,你也不例外!若不是你是靳北的侄女,这么多年来,也叫过我叔叔,我原本想着,既然靳北把你当侄女养,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直以来,他是如何对你的,我也变如何对你。可是最近这半年来,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你……你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是装傻还是真的蠢?”
说到这时,乔煜已然往后退了两步,同时,握着笼子的手,也正缓缓地准备松开。
“你等等。”
时欢试图拖延时间,紧要关头之时,连忙叫住乔煜:“我似乎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对陆叔不是一般的友情,而是……”
“看来你还不算蠢,没错,我就是爱靳北,时欢,你若一直老老实实地当靳北的侄女,我对你无话可说,可是你太贪心了,靳北向来都很袒护你保护你,以前我就有点儿看你不顺眼,后来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是让我一忍再忍无法再忍下去。”
“以前我或许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一次,他为了救你,连命都没了,你说,我还能再留着你吗?去死吧!”
此时,锁着时欢的笼子,已经被推到最边缘。
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寒风中,时欢在外边摇摇欲坠的,她连朝下面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拼命地想要去抓住乔煜抓着笼子的那只手。
“疯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疯子,快把我拉回去,乔……”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见乔煜一张俊美的脸上露出诡异而又扭曲的笑容,紧接着,只见他手一松……
砰——
时欢连人带笼子,从五六米的高处坠落到海面上,用了仅仅两秒。
那一刻,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
她想要逃,逃出这个铁笼子。
可这笼子的柱子跟柱子之间十分窄小,她甚至连只胳膊都伸不出去,照片碎片的盒子也一样出不了,如此的设计,根本就容不得她逃出去。
时欢还试图去踹那道锁,仍旧没有丝毫作用。
笼子很重很重,约莫有几十斤,坠入海里后,几乎是呈直线下坠。
出不去,根本就出不去,怎么办,怎么办?
她刚从安眠药中洗胃活过来,如今万万没想到还要遭受乔煜这一击,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寒城每个人都好像很希望她去死一样,她活着真的就那么遭人厌弃吗?
她现在不想死,她要带着陆叔的那一份继续活下去,不能死,不能……
海水中,时欢惊慌无比之下,拼命用手脚去蹬,去踹……
然而她越是挣扎,身体就沉得越快。
当海水从嘴里灌进去的那一刻,时欢感觉整个人窒息般,周围冰冷的寒意,更是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岸上。
两分钟后,看着海面上归于平静,乔煜满意地勾起了唇。
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现场。
白云山公墓那边,没有监控,时欢上了他的车子,除了那个司机,没别人瞧见。
而坠海的这边,更是什么人都没有。
笼子是他提早准备的。
时欢……不出意外的话,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那个丫头,早就该死!
至于时欢的行李箱。
在离开之前,乔煜也一并将行李箱一起扔到了海里面。
……
陆家,老宅。
餐桌上,唐瑜心拧着眉,看着眼前的食物,索然无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眉头一直跳个不停,这是怎么回事?
唐瑜心捏了捏眉心,对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问道:“那个丫头已经走了吗?”
“是的,妈。”陆琴茵放下碗筷,显然也没有胃口:“十点的航班,两个小时以前就起飞了。”
“那孩子……走了也好。”
“妈,你别自责了,或许这就是命,咱们靳北……”
说着说着,母女俩又红了眼眶。
唐瑜心抹了把眼角,重新拿起筷子:“快吃饭吧,吃完了去医院看看老夫人,你爸爸最近忙着处理新陆氏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靳北走后,以前多大的公司啊这么快就不行了。”
“听说是财务部出现问题,缺口很大,上千亿的缺口,补不上的话,靳北这十几年来的心血可能就这么没了。”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新陆氏。”
出殡那天过后,新陆氏就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局势。
财务部的小许携公款跑了,至少有五千亿被转移走。
等到陆严之报警,把小许抓回来后,却发现那五千亿的公款已经没了,怎么问都不说,后来一查,那笔巨款早就提前打到了国外一个账户里,拿不回来。
原本陆靳北还在的时候,丢个五千亿也不至于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但今时今日的新陆氏,在频频遭受退单解约,本就损失严重的情况下,早已不如过去。
最近这些天,陆严之在新老陆氏来回跑,忙到连回老宅的时间都没有。
老夫人最终从嘴碎的下人口中听说陆靳北去世这件事,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在医院住了有些天了。
母女俩正说着,管家突然从外面带进来几个人。
那些人里,有乔唯一、江佑熙、闻萧,以及刚下飞机匆匆赶来的君子傅。
他们一进来,就见年轻的女孩子红着眼眶冲唐瑜心和陆琴茵歇斯底里地大喊:“欢欢在哪里,她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们又把欢欢藏到哪里去了?”
“时欢?”
当时,唐瑜心和陆琴茵母女俩听了这话都有些怔住。
“她不是今天搭了十点的飞机去帝都了吗?你上我这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