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
缓慢地走过去,我想向他请教,
一些关于灵魂的疑问。那个成功自杀的男人,人们叫他明思宗。
永定河边的电线杆,排空而来,
新建的的楼房,笨拙地贴着黄昏,侵入皇城的柳色。
我来自数千里外的江淮。无法停下来的高铁,在疾驰,
它如果竖立起来,一把跨过铁轨,我会看到什么样的骇人疯癫?
“南北俱大荒,野无青草,白骨青磷”,饥民多从“闯王”。
旧日的宫廷已经向民间开放,当代史蜂拥而入,
填
塞在每一个角落,宫女与嫔妃从此无处安身,“朕死……勿伤百姓一人”。
乌鸦在使劲地叫唤。它究竟能够知道些什么?当夕阳,
被一次又一次地拍死在高不可攀的宫檐上,
我看到了皇宫尽头的御花园在公元1644年的短暂荒芜,以及
那个被瘟疫、乱民和勤勉的政治共同做掉的的朝代的全貌。
(原载《诗刊》2016年2月号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