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屋,不一会儿,张掖就回来了,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见到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儿啊?”
张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一边放下手里的大包,一边说道。
“街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哪儿来的什么人啊?”
我心想估计是这个小女孩儿觉得外面天太冷就回去了吧,于是开口说道。
“不是,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有一个穿着长袍的小女孩儿站在在旅店门口,还问我认不认识张掖,还说让你把另一只鞋也卖给他。”
张掖一听立马愣在了当场,使劲儿咽了口唾沫说道。
“是不是穿一件白色的长袍,长头发,蓝眼睛,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
我一看这张掖记得蛮清楚的嘛,于是乐呵呵的说道。
“诶,没错,就着这个小女孩,你不是说今天只卖出去一只鞋吗,估计她回家挨骂了,要让你把另一只鞋也卖给她。”
张掖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声音略带低沉的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我的名字,更没有告诉过她我住在什么地方。”
“轰”我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一样,虽然屋里挺暖和的,但是此时此刻我的背后还是起了一层冷汗。
这怎么说?这个小女孩儿是怎么知道张掖姓名的?又是怎么找到这个旅店的?还有为什么小女孩儿在旅店门口站了那么久也没有人去招呼她?
胖子给我到了杯酒说道。
“我说你******自己吓唬自己呢,这在外面做生意的随便找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心想也是,不过侧脸一看张掖的脸色则是尤为的沉重。我们这顿酒一喝就喝到了晚上的十点来钟。
午夜来临,这间小旅店连个厕所都没有,要上厕所还要跑到街对面的一个破草棚里。
此时我是内急,推开旅店的门就跑了出去,外面还是一样的厚雪,一样的寒风,比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更加的寒冷。
当我上完厕所,点了根烟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我猛然一抬头。天呐又是她,对就是下午看见的那个小女孩儿,那头长发,那身长袍,那样的面对旅店站着。
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她,难道是我上厕所的功夫才来的?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面的,就在今天下午,也是在这个地方。”
我两步走到少女面前开口说道。
只是这个少女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又开口说道。
“姑娘我是说,你不回家吗?也许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道。
“我在等一个人,张掖,他进去好久还没有出来。”
我心想这姑娘等的也是有点可怜,刚想告诉她张掖就在楼上的时候,我的嘴里却不知不觉得说出了“再见”两个字。
一种不可言喻的不祥感,再次袭上我的心头,当我看到少女说话的时候,我再次感觉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究竟哪儿不对劲儿呢,我一时间还真的说不出来。我只有快步的走进了旅店。
旅店值班的伙计正在一个人整理着旅店的账单,窄窄的柜台上堆了好多的单子。见到我进来问道。
“客观怎么又回来了?”
我笑着递了根烟给伙计说道。
“我说你们和旅店也该建个厕所了吧,客人上个厕所还要跑那么远的地儿。”
伙计接过我递给他的烟,也笑着说道。
“本来我们这旅店是有厕所的,就在这背后,可是至从那件事发生以后,那里就没有人再去了,我们店里的客人也就只有去对面将就将就了。”
此时伙计正在到处摸索着着火柴,我看着柜台下面一张画像的上面对他说。
“别找了,就在下面那张画像的上面。”
伙计转头看见了火柴对我说。
“谢谢,看到了。”
当伙计把压在画像上的火柴移开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下面的那张画像。
我看到,原本火柴下面压着的那张画像,画的这个女孩和旅店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孩根本就是一样。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嘴角左边的那颗美人痣。
我一把抓过画像,开口问道。
“我说伙计,这画像上的这个女孩儿你见过吗?她现在就在旅店的门口。”
伙计从我的手里接过了画像,顿时一丝诧异和紧张在他的脸上掠过。
“不可能。”
我皱起了眉头说道。
“怎么不可能呢?我敢保证,她现在就在旅店的门口,她说她在等人,等一个叫做张掖的人,要管他买另一只鞋子。”
伙计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他一手举起手中的画像,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客观你看清楚,这个女孩儿就叫张掖,两年前我们旅店茅房起火被烧死的就是她。那是两年前的中秋节。”
我被惊呆了,我突然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儿,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是脚印,对没错是脚印,因为每次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我都仅仅在雪地上看到了自己的脚印,却没有那个女孩子的。
我连忙走到门边,往旅店还没有关上的大门外面看去,好在那个小女孩儿此时此刻并没有站在门外,而地上除了厚厚的积雪以及刚才自己留下的一连串脚印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正当我要转头回店里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之中仿佛在雪地之上发现了一个东西。我赶紧再回头仔细一看。在雪地之上不知是谁丢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布。
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壮着胆子捡起了那块布,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店里,招呼都没有和伙计打一个就跑上了楼。
这里的旅店条件有限,而且客房十分紧俏,所以我和胖子还有瘸子三人住一间,张掖和西提老汉住一间。
我一把推开了房门,然后一步跨了进去,随后重重的关上了门,惊魂未定的背靠着房门喘着粗气。这他妈实在是太渗人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发现瘸子还没有睡,胖子已经躺在床上扯起了呼噜。我见到瘸子心中总算是镇定了不少,毕竟瘸子见多识广,没准儿他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两口气坐到了瘸子身旁,缓缓打开了手里紧紧握着的白布。
上面像是用血写的几个字。“明天把鞋送到石羊河。”
瘸子看到这里也是一脸的黑线,眉头紧锁,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因该和我们没有关系,可能是这张掖冲着了什么东西。”
而就在我们想不透的时候,房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听声音感觉敲门的人很急促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瘸子开口问道。
外面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到。
“我,张掖,赶紧开门。”
瘸子一听是张掖就要起身前去开门,我好像是被吓得神经有些过敏,对什么事情都有了警惕心理,一把拦住瘸子问道。
“那你告诉我们,咱们屋里一共几个人?”
张掖又重重敲了几下门,更焦急的说道。
“我说曲老弟你就别再问了,你们屋里三个人,赶紧给我开门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我一听这张掖听出了我的声音,看样子确实挺急的,于是赶紧跳下床去开了门。
张掖见我开了门,赶紧就挤了进来,然后十分慌张的合上了门,径直走到了屋里。我看的出来他的神色慌张,脸色都有些不正常,居然没有穿鞋就跑了过来。我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张掖咽了口唾沫说道。
“你们有听到吗?”
我望了瘸子一眼狐疑的问道。
“听到什么?”
张掖举起有些颤抖的右手指了指楼下说道。
“楼下有个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害怕所以就过来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刚才从楼底下捡到的白布递给了他。他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连忙将白布扔在了地上。
瘸子伸手拍在张掖的肩膀之上,这人就好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瘸子这轻轻的一拍,居然把他下的一哆嗦。只见瘸子轻声说道。
“你先别怕,把你今天遇到的事情给我们说说。”
这个时候张掖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几口镇定了心神开口说道。
今天由于下雪的关系,所以街上的行人很少,张掖整整在街边待了有将近两个小时也没有做成一单生意。也就是在我来到他的鞋摊儿前十几分钟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从街头的拐角处来到了他的鞋摊儿旁边。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望着张掖发愣。
张掖一边收拾着鞋子一边问道。
“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女孩儿声音冰冷的说道。
“先生我想买鞋。”
张掖笑着说道。
“姑娘你看我这鞋都已经收起来了,我已经准备收摊儿了,这儿下起了雪,我估计还得在这镇上逗留几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女孩儿声音坚定地说到
“不先生,我特别着急,麻烦你卖给我吧,而且我只买一只鞋。”
张掖被这姑娘给逗乐了,笑着说道。
“一只鞋?你搞错了吧。哪儿有人买鞋就买一只的?”
女孩儿声音平稳的说道。
“是的先生我只买一只左脚的鞋。麻烦您卖给我吧。”
那女孩儿我无助地望着张掖,一阵风卷起雪沫将她长长的头发往一边吹了起来,那样子十分的可怜。而且嘴里还嘟啷着。
“先生您就卖给我吧,我只买左脚的鞋。”
张掖连连摆手说到。
“好了好了,别念叨了,怪吓人的。”
“哗啦”一下,张掖把刚刚装好的鞋又倒了出来,然后说道。
“你自己挑一只吧。”
女孩儿赶紧蹲下身子嘴里说到。
“谢谢你先生。”
那女孩儿迅速的从众多的鞋里面挑出了一支左脚的,黄色的皮鞋。随后站起身说道。
“谢谢你,先生我就要这左脚的一只。”
钱放到了张掖的手上。不过女孩儿又接着问道。
“先生您能告诉我你住哪儿吗?”
张掖有些吃惊的问道。
“干什么?”
女孩儿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过两天我可能需要那只右脚的鞋。到时候我也好来找你。”
张掖瘪着嘴,不能理解的问道。
“你,你说你这人,为什么不两只一起买啊?”
女孩儿连连摆手说道。
“不不不,我现在,我现在只要这只左脚的鞋。右脚的鞋对我还没什么用处。”
还有这事儿,这可真够奇怪的,张掖心里想着。虽然自己卖出去了那只左脚的鞋,右脚的鞋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为了不让让可怜的女孩儿白跑冤枉路,毕竟自己说不准哪天就要走,于是也就没有把自己的住处告诉她。最后女孩儿十分无奈的离开了鞋摊儿。
只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下午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儿给他的钱明明就是一张冥币。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在刚才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楼下居然出现了下午那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好像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直到听到这里我才确定,自己下午和刚才是的的确确的遇见鬼了。可是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张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女孩,走路的时候,雪地上有没有留下脚印?”
张掖努力的想了想,然后猛地睁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看到张掖这个样子应该是处于吓破胆的边缘,不过这也能理解,这样的事情又是谁能说碰见就碰见的呢?我也不知道是该说我俩运气好还是运气背。
瘸子此时捡起地上的白布条说道。
“那这上面写的地方我们还去不去呢?石羊河,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张掖轻咬了咬嘴唇说道。
“这个地方就在这给小镇的附近,今天我在街上听人说,这个地方现在正趁着枯水季节清淤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无外面传了进来。
“张掖,张掖,明天把我的鞋送到石羊河。”
我听得清楚这个声音就是下午的时候我碰到的那个女孩儿的声音,我以为只有我和张掖可以听见,可是谁曾想到,瘸子也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他的眉头都快皱得能拧出水来。
这个声音距离我们好像只有一门之隔,张掖被吓得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躲在了瘸子的背后。
而屋外“张掖。张掖。”的叫喊声还在不断地响起。就在我们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的时候,突然熟睡之中的胖子,躺在床上大喊了一声。
“嚎什么嚎,老子知道了,赶紧从哪儿来打哪儿去,给老子滚。”
诶,说也奇怪,屋外的东西像是被胖子给喝住了一般,尽然真的就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回头再看胖子,这家伙依然处在睡眠之中,刚才的这一段话就好像是梦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