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一月已过。
清晨。
“侍书,”洛云生叫住经过的侍从,“你家公子呢?”
“回殿下,公子正在房里……洗漱。”侍书支吾了几声。
“等他好了,叫他过来一趟。”
“是。”
洛云生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就见宁衍匆匆走了过来,她招了招手。
“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想知道吗?”
“啊?”宁衍不明所以,侍书来喊他的时候他还睡着,急匆匆地起来现在脑子里还是糊涂的。
洛云生一副了然的神色,沉吟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地问道,“还累?腰酸吗?”
“当然累,”宁衍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为什么腰会酸?”
他看到来来往往的侍从们脸上忽然都带起了古怪的笑,才猛地意识到什么,气得忍不住要打她,“你,你胡说什么?!”
洛云生却一脸无辜,说出的话又把宁衍气了个半死,“我也没说什么,昨晚练剑那么久,肌肉酸痛不正常吗?”
“我!”我了半天却没下文,宁衍甩手就要走,洛云生一把拉住了他。
“我真有话说。”
“说。”宁衍没好气,也不指望她能说什么正经话,可在听后却猛的转过了身。
“定远侯将要回京述职。”
“真的?!”
“我决定大发慈悲,送你回去一家团聚,怎么样?”
“你真的放我假?”宁衍闻言,喜悦之色已经掩不住了,这宫中虽好,到底也只有四方方的天空和被豢养的人与兽。“侍书,侍书!”他兴奋地喊道,“快收拾收拾,我们能出宫了!”
“知道了,公子!”侍书也很高兴。
洛云生见宁衍如此兴奋,就不怎么高兴了,甚至有点后悔。侍书退下后,她挑了一边眉毛,“本殿下突然想反悔了怎么办?”
“不行,”宁衍剜了她一眼,故意慢悠悠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衍的身量在男子中已经算很高,但仍矮了洛云生半个头,洛云生垂眼,缓缓又缓缓地靠近了她家小侍读,四目相对间,呼吸相闻,“本殿下可不是君子。”
宁衍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这实在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洛云生长得实在是太勾人,光是那双眼睛就足已经让人弥足深陷。他看着那双桃花眼的眼尾轻佻的一扬,含着不深不浅的笑意,离得越来越近。直到有细碎的热气喷洒在耳廓上,“怎么,跟我分开你就这么开心?”
“我,我,”宁衍结巴了,恼羞成怒,一拳击出,“你离我远点,我喘不过气了。”
洛云生眼疾手快地出手一下子包住了宁衍那软绵绵出拳,然后弯腰迅速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宁衍被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彻底怔在原地,只听见远远的声音传来。
“奖励。”
“啊。”宁衍捂住额头被亲的地方,无力地低吟一声,气得原地张牙舞爪了一会儿,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忍不住脸红心跳。
真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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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军帐。
“将军,还有一日便可抵京。”
宁均点点头,“西域随后会到京朝贡,这事报给皇上了吗?”
“书信昨日便已着人去送了。”
“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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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出宫后,霜云殿变得有些空落落的,但洛云生这几日忙的已经没工夫思念她家小侍读了。定远侯回京,西域来使,皇上有命,所有及笄的皇女都要开始上朝听政,几日听下来,那些朝臣们的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真是让人头痛欲裂。
朝会上,众臣见到三皇女一直沉默,脸上一副无所谓或是不耐,各自的心思悄悄的又有了变化。
大皇女早已听政,轻车熟路,而别的皇女虽不说表现突出,但也差强人意。
倒是二皇女多次提了颇有建树的建议,深得一些臣子赞赏。这朝中风向,人心向背,怕又将是一番风云变幻。
在定远侯宁均归京后的第五日,西域来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