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说，我以为他是和你约好的。”
日头渐沉，徐文一点到访的迹象都没有。周程坐在沙发上，拨了几次徐文的号码，皆以无人接听收场。
周程起身要走的时候，缆车那边终于有了响动。周程自然一个箭步冲向监控的显示屏边查看：徐文正背向摄像头，但对周程来讲，单从背影也很容易认出对方。周程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拖着长徐文也以同样的语气回应：“快开门。”
十多分钟后，徐文才真正出现在二人面前，进门第一句就是：“累死了，多绕了几圈才甩掉那些人。”
“怎么样？标准明星科学家的待遇。”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我？单从形象上讲，我确实就有这样的潜质。”
周程笑了起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后，立即收敛了笑容：“说正事，实验室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不想说正事。”徐文揉着太阳穴，问起周程：“你最近又是发什么疯，常老虎一见我就骂你，破口大骂，搞得我在他身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徐文问：“你当面叫他’常老虎’了？”
周程答：“没有。”
“你把他电话挂断了？”
“你再猜？”
“不猜了，你直说吧。”
周程摇头：“不方便说。”
“那——相当于什么概念？”
“比如啊，”周程在想一个合适的说法，“比如把他的电话挂断二十遍吧。”
徐文竖起拇指：“你竟然还活得这么精彩。”说着，掏出手机，输了一组号码，然后将屏幕转向周程，给他看那串数字，“直面疾风吧，少年。”接着徐文按下了拨号键。
“他有事和你说，正事。”徐文特意强调了一句。既然常丰磊的电话已经打通了，这下徐文的手机他是拿也不行，不拿也不行，让周程一时间真有点笑不出来。
最终周程还是拿过手机，走到窗边去接听了。再回来的时候，周程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正的正事？”
“特别正。”周程重复了一声，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通话中。
“他们也知道二代结构线算法不行，另有隐情嘛，这个有时间再说。”
“浮梁的新实验室我还没去过。”
“放心，我带你过去。”徐文说。“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周程起身跟在他身后，直走到门口徐文才反应过来：“你也走？”
“顺路回钟鼎嘛。”周程好像完全没理解徐文话中的深意，“我来的时候没开车，你让我走着回去？”
这时，林超亚也走到门口：“我刚做好晚饭，你们这就不留下了？”
“嗯”
徐文还没说话，周程倒是先回绝了。
两人一并出门，走在玻璃栈道间，徐文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不顺路什么意思？”
我说不顺路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今晚就留在这边。周程翻了翻裤袋，犹豫了一阵。
“那边的实验室是很需要你，但不至于急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他小声回答道。
“还是你真这么想搭顺风车？”
“也不是。”
周程的声音更弱了下去。
“既然不急，明天我们先回钟鼎收拾行李，然后转道浮梁。”徐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早我再来接你。”
“哎呀，我好像把什么落下了。”周程晃了晃挂在手上的钥匙。
徐文点点头，二人在玻璃栈道的闸口处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