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三个大夫皆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夫浑然忘了刚刚的惧态,而是抢过那小子手中的药方,匆匆一扫,继而嗤之以鼻道,“小子,你这药方写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竟然还有毒物!
你是不是想毒死南大小姐啊!”
宋轻言并不懂药,他也不容易相信人,寒凉的目光掠过其他两名大夫,示意他们也看看药方。
三人皆是越看越震惊,直接将药方给扔向那年轻的大夫,“你到底和世子爷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些药物没有一个是能退人烧热的!”
药方很轻,像是块落叶般飘飘荡荡,那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男子伸出手将药方拿好,缓缓开口,“确实不是退人烧热的—
但我平日里治猪治马都是用的这个方子。”
畜生和人用的方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宋轻言:“......”
众人:“......”
宋轻言面上浮现着一抹冷笑,他个子很高,而这年轻的大夫则瘦弱太多,他只需轻轻用力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给拎了起来。
“你他妈逗本世子呢?你是不是想死?”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眸看向那些缩着脑袋的侍卫,眼里似燃烧着火焰,“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
本世子让你们找大夫,你们找治畜生的干什么?被猪拱了脑子?”
所有的人都觉得脖子冷飕飕的,唯独这年轻大夫,他即便是双脚离地,面色仍是未改,淡淡然道,“南小姐会发高热,确实因为淋了雨,体内寒气太重。
刚刚我已经用针将她的烧热退了,这方子,是去除体内寒气的。”
宋轻言还是没松开他,而是让人看着他,宋轻言自己倒是带了个大夫进去,那大夫隔着纱帘替南绪把着脉,脸上一喜,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不少。
“世子爷,那小子所言不虚,南小姐的烧热退了—真没想到,老朽行医数十年,竟不如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想不到这法子!”
宋轻言心情有些复杂。
治人的没治好南绪,反倒是治畜生的能治好南绪。
这大夫倒是个痴心医术的,连忙拿着方子跑了出去,和这年轻的大夫探讨些什么,良久,他欣喜的朝着宋轻言道,“这方子可用,世子爷让人去抓药吧!”
兽医朝着这大夫微微颔首,便到屋子里将药箱背了起来,准备离开了,然而,侍卫却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脸色平静的说道,“世子爷有令,你在此留守。”
兽医捏紧了药箱的背带,如果细细看,他的手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秀气,修长白皙,虽然才是初秋,但他却围了一条轻薄的纱质围巾。
“我有两条断腿的狗要医治。”
那侍卫冷嘲一声,心想这货莫不是脑子坏了吧,“你什么意思?
两条狗而已,狗命还能比人命值钱?
我可告诉你,你若是治好了南大小姐,世子爷必定许你荣华富贵,你也不用在那臭烘烘的地方待着了,治畜生,能挣几个钱!”
“我知道了。”
兽医瞥了一眼这宽敞的院子,不少侍卫守在里头,手中都有着武器。
宋轻言的名号她不是没听说过—
贵族中的贵族,里面的那个是南绪,看起来对宋轻言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