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贾后手持一张大臣上奏的女子肖像,来回踱步的妒忌观阅。
“公主驾到……”宦官门外传唤。
朗同司马明夕一道前来,众臣纷纷投出疑窦的神色看朗,再看司马明夕,觉得今时的她与往日不同,不解的回眸台前的贾后,见她一脸喜色的看着朗,群臣麻木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看着三人的表情变化。
“皇嫂。”
“见过皇后娘娘。”朗躬身道。
“壮士免礼,皇妹也免礼。”
“皇嫂,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字画啊,皇妹想鉴赏、鉴赏。”司马明夕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国公主要嫁皇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朗探手要来贾后手中的字画,眼见画中的女子正是自己的挚爱晴儿,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马明夕从旁品鉴:“果然姿色不浅,但是我见她的眼神?”
“天香国色,唯眼神不正,恐怕会有异心。”朗语沉的不想晴嫁入晋廷。
贾后同群臣惊色,司马明夕一旁听愣。贾后问道:“为什么说她会有异心?”
“感觉。”
“难道壮士会看相?”贾后眼神敏锐的一扫朗的眼神。
“那皇嫂您是什么态度?”
“此女子想嫁入皇室,我看她是自己想守活寡,挖个坑让自己跳下去,我还怕叫人把她埋了吗!”贾后阴险道。
司马明夕哼笑一声,便不再言语的站在一边,朗久久地凝视手中晴的画像不能释怀。群臣不发一言的散朝退去,司马明夕按常规回宫收账,剩下朗同贾后留在大殿独处。
“群臣都散去了,你为何不陪公主,而留在这里独自欣赏这女子的画像。难道你们认识?”
“实不相瞒,他正是我的发妻。”
贾后惊愣。
“你的发妻?这么说你早就成亲了。”
“可以这么说,我和她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事。一直以来我们相敬如宾,只因一场误会把我们冲散在这茫茫人海之中,今天上苍让我重新找到她,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以小国公主的身份嫁到宫里来!”朗故作愤恨的神色给贾后看。
“我可以满足你的;39;愿望;39;,也可以成全你们做对平凡的夫妻。”
“此话怎讲。”
“我可以把这画像交给皇上,只要皇上说了个好字,我便可下诏令她独守后宫孤寂终老。若是我想给你几分薄面,放她同你回去山林,做对平凡夫妻,过活你们的下半辈子。”
“谢过娘娘考虑的这般周全。我在此立誓,我与她往日的温存就从此刻起荡然无存,卑职只会一心效忠皇后娘娘。”朗拱手拜道。
“好,壮士忠诚一言,本宫身感欣慰。昨夜忘记请教壮士名讳,不知壮士方便否。”
“卑职萧朗愿为皇后娘娘赴汤蹈火。”
“那到不用,你拿着本宫的这块令牌去国宾馆见见画中的这个人,顺便替本宫捎去一句话。”贾后取下腰间令牌递给朗。
“娘娘请讲。”
“就说,若来宫中侍奉皇帝,就必先要有后台的保护,否则这深宫内院里就会多个年轻的怨妇。”贾后话里有话的暗示。
“卑职明白。”
朗躬身退去大殿,躲在屏风后面的李丰富走出。
“派人盯着他,若是有不忠的嫌疑,就地擒拿。”
李丰富接下命令躬身退下……
朗穿着将军服驾马前去国宾馆见晴,一路上辗转反侧的思前想后,搞不懂晴为什么会这样做。
国宾馆门前侍卫林立,朗掏出贾后的令牌立于众军面前,守卫的士兵们纷纷下跪迎接。“参见大人。”
“精绝国公主可在里面?”
“回禀大人,公主在内院歇息。”
“都在这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打扰我给公主请安。”
“是大人。”
一路经过繁花簇锦的石子路,透过走廊的弯转,里面侍奉晴的一众女婢不在数十人之下,但这一个个笑脸下隐藏的险恶,是晴不曾看全的脸孔。
朗远远停驻脚步,看着有恃无恐的晴儿被人服侍,心里等待许久的孤寂终于要释放出来给她知道,但又怕说了,大家会很尴尬。刚要动身,晴被女婢扶回房间沐浴。据说异国公主下嫁中土皇帝之前,每日都要沐浴三次,以洗净身上污垢和霉气,怕不洁的女子给皇帝带来噩运,皇帝有恙,则天下动荡。
朗走近屋舍前踏足入屋,女婢们未曾发觉的为晴更衣,屏风后的晴被婢女衣衫褪去,宫娥撒下花瓣增添水香。
“你们都退下吧。”晴入浴桶后令道。
一众婢女纷纷退下,眼见朗站在屋内,纷纷排成人墙阻隔朗。
“大人留步,这里是公主的沐浴之所,请大人出去等候。”
晴透过不是很清晰的屏风看去,见朗来此立即将身子没入浴桶水下。
“我只是想和公主说几句话,麻烦你们先下去。”
一众女婢固执的不肯挪步,朗再次展露令牌令道:“统统给我滚出去。”顷刻屋内的内侍纷纷跑出屋舍。
“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人。”
“你怎么会成为晋廷的官员?”
“那你又怎么会成为皇帝未来的妃子?”
“这是我在两天前做的决定,是我要图安飞鸽回精绝城,求母亲以你的名义签发了国书给我,也是我一手安排这幕看似平常的政治联姻。”
“你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很伤我的心吗?”
“想过,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们的儿女私情误了复国大业,因为很多人在看着我这么做,我别无选择。”
“复国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这种,难道你不知道晋廷的皇帝是个白痴?”
“这样不是更好吗,嫁给一个不懂什么叫爱情的皇帝,岂不更好。”
“那样你会很寂寞,再者你与皇帝完婚之后,就不再是节妇,而是弃妇甚至寡妇。”
“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不要干预。”
“你今日能为你的子民抛下我,他日你就能站在城楼上宣告世人说你不再爱我。”朗心痛的扭头离开。
晴眼中泛起泪花,暗涌不自持的想要流下。在面对朗的时候,她坚定了自己今日做的决定。不论结果怎样,即使自己的选择是错的,那也要坚定的完成下去。
朗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心里的苦楚想要喊停自己的脚步。可惜话已出口,当面说出恨意会不会伤到自己所爱的人。矛盾的心理不知怎么的让朗扭头回去,沿途的宫女纷纷躬身请安,朗大步走过无心回敬。
朗走回房间,见屏风后面的晴儿爬在浴桶上啜泣,心里不是滋味的越礼走近。哭得像个泪人似得晴抬头看去,此刻完全放纵了自己,见朗到来,起身浴桶中赤身拥抱朗。
“求你不要丢下我……”晴呢喃的哭求道。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朗一把拥住晴。
明明相爱的两人,明明知道彼此很在乎对方,可明知那样还要不停的伤害对方的心。朗身边的种种可能燃起的爱火,一直是晴心内酸楚的根源,前世独自拥有的那种感觉不是什么人可以取代的。今世不想自私的占有,把朗分享给了她人,自己却在饱受此等煎熬,是缘、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