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明峰双眼一瞪,不可置信地望着穆清澜,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都来了穆清澜居然还敢行刑!如此咄咄逼人,简直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难不成,她以为她嘴皮子能耐一点,粗通几分揣摩人心之道,便可以将自己堂堂这个三品高官不当回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般想着,秦明峰阴冷一笑,眼带威胁道:“穆清澜!你如此不念同窗情谊,师生道义,手段残忍,睚眦必报,破坏我国子监规矩,若是让世人知晓,你将军府一门清名,怕是都将毁于你手!”
闻言穆清澜双眸一眯,冷芒迸射,盯着秦明峰的面容心底一片冰寒。
想她将军府一门忠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此才换来的天越盛世,万民呼声,受人敬重理所应当!
然而她这位将军府唯一的嫡亲后人,竟在这偌大的国子监内,受人欺凌羞辱长达三年之久,如今更被这位本应为人师表端庄公正的国子祭酒以阖府上下名声为要挟,却只为逼自己低头!
难道,他们都忘了,如今这天越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皆是将军府几代人血泪所铸?!
想到这里,穆清澜缓缓转过头来,望着在场监生们恨不能立刻将她撕碎般狰狞凶恶的面容,心底寒意更甚,旋即再度望向秦明峰心底杀机大作:“既然秦大人也知晓我将军府一门清名,那就当知晓这清名何来!秦大人如今以此为名,威胁忠烈之后,可曾想过我远在边关的祖父,可曾想过我为国捐躯的父母?”
“你这个孽女,休要在这污蔑本官!”秦明峰闻言立时矢口否认,这帽子若是让穆清澜扣准了,他这祭酒的位置怕是都保不住,自然不敢承认半分。
穆清澜却是一笑,对秦明峰的否认毫不放在眼里:“秦大人不必如此着急,既然秦大人都来了,那今日本县主便卖秦大人一个面子,将这些以下犯上之人放了……”
说话间,穆清澜便挥了挥手,仿佛当真不再计较了一般,只淡淡再度开口道:“不过,今日秦大人这般重视师徒道义与同窗情谊,甚至将此视为凌驾于公平公正与皇权圣意之上的举措,传扬出去,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你!”听到这话,秦明峰再度浑身一震,气怒交加。
他如何能够想到,穆清澜绕了个弯子,居然还是给他头上扣了顶帽子?且这帽子,他还不得不接!
毕竟他身为国子祭酒,绝不可能放任眼前这群监生被人掌箍而无动于衷,否则他的威严与面子都将荡然无存,且还容易被这群权贵监生一并记恨上,被他们的父辈惦记上!
可如今穆清澜以退为进,主动开口赦免这些人,他却反而感到更为棘手!
要知道,这藐视皇权圣意且处事偏颇不公的名声一旦传扬出去,让百姓们知晓,必定会背后戳他脊梁,质疑他这国子祭酒,且依旧会让圣上心底对他心生芥蒂!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闻讯前来处理课堂闹剧,竟然就被扣上了这么一顶帽子,不止没让对方承受半点损失,反而污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