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碗煮好的面终于出锅。
陆靳北端着时欢做好的这碗面放到桌上,看着这可怕的卖相,拿筷子夹了几根面条放入嘴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时欢,放下锅碗,以后别再糟蹋食材了。”
煮面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的这么砸,这丫头,显然不适合在厨房发展。
“陆叔。”时欢委屈巴巴地冲陆靳北眨巴着大眼:“真的有这么差么?你不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么?”
抢救?
陆靳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嫌弃的意味。
“你知道吗,时欢,厨艺若是分等级,你这叫癌症晚期,没法救了。”
癌症晚期,没法救了。
听到这评价,时欢就差抹眼泪了。
“陆叔,你这样说,会很打击我对做饭的积极性的。”
“你放心以张妈目前的身体素质来看,至少还能再活个二三十年,有张妈在,不需要你自己做饭。你要是觉得一个张妈还不够你用,山庄里还有大把的厨师任你挑选。”
陆靳北一边将时欢做的那碗面收起来,一边又去冰箱处重新准备食材。
“陆叔,你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要是再不行,你就得找个精通厨艺的老公了。”拿好东西,陆靳北回转过身,十分随意地瞟了时欢一眼。
那双凤眸狭长狭长的,星光点点,灿若星河。
对上那双眸子之时,时欢心中瞬间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为了不让陆叔看出来点什么,她迅速整理这悸动的心绪,佯装淡定地走上前。
同时,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我找你行不行呀?”
话音刚落,就见陆叔眉眼一蹙,瞬间抬起头:“时欢,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
“我要不是开玩笑,会怎样呀?”这时,时欢不知哪来的胆子,就这么问了一句。
陆靳北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忽的变得十分的严肃:“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别别别,陆叔。”闻言,时欢连忙改变了话头:“你别那么认真嘛,我就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陆靳北松了一口气,脸色看上去才没刚才那么严谨。
时欢心下十分失落,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破绽。
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嗯。”
陆靳北转过身,开了火,开始忙碌起来。
时欢坐在桌前,双手托着腮,看着陆叔忙碌的背影,时不时地来一句:“陆叔,你做饭时的背影真的好帅哦。”
“别人要么是上的了厅堂,要么是下得了厨房,陆叔你是两者皆能的呀……”
“陆叔,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呀,我可是想死你了……”
滔滔不绝,仿佛一个话唠。
直到陆靳北将做好的面端到时欢面前,将筷子递上:“赶紧吃吧。”
“谢谢陆叔,陆叔你做的肯定好吃。”
时欢欢快地接过筷子,埋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想当然耳,陆靳北做的,自然要比她做的要好一百倍,不,是一千倍。
时欢自己做的面,味道不好就算了,连卖相都没有,简直就是黑暗料理中的魔鬼。
“真好吃。”时欢一边吃,一边夸赞陆叔的厨艺好。
那吧唧吧唧的样子,就像一个小猪。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陆靳北在一旁看着,见她吃的这么快,心都是担着的。
又是递水,又是拿来纸巾。
不过,想到夏箫箫的那些话,他十分刻意地与时欢拉开了距离,只是将纸巾放到她手边,并没有亲自为她擦拭。
时欢感觉到了陆叔在故意与自己疏离,但她不敢说什么,因为这样的相处,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已经十分奢侈了。
“陆叔,我,想问你个问题。”几分钟过去,时欢想到在西记酒店发生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问。”
“那个若琪,怎么会跟你一起过来的,难道你跟她真的是……”她小心翼翼,生怕惹着陆叔生气。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有设想过无数个答案。
也许陆叔只是一时寂寞,也许是为了气夏箫箫,也许……
时欢独自紧张兮兮的,但对陆靳北而言,却是十分的随意。
“当时刚好在门口碰到,她非要一起过来,就带她过来了。”
“那陆叔,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时欢对陆叔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
那么多女人都想倒贴陆叔,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事实上,时欢更关心的是,陆叔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他什么时候突然跟外面那些女人搭边了?
但陆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夏箫箫,有些怯怯地看了陆叔一眼:“陆叔,我出去接个电话。”
陆靳北拧着眉头:“谁打来的,要出去接?”
什么时候起,这丫头连接电话这种小事都要躲着他了?
时欢想说又不敢,琢磨着说个小谎吧,更没这个胆。
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是箫箫姐。”
说话间,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叔的神情。
闻声,陆靳北眸色黑了下来:“你还跟她有联系?”
“偶尔,偶尔。”看着陆叔阴沉的脸色,时欢都没胆子接这个电话了。
原来,她和夏箫箫有联系,会让陆叔这么生气,早知道刚刚就该瞒着的。
听着来电铃声一直在响,陆靳北沉声:“先把电话接了。”
“嗯,好。”
在陆叔的监视下,时欢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接听键。
并且还是在他的要求下,将免提键打开了。
好在夏箫箫只是就今天那台大手术的事情,向她道喜,恭喜她的名字上了新闻和各大媒体,除此之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挂断电话后,陆靳北声音冷冷的:“以后,少跟她往来,听到了吗?”
时欢很想问为什么,可又不敢,只好弱弱地点了点头:“知道了,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