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离凰!不知姐姐如何称呼?”说罢,女子朝她甜甜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恍惚间,火照觉得这笑容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孟火照,妹妹唤我火照便好。”
“姐姐瞧着好面生,可是新来的宫女?”
“嗯,我虽然比你大些年岁,但入宫也没多久,对这皇宫还不是很了解,妹妹可否将宫中的内容告知一二,也防止我迷迷糊糊的犯了不该犯的错。”她既然是皇宫中人,而且还在这玄华宫当值,火照觉得自己也许能从这女子口中得出些什么。
“嗯……我也是刚到此处,对皇宫的事知晓的不是很多……”离凰磕磕绊绊的答道。
火照顿时有些失望:竟也是不久前才调遣过来的,看来从她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皇宫中的事我知晓的不多,不过,这玄华宫的事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嗯?看来还是有戏的。火照定定的看着离凰,等待着她的下文。
离凰凝望着宫墙,神思飘向远方……
当年陛下在执政期间,曾听坊间传闻说在苍墨森林有一只鸟儿,其歌声美妙动人,如同天籁,甚至有人传言说闻其歌声者可飞升上仙。
稗官告知他此事时,他正批阅着奏章,近日来国事甚是繁忙,奏折都堆成了小山,上奏的还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道:“此等荒谬之言居然也有人信,下次这等无稽之论休要再报!如无它事,便退下吧。”语气中夹杂了丝丝的烦躁。
那稗官本想借此讨好君主,见眼前的君王竟是如此反应,早已吓得魂不守舍,生怕君王一个不耐烦要了他的小命,他紧张的用宽大的袍袖擦了擦额头:“是,下官告退。”说完便一阵小跑出了承德殿。
“参见国师!”稗官出了承德殿,缓缓地理着刚刚因匆匆出逃而稍有些凌乱的衣裳,抬眼便见着了欲向殿内走去的国师,他急忙出声提醒道:“国师啊,君主近日瞧着颇为烦躁,国师进去了小心为妙,我刚刚啊……哎”
“哦,邺大人可是方才在殿内触了陛下的霉头?”
“哎,我也是见陛下心情不好,这才把那坊间传闻说与他听……谁知陛下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邺大人苦兮兮的摇了摇头。
“最近坊间又有何新鲜的事?”
“你还没听说吧!就是那神奇的鸟儿啊啊,它的歌声啊,那真真是美妙啊!你说我要是真的捉住了那鸟儿,献与陛下,那也是功德一件了。”邺大人说话时的模样,就像是自己真的听过那鸟儿的歌声一样。
“有趣。”国师嘴角上扬,拜别烨大人后并没有进入殿内,待瞧见邺大人走远后,转身走向了别处。
几日后,邺大人兴冲冲的入了宫说是要拜见陛下,有要物要献予陛下。
皇帝听了邺大人在殿外的言语,只觉额头青筋暴跳:“让他进来。”要不是看在祖母的面上……算了算了,他倒要看看这邺明斛能献出个什么东西。
“臣邺明斛拜见皇上。”
“平身吧!”皇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这一大早急匆匆的来找朕,所谓何事?”要是他再搞些无用的荒唐之事,这祖母的面子,也不必给了。
邺明斛喜滋滋的拍了拍手:“拿上来吧。”
呈上来的是一个蒙了布的物什,瞧着倒像是一个笼子。
“皇上请看!”邺明斛说着便掀开了布,露出一个金色的笼子,笼子内有一只灵动是黄莺,黄莺陡然间见了光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
见着这黄莺,皇上想起了前些日子他说的那个坊间传闻,这邺明斛是从哪随便找来了一只夜莺糊弄他呢,哼,这些群臣送美人还不够,现在是改送小动物了?!
他正想挥挥手让侍卫连笼子带人把它给丢出去,那黄莺似乎有所感,唱起了歌,还不时的在笼内欢腾的上下飞舞。
“听传闻说陛下一听到那黄莺的歌声,不禁留下了眼泪……”离凰顿了顿,目色颇为神伤,“后来宫中来了一位女子,陛下十分钟情于她,后来啊,皇上发现那只黄莺竟是个妖怪便下令要拿她祭祀,那黄莺便从此离开了皇宫,后来……”
她轻笑一声继续道:“后来,陛下身染怪疾,终日缠绵病榻,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她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这消息,当她知晓他命不久矣时便日夜兼程的飞往宫中,为他唱歌,唱他最爱听的那首歌……”
离凰望着远方,然后收回神思粲然一笑道:“神奇的是,那黑白无常在听了她的歌声后竟也为她所感动,化为了窗边的一缕青烟……”
“所以先帝那时并未仙逝,可是史载他便是因一场大病而亡的,难道后来又病了一场?”听了离凰的叙述,火照觉得这有些对不上史料啊,史料上只记载他生了一场大病啊,并因此而亡故了,这怎的又多出一场病。
“你休要胡言!”离凰柳眉倒竖,很是气愤道:“陛下明明活的好好的!那些劳什子史官尽说些瞎话!什么史料,分明是胡乱杜撰!”
火照这才注意到方才离凰一直称的是“陛下”,如今的皇上那可是身体倍棒,从未有过大灾大难,她也未听沙华说当今陛下还养过黄莺。
刚想问个明白,一股眩晕感又袭了上来,恍惚间只听见沙华在急切的唤她阿孟,她不屑的笑了,方才还一直不见人影,现在才想起她来,她正想狠狠的数落他一番,可头怎的如此的晕,还怪沉的。
“阿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