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的这一席话把我给说愣了。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从未想过读什么研究生,更不要说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了。“清华的研究生没那么难考,真的。”她微笑地看着我,显得她看出了我犯难的心思。“我——我还是算了吧。”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哎——”她扭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得这么说,你就不能让我意外一下吗?不过也可以理解,如果你真是那么说的话,你也许就不是刘可了,就是——就是魏晓然了。”她一提魏晓然,我的心里顿时一惊。魏晓然之前和我在茶馆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回荡着。
我还没有时间来回味,张栩便接着说了下去:“魏晓然最近总是找我,给我宿舍打电话,我一直让他们说我不在。那天好像还在我们宿舍楼下等了很久,哎。”我轻轻地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都怪我,不好意思,让你犯难了。”我停了一下,接着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总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我——”
“都是你惹的事。”她忽然用手按住我的鼻子。“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管,就怪你。”我摸摸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望着她:“我觉得呢,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想有机会还是你亲自跟他讲清楚,让他断掉这个念头,没关系,我陪着你去和他说。”张栩抬头看看我:“算了吧,你在只能更乱,我还是再躲躲吧。”
看我没再说话,她拉住我的胳膊:“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回去学习吧。我希望你还是好好想想,我需要你的陪伴。”张栩的眼神里充满温情和期待,我忽然觉得自己难以承受这种压力。“你这么聪明,不用在学习上有些可惜了。”说着,她拉了我一把,回到了教室。
不过,她对我说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回来以后,我的学习效率还是提高了不少。
“想好了吗?”回寝室的路上,张栩忽然又问我。“考研?哎,我这不一直看书呢,没顾上想。”我撇着嘴一笑。“托辞,切!算了,给你十天的思考时间。”她说着,可爱地把脸凑到我面前。
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婴儿肥,接着说:“好啦,先不去说这个事情了。过两天呢,就是你的生日,想出去玩玩吗?正好散散心。”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张栩显然来了兴致,捶了一下我的胸口:“亏你有心,还记得我的生日。告诉我,从谁那里打听我的?”“我猜的啊。”我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其实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她住院,我帮她办登记的时候,特意记了下来,也算是有心吧。
“好吧,本姑娘想一想,明天告诉你去哪里HAPPY。”她露出很神秘的表情。“呦,还和我卖起了关子?”我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你不也是。”她瞟了我一眼。
第二天一早,张栩在我们宿舍楼下等着我,给我买了早餐。她忽然挽住我的手,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昨天想了一晚上,终于知道去哪里玩了。”我微笑地看着她:“看你这么高兴,选了个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不会又是河西吧。”“当然不会去那里啊,我才不会那么没创意。”张栩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想去西安。”我听后顿时一惊:“西安,去那里干什么啊?”“去玩啊。”张栩拿出一个包子,吃了一口说:“西安的灌汤包很不错哦。”
我感觉有点搞笑,为了吃点小吃,就去趟西安,真是个土豪啊。“咱们周末就两天,你去西安就得折腾一晚上,回来又得一天,还不够累的呢,要不咱们等到五一?”我劝她说。“不行!我就要去,五一我早就过完生日了。”张栩瞪了我一眼,还是很坚持。我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这个时候买火车票倒是容易,从长沙到西安和长沙到我们家的路程差不多,在那个年代都得十七八个小时。去的票我买的是周五晚上的卧铺,周六下午一点左右可以到西安;回来的票我买的周日下午的票,周一一早六点多到西安,回来就直接上课。“姑奶奶,满足了你的要求,我已经买了。”我把票递给了张栩。
“讨厌,我有那么老吗?”张栩不高兴地瞪着我说。“坐两个夜车,回来就上课,辛苦啊。”我愁眉苦脸地说。“去找蒋思雨玩,怎么样?”她忽然蹦出一句。“找她干什么?”我显得有些惊讶。“我给你过生日呢,找别的女生不合适吧。再说,你也和她不熟啊。”张栩不屑地看着我,“熟不熟去了你就知道。”
很快就到了周五,临走之前,张栩让我给蒋思雨打电话。“你不是很熟吗?为什么还让我打?”我疑惑地问她。“这是你给我庆祝生日,理应由你全权安排的。”张栩一脸正经地看着我。我很无奈,在学校门口的IC卡电话亭给蒋思雨打电话。我想起来蒋思雨让我最近打她的手机联系她,拿出我的电话号码本,给她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声音还是那么细腻动听:“哪位?”“呵呵,你猜猜看。”我笑着说。“我猜不出来,说吧,要不然我挂了。”蒋思雨咳嗽了两声。“怎么还在咳嗽,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我没顾上回答她,先安慰道。“我就知道是你,下次记得报名字,这样才显得尊重。我没事,还是年前的病,没有好透吧。”她很平静地说。“好的,下次我注意了。”看她这么正经,我也严肃了很多。
“说吧,找我什么事?”蒋思雨问我。我把准备要去西安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没有表现得很兴奋,但是还是提了一些建议。“你们的时间安排得太紧了,不过可以挑一些地方重点地转一转。”我听出她说话的声音显得很虚弱,估计是身体不太舒服。于是便又安慰了两句,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