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相脾气再好,此时也被戴蓉的蛮不讲理给惹怒了。
他脸色变了几变,黑黑沉沉的,犹如黑云压顶,带着与生俱来的迫压,“够了,本相记得本相曾说过,这相府的大大小小之事由本相做主。”
他不耐烦的看着戴蓉,立刻下达命令,口吻毋庸置疑,“母亲若是觉得相府不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明日,本相就让人将您送回万安寺。”
这一刻。
戴蓉几乎是头脑发胀,险些稳不住身子,幸好身旁的侍女及时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晕眩,她手指指着南相,“致远.....你,你简直太不孝了!
你为了这么个逆女,连生你养你的母亲都不管不顾了吗?”
南相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狠狠一拍案桌,“一直以来,没事找事的就是您,我话放在这里,若您再横加插手相府的事,我也不会再放纵您。”
说完。
南相便冷冷拂袖离开。
将宾客安排好之后,他立马就去了南苑,正巧看见在院子里等待着的顾庭渊,他咳了一声,走过去,道,“庭渊,绪儿她伤势如何了?”
仿佛除了对南绪,顾庭渊的态度会温和些,对待其他人的语调都是不温不火的。
“大夫说她伤势很重,需要卧床休息半月。”
“庭渊,好生照顾绪儿。”南相眉头皱的很紧,拍了拍顾庭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本相,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她。
她.....实在是太冲动了。”
诚然。
有冲动的成分,让自己受了伤,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这种硬方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其说南绪冲动,不如说她过于理智。
理智到可以弃自身安危于不顾,也要保住相府不受流言蜚语滋扰,比起南画那个蠢货,不知好了多少倍。
“南绪她.....”顾庭渊抿唇思索了片刻,索性承认道,“她确实过于冲动了,以后,我会好好管她的。”
南相狐疑的扫了顾庭渊一眼,顾庭渊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是什么玩意?他的女儿向来就是无法无天的,还没谁能约束她呢。
这家伙明显就不将自己当成外人。
不对。
好像是他先提出来的,但虽然心底清楚,还是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养了这么多年的好白菜,突然被一只人模人样的猪给拱了.....
“相爷,南绪这里有我照看,您不必过多担忧。”
南相眼底掠过一抹忧虑,正经其是的说着,“庭渊,其实本相觉得—那种与世无争、远离朝堂争端的日子,才是最让人艳羡的。”
顾庭渊并不蠢,怎么可能不明白南相的言外之意,他微微颔首,“可很多时候,人都是被逼着去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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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给南绪处理完伤口之后,看向女人苍白安然的睡颜,抬手将软被替女人盖上,而后刻意放轻了脚步出去。
顾庭渊就守在院子里,在看见大夫的时候,眉心紧皱,“她怎么样了?”
“顾大人,南小姐她伤了元气,需要好生休养,现在已经睡着了。”大夫将药方递给了顾庭渊,“劳烦顾大人按此药方抓药,每日服两次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