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侍女喋喋不休的教自己怎么追男人,可是,夕月,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啊!
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么多真的好吗。
南绪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托盘往听雪轩过去,碰巧在路上遇见了戴蓉,戴蓉被下人簇拥着,一派众星捧月的高贵模样。
在看见南绪的时候,戴蓉显然不大高兴,挑着刺,道,“南绪,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堂堂相府的大小姐,竟然送药去给一个下人?”
“.....”
从戴蓉口里蹦出什么难听的词,南绪都已经不意外了。
她也很清楚,和这些人没什么好争辩的必要,正准备绕过她们离开的时候,戴蓉却叫住了她。
“南绪,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和你说话!”
她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哦,祖母您在和我说话啊。”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溢着水光的眸子的看着戴蓉满是怒意的脸庞,轻笑出声,“刚刚—我还以为是狗在吠呢。”
戴蓉一时气急,流露着精光的眸里尽是痛恨,却也只是委婉了语调,“南绪,你如今做的事,是越来越不符合你的身份了!”
“祖母,顾庭渊他救了我的命,我去给他送个药怎么就有违我的身份了—也是,只有狼心狗肺之人,才不顾念着救命之恩。”
她讽刺的话语犹如一巴掌狠狠打向戴蓉,戴蓉几乎是气的发抖,“南绪,你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祖母能不能换换花样,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您说的不累,我耳朵也要起茧了。”
她前一句说的还是轻飘飘的,而后加重了字节,娇俏妩媚的脸蛋上酝酿着几分寒意,冷若冰霜,“我和您泾渭分明,您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你。
但若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进退,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清楚。”
“南绪,你给我站住!”
看着南绪往听雪轩的方向走过去,戴蓉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可南绪头都没回,完全不将她放在眼中。
“老夫人,大小姐她脾气向来不好.....她要做什么,您让她去就是了,出了事,老爷会教训她的,您又何必.....”
其中一个仆妇苦口婆心的劝着戴蓉。
戴蓉叹了口气,问道,“南绪她......她刚刚说的泾渭分明,是什么意思?”
—
南绪走到听雪轩的时候,药汤还是热的,她步子越发小心,生怕这碗药洒了,等进入屋子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却见顾庭渊已经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他敞着衣裳,胸膛是裸露着的,南绪也能看清他身上裹缠的纱布雪白雪白的,看来他也算是听话,并没有胡乱折腾。
这稍稍让她安心一些。
她本来是准备粗暴的叫醒顾庭渊的,可看见他俊美却透着虚弱的睡颜之时,又有些不忍心了,昨晚,他应该挺难受的吧。
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那药汤冷了便冷了,重新煮一次就行了。
秋日的气温有些低,他敞着衣裳睡,也很容易着凉,南绪不自禁的放轻了步子,去里屋拿了一床小毯子回来。
刚准备要给男人披上,却看见男人突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