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绪就觉得很奇怪了,戴蓉永远都喜欢挑她的刺。
南画的事都已闹的满城皆知了,戴蓉却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究竟这母女俩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
南绪眯着眼看她,并没有将她的恶言恶语放在心里,反而轻轻松松的回复,“祖母若想知道爹是如何教我的,去问爹不是更清楚?”
“混账!”戴蓉几乎是吼出来,“你是不是认为有你爹护着你,我就没办法惩戒你?”
南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惩戒我?你以为我是我娘?还是,你以为我还是多年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姑娘?”
戴蓉被她气的不轻,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记忆,“混账,你……反了天了!”
南画和沈姨娘急忙上前扶住戴蓉,防止戴蓉气急晕倒。
沈姨娘一脸假惺惺的责备表情,嘴角却勾起了笑意,“南绪,你是吃错东西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快过来道歉!”
南绪轻蔑的看着这满屋的人,只觉得异常讽刺。
她有什么必要要和这群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女人计较?
就因为她娘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血崩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生育,就受尽了戴蓉的欺辱和白眼。
她从出生开始,就没得到过戴蓉的半分喜欢,因为,戴蓉认为是她害的丞相府没有香火的。
起初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后来南画的降生,戴蓉对南画那可谓是爱护有加,平日里总是将她的东西抢给南画,还总是用着冠冕堂皇的说辞。
就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理所当然要给。
其实也没什么难过的,只是每每想起过去,心底总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的母亲,如果不是那么温柔善良就好了,也不会过得—生不如死。
忽略掉沈姨娘和戴蓉歇斯底里的吼叫,南绪并没有在这里停留,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失望和悲伤表现在脸上,夕月看着她,十分担忧,“小姐,是不是老夫人又给您气受了啊?”
“我没事。”南绪对着夕月笑了笑,只是无论如何牵动嘴角,都有着几分苦涩。
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难过而已。
南绪还没清静多久,南画便找上了门,南画大抵还是忌惮她,并未跨过门槛,而是在门口站着,轻笑着,“姐姐。
你明明知道祖母身体不好,却还要故意气祖母,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南绪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夕月,关门。”
她很明白,对于这种喜欢挑衅的,你越搭理人家越嘚瑟,况且,她们这么多年同处一屋檐下,南绪早已清楚南画的性子。
“姐姐,你逃避也没用啊。祖母回来了,南家可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了!“
一句话戛然而止,因为,夕月用力的将门给关了起来,夕月脸上是义愤填膺的表情,走到桌旁对着南绪嘟囔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二小姐这么讨厌的人的。“
南绪看着门前攒动的人影,似乎南画并不愿就此离去,她轻飘飘的回应夕月,“总有人要披着蛇蝎的皮要为非作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