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进了一次宫,最后还是被逼了出来,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这几日的收获也就是这个破石头了吧。”火照举着那块石头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着,这怎么看都不如其他的法器,普普通通的,除了与她那血玉形状相同外,左右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厉害的宝贝。而且她严重怀疑是沙华偷偷用了法术刻意按着血玉的样子雕出来的,否则怎会她一碰到那块石头,它便变了模样呢?虽然沙华最近也教习了她一些小术法,可要做到迅速改变一件事物的模样,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破石头?”沙华挑眉道:“你以为你为何又能修习法术了?”
沙华肯正儿八经的教她法术好像也就……她诧异的看着被她随手丢在石桌上的那块石头:“你是说……”
“嗯,懂了?”他斜睨了一眼火照,继续道:“这人与妖相比,修习法术的天赋要差许多,因此需要借助一些产于自然之物来进行灵力的引流,化天地之气为己所用,但也并非拿起一个法器便能使用,其实周饶国的子民并非全然没有法力,只是体质特殊,这天地间适于他们的法器那是少之又少。但我上次接近那层保护罩时发现,那层保护罩竟是一层外附法力,所以我猜测他们的引流媒介应当是意念。”
“意念?”
“对,意念属于万物之中最普遍,但也是最难寻的自然之物,与其说周饶国之人全无法力,毋宁说他们的法力全用于一种无形之物,因而在寻常人看来,他们是没有法力的。我曾说过,你那血玉是上好的法器,只是它不完全认可你,所以你先前是无法修习术法的,而这块你所谓的'破石头'乃是孕育那块血玉的母体,你拿着它,血玉自然就认了你。”
“竟是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将军府有此物的?”而且将军从未提及此物,沙华却指名道姓的要它……委实奇怪。
她仰着头,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把脸一别,只留了个侧影给她,只听他道:“你可还记得柳娘临终时所说的话?”
“阿娘?阿娘说这玉是一位仙人给祖父的……”火照回忆道。
“那你祖父又是何人?”他一步步引导道。
“祖父?听阿娘说祖父……是国公?”
“这孟国公与聂将军世代交好,孟家祖先与聂家先祖约定后代若同生男孩或女孩则拜为兄弟或义结金兰,若一男一女则要结秦晋之好,”听到这火照心中咯噔一下,她望向沙华,欲探究他此刻的神情,可他的侧影一半匿在了斑驳的树荫下,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表情。
沙华继续道:“到了你父亲这一代,聂家也是只聂逸一根独苗,因而二人只是拜了兄弟,机缘之下你祖父得了这血玉,后聂逸轩碰巧又得了那块石头,便将此二物当做你与那聂寒的定情信物。”语气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火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拍着桌子吼道:“我才不要给那个聂寒做小!”这算怎么回事?那聂寒早已娶妻,二人虽算不得如胶似漆,却也是恩爱有加,这种时候告诉她他们有婚约在身,这等插足他人情感之事她孟火照是坚决不做的!
“你急什么,”沙华突然笑道“你若是不想要这婚约,除了便是,我看那聂寒也并不甚在意,否则又怎会轻易的将此物拱手相让,在我要此物时,对你的身份他怕也猜到一二了,既然他并不声张,那我们也权当不知此事便好。”
火照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质疑:“当真?”
他啼笑皆非:“我可曾骗过你?”
“骗倒不曾骗过,只是你这人嘴紧的很,却是瞒了我许多事。”火照颇为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他只当未曾听到般摇了摇头。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既然祖父是被贬斥下位的,我又不好趁此便利觐见皇上,那皇上怎么如此难见,日日躲在深宫也不晓得出来体察体察。”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耳语的音量说出来的。
一旁的沙华突然冷笑一声,语气中净是鄙夷:“这皇上难见,他身边的走狗倒是如苍蝇一般,着实烦的很。”
听到这话,火照瞬间屏气凝神,开始感知周围的动静:“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