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日上三竿,古雕镂空榻上身穿白褶流苏裙的她才缓缓睁眼,金碧辉煌的四柱印入眼帘,美眸轻揉看清了面前的穿绿裙的女子,
是郑若秋。
是她一年前救的一个被人欺负的小丫头。
面前的郑若秋见她痛苦的表情便立刻询问着,
“宫上,牙又疼了吗??”
她摸了摸快痛到四分五裂的牙,便已知晓她昨夜又熬夜了,又嗅了嗅身上的酒味……竟然还喝了酒,真是丧尽天良!
郑若秋昨夜可是见到了不同与往日的斗清,撒泼打滚、胡言酗酒、乱歌乱舞,斗清平日虽说猖狂了些,但也不会如此,如此郑若秋便猜测她莫非是有疯癫病?
不用怀疑,这不是疯癫,斗清只是任性胡闹罢了。
“宫上,你不认识我吗?你是不是有病?”
斗清瞪大了眼睛,
“你才有病呢!郑若秋,你说些什么胡话呢?”
郑若秋摇了摇头便解释着昨夜的事情,她说她昨夜刚来药师宫便看见斗清在喝酒,她上前欲阻止,没料到斗清竟言说要打她,而后斗清又硬拉着她喝的昏天黑地,她喝到天黑就睡着了,没成想斗清竟然喝了一夜。
郑若秋心想:“这家伙,一夜没睡,不怕死的吗?”
郑若秋看斗清平静了些开口说:“宫上,我昨夜找你是有事同你商量。”
斗清挑眉,翘着二郎腿。
她美眸浅浅一笑,故作矜持望着郑若秋,等待她要说些什么?
“楼兰国主修书一封,要将药师宫划入楼兰国主管辖,楼兰国少将军已经在主殿候着了。”
什么?
为什么?
凭什么?
他敢!
“宫上,你也别太生气,毕竟老宫上走了,你刚接管药师宫,他们才趁虚而入。”
斗清生气也是有道理的,药师宫自立宫百年都是自成一派,不受世俗管辖,怎么论到那楼兰的国主管辖了?
可药师宫因为三年前孟星魂一事搬了住处,这楼兰国的人是如何找见入口的,而且还大摇大摆送信?
“走,郑若秋!”
“去哪儿?”
斗清面色透凶,冷冷丢下一句,“更衣、摆驾药师宫主殿。”
郑若秋立刻俯首迎道,“是,宫上。”
主殿之上,斗清坐于金銮宝座上,望着殿内两名锦衣裹身的男子,透着从容不迫的霸气。
“药师宫宫上在此,姓斗、名清,字姝婳。”
“敢问少将军此来何意?”
那其中站在前面的男子先开了口:“宫上,少将军中途有事便提早离开了,我是少将军的暗夜卫——于墨。”
“哦,听闻楼兰国的暗夜卫来无影去无踪,今日竟然让我一睹尊容。”
“宫上,少将军此来是送国书,将军有事离开了,于墨代为送上我楼兰国主的国书。”
斗清侧目示意宫婢接过国书,宫婢匆匆为斗清乘上国书。
斗清扫过书中内容后丢在那名叫玄冰的暗夜卫头上,怒言:“放肆!我药师宫如何轮得到你等叫嚣!回去告诉你们国主,想要药师宫,做梦吧!”
“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斗清便已经一脚踏出了主殿,好一阵霸气之风,震得众人一禁。
主殿偏角的大长老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望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内心已经蠢蠢欲动。
郑若秋只身来到大长老身侧,密谋着要如何加害斗清。
“郑若秋,昨日让你找斗清的把柄有何收获?”
“启禀宫上,郑若秋发现宫上只知玩乐,不知世事。”
闻言大长老脸颊露出一抹邪笑,心中已有盘算。
“好,你下去继续监视,下次她一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是,主子。”
今日是尹轩那胖子走的第三年了,斗清给他立了碑,她打算去祭拜尹轩,不料天不邃人愿,她只身一人踏刚出了药师宫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下雨天留人天,可她却留不得。
冒着风雨一路出了药师宫,路过沼泽地、花道、赶到了那片芦苇荡。
尹轩的衣冠冢就安葬在这里,她记得尹轩之前说过他最喜芦苇荡了,如今葬在这里也算是称了他的意了。
斗清掀裙摆,双膝跪到墓碑前,挽袖、合掌祭拜,说着话:
“胖子,
你还好吗?,
我来看你了。”
拜祭过尹轩后雨愈演愈烈、如倾盆而落。斗清只能绕道了,否则这么大的雨,她一定会被陷入那片沼泽地。
路过一片草垛,竹林夹道,两侧是清香四溢,影影乎乎望见一白衣男子蹲在泥泞的草垛上,白衣如画、仿如谪仙,就如那诱人的月光、那雨落在他身上让人格外心疼。
斗清被其吸引、情难自禁,缓缓走近。
那男子听闻她靠近的脚步,回眸。
蓦然回首,那人倾国倾城、灯火阑珊处安放。
那少年回眸的一瞬间,斗清仿佛看见了这天下最好看的人、倾国倾城的颜、倾国倾城的容。
这可能就是天下第一人了吧!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