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怎么会不想?
做梦都想!
时欢嘴上说接受事实,心里边却是动摇的。
有人跟她说陆叔还活着,她怎么会不心动?
这个告诉她陆叔根本没死的人,还是陆叔生前的好友,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陆叔真的还活着吗?”
她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她当然希望陆叔还活着,哪怕陆叔的活着会折她二十年的寿,她也愿意。
乔煜点头,十分肯定地告诉她:“那场火灾让他受了重伤,身体皮肤大面积烧伤,手脚多处骨折,头部也受到重创,他不希望这件事被外界知道,否则会让公司股票下跌,所以他托我帮他隐瞒了这一切。”
“这几天你的事情他听说了,很着急,可是现在他还下不来床,动不了,让我过来接你,时欢,你是走还是留,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不阻拦你。不过,靳北现在真的很想见你,他不希望你就这么走了。”
乔煜说得信誓旦旦的。
此时此刻的时欢,根本就没有深思乔煜的这番话。
她只听到,陆叔还活着。
陆叔受了重伤,不方便来找她。
陆叔,不希望她走。
不希望她离开寒城。
她当即就答应了:“我不走了,我要去见陆叔,乔叔,你快带我去见陆叔,拜托你了。”
“傻丫头,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去见靳北的。”
时欢没有发现的是,乔煜在说这话时,瞳孔里闪过的那抹狠意。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多点脑子,也不至于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但事实上,当后来她回想起这一切时,她是感激乔煜的。
如果没有乔煜今天的所作所为,或许她一辈子永远都会活在没有陆叔的世界里。
时欢将行李箱从的士车上搬下来,在乔煜的帮助下,将东西放到了乔煜的车子上。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是穿着陆叔的那件西服出门的,外边则套着自己的一件紫色外套,只有将陆叔的衣服穿在身上,她才有一种陆叔从未离开的感觉。
一路上,时欢手里都紧紧抱着装着照片碎片的盒子。
虽然马上就能见到陆叔了,不过这些东西对她而言,仍然是最珍贵的。
“乔叔,还有多远啊?”车子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到达目的地,时欢随口问了句。
“快了。”
后视镜里的男人目光锐利,如同一把杀人的刀锋,折射.出凌人的锋芒。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
车子停了下来。
下车后,见周围并没有房子,只有一片空旷的平地,距平地五六米高的下边就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海域。
望着这番景象,时欢有些错愕地回头询问乔煜:“乔叔,陆叔人呢?这里是哪儿?你不是说带我去见陆叔吗?”
这周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陆叔不可能在这附近吧?
不是说陆叔重伤,不方便行动吗?
这时的时欢,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乔煜也下了车,他将时欢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下来,面对时欢的询问,乔煜的声音突然就冷了起来。
“靳北就在那下面,你看不见吗?”
“下面?哪下面?”
底下还有房子吗?
时欢朝边缘走过去,正准备探出头去查看,身后却传来乔煜一声冷笑:“当然是死了,时欢,这么快你就忘了靳北是怎么死的?那天晚上火烧成什么样,靳北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乔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时欢回过头,看着面目变得有些可怕的乔煜,心下一颤,不敢相信乔煜这是认真的。
乔煜目光森冷,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你不是想见靳北吗?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他死了整整半个月,你不能再迟了,否则靳北会孤单的。”
说罢,伸手就将时欢的手腕一把拽住,狠狠拉到身边。
时欢一只手紧紧抱着盒子,一边想要挣脱开乔煜的手:“放开我,乔叔,你放开我,我不想见陆叔了,你松手啊……”
“哼,你说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哪那么容易?”
乔煜拖着时欢就朝一个树丛里走过去,很快就从里边拖出来一个一米高的铁制笼子。
“给我进去!不是要见靳北吗,你进去了就能见到他了……”他打开笼子的门,直接将时欢丢了进去。
“不,不要,我不进去,”时欢惊恐地挣扎着想要出来,手脚并用地极力想要踹开。
可她只是个女孩子,再大的力气也拧不过男人的蛮力。
很快,她就被丢进了笼子里,这还不算,乔煜甚至还拿了把锁,将笼子的门给锁上了。
乔煜拖着笼子,就朝海的那边走去。
意识到乔煜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时欢震惊至极,她一双手通过笼子的缝隙往外伸出去,用力拍打着乔煜拖着笼子的手。
“乔叔,你要干什么,你快放我出去,你不能这么对我,杀人是犯法的,快放我出去,乔叔……”
“你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那么半个月前,你为什么要害死靳北?当初若不是为了你,靳北能死吗?时欢,你欠了靳北的,别人不敢拿你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不一样!去死吧!”
说话间,笼子已经被拖到边缘。
眼看着那下面就是涛涛海水,海风呼啸而来,很冷很冷,冷到时欢牙齿打颤。
一直以来,乔煜在时欢的眼里,就是一个高冷不爱说话的贵公子。
他跟陆叔从小一起长大,乔家在寒城也是一大世家,乔煜相容精致,也是寒城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跟陆叔生活这么多年,乔煜对待她,也像亲叔叔对待侄女一样好。
从没见过乔煜如此凶悍可怖的模样,听着乔煜字字句句口口声声让她去死,更让时欢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是乔叔,而是一个陌生人。
即便是陌生人,也不会如此。
她想不明白,在笼子即将滚落下去之时,她望着面色狰狞的男人,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乔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煜神色冰冷:“原本我是可以放过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靳北产生那种感情。时欢,你听好了,靳北无论生死,都只能是我的!”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