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时欢睡在了山庄里,曾经自己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每天都有人收拾,好几个月没住了,现在还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也许是住久了公寓,突然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时欢竟然有点儿不习惯。
工作了一天,虽然已经很累了,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几个小时过去,还是睡不着。
十二点的时候,陆靳北从书房出来,回卧室时,路过时欢的房间,看到里面灯还亮着,想着这么晚了,以为她是睡着了没有关灯,便推开门走进去,想要给她把灯关上。
结果呢,刚走进去,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时欢,睡裙撩到大.腿的画面。
陆靳北下意识地就捂住了眼睛,转移开视线。
同时,声音冷厉:“时欢,你大半夜的还不睡,把裙子撩好。”
时欢本来还好好地闭着眼数着羊,根本没想到陆叔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伴随着陆叔这严厉的一声斥责,她吓得立即睁开了眼,魂都快没了一半。
“陆叔,你怎么来了?”她一边慌张地将裙子弄到膝盖部分,一边拿来薄毯该在胸前,那样子像极了刚刚做完贼回来。
陆靳北再看过去时,时欢身上该遮的都已经遮住了,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但一想到刚刚,她那衣不蔽体的样子,依然拧着眉:“以后衣服穿好,别再有第二次。”
时欢一脸懵,反驳道:“现在都是睡觉的时候了,我这样也没什么呀。还有,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你突然进来,这怎么能怪我呢。”
时欢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事实上她的确也没错。
女孩子的闺房,也不知道陆叔半夜过来瞎溜达什么,看到不该看到的,反倒怪起她来了。真要说的话,她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吧。
“你……”陆靳北被时欢这番反驳堵得一时语塞。
的确是他的突然袭击,才会看到这些。
他铁青着脸,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你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时欢更懵了。
也不知道陆叔这是什么意思,突然进来一通责备,又莫名其妙的把门关这么响。
不过,只要能看到陆叔,再怎么生她的气,她也是开心的。
时欢躺回床上,闭上眼,开始催促自己进入梦乡。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手机突然响了几下,似乎是来了电话。
但是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睡意,就没去管,任由那来电这样响着。
之后,时欢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好闺蜜的连环夺命call吵醒。
她捏着手机,眼睛困得还没睁开呢:“干嘛啊你,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出大事了。”
乔唯一在电话那头鬼叫鬼叫的。
“昨天晚上那个叫蓝若琪的,说要公开跟你宣战呢,打电话你不接,发信息你也不回,你还不快起来,我都到公交站牌开始等车了。”
“这么早?现在才几点啊?”
“八点了,姐姐,快点起来,二十分钟后见不到你,提头来见。”
八点了?
时欢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对啊,我这显示才六点过十分。”
“那是你那的时间坏了,过来我给你重新调一下。”
乔唯一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时欢也是一时脑抽,听好友说八点了,也没顾得上去看钟表上的时间,就爬起来洗漱穿衣。
她真的以为现在已经八点了,想着都这个点了,陆叔肯定上班去了,准备好后,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匆匆忙忙地冲出了宅子,往大门口赶,仆人喊她留下来吃早餐都喊不住。
到了七点整的时候,陆靳北从卧室里出来。
他先是去了餐厅,发现餐厅没有时欢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才朝时欢的房间里走去,但结果还是一样,房间里乱糟糟的,看上去还没来得及收拾。
下到一楼,陆靳北询问起在大厅忙活的佣人:“小小姐人呢?”
“少爷,小小姐她早上不到六点半就出去了。”佣人如实回答:“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走得还挺急的,喊都喊不住她。”
闻言,陆靳北蹙了蹙眉:“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少爷。”
回到餐厅,陆靳北怎么都想不通时欢还能有什么事,需要一大早连早餐都没吃就走了,他给霍之南打了个电话,询问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活动。
霍之南这个点还没睁开眼,加上昨晚在西记喝了点酒,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陆靳北的电话,顿时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别着急。”
“没事,就是问问你,继续睡吧。”
霍之南哪还睡得着,陆靳北可是把时欢交到他眼皮子底下了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没责任,以陆靳北的个性,他肯定跑不了。
挂了电话就给时欢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刚一接听,就听到时欢的咆哮声。
“乔唯一,你给我死出来,快点儿!”
听着这通咆哮,霍之南差点就把手机给丢了:“欢欢,你现在在哪。”
“啊,是霍叔啊,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唯一呢。”
此时此刻,时欢站在霍兰医院前面的十字路口,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原以为是乔唯一,没想到是霍之南,马上就转变了语气,变得闻声细语起来。
“我现在在霍兰医院呢,正准备上班了,霍叔,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么早,现在才七点呢。”
“是啊,早起散步来着。”
“那行吧,我有些困,继续睡了,今天院里没什么事,你可以跟唯一去玩半天,下午我过来再一起跟我去趟中心医院,今天还有个中型手术。”
“嗯嗯,霍叔早安,霍叔再见。”
挂断电话,时欢甜美的脸上立马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乔唯一,你居然敢骗我!看我今天怎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