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兴奋期待的目光中,那病床上的女人仿佛受到了一股凭空而来的托举之力,竟缓慢而稳定的漂浮起来,慢慢升高。
众人们火热却又克制的目光也伴随她一起升高。她浑身白皙润泽的皮肤在室内红色的微光中仿佛闪耀着圣洁的光芒,美丽、耀眼、不被亵渎。
当她终于缓慢而坚定的飘升到高台神案的高度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恭顺而卑微的收了回来,重新低下头,虔诚等待他们的主人发出下一个指令。
这指令让他们涎如泉涌,让他们热血沸腾。
其中有一些人,已经控制不住沉重的喘息,他们的涎水像是从坏掉的阀门里喷涌出来,滴落在地面上,地面被腐蚀得嗤嗤作响。
终于,那高高在上的童音轻轻的招手,发出了大家渴盼已久的指令:“享受我赐予你们美妙的生命,开动吧。”
整个大厅几乎嗡的一声,震颤起来,所有跪拜着的人们全都捕食的蝗虫一般,一跳四五米高,直接扎进了身后高高的红色肉山中。
不断有指甲、头发、啃不动的硬骨被从肉山中丢弃出来。庞大的肉山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
而在那高台之上,兴奋笑着的女人看着自己天神般不可一世的儿子,她的面上竟渐渐涌起一种桃色的潮红,她漂浮在半空,却不住的摩擦自己的双腿。不断有晶莹的汗珠从她体表渗透出来。
汗珠仿佛带有某种奇异的香味,让她更加迷蒙,更加陶醉。控制不住的娇媚声音从她娇俏的鼻间喷涌出来,她此刻只想抱紧自己,只想释放尖叫。
然而她不能。
在主面前,她必须保有最基本的尊重。
即便如此,她那火一样燃烧着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面前孩童的眼里。落在了肉山后方,一只菜花怪物的眼里。
这只菜花与其他菜花一样。其他所有菜花都木然站立在大厅靠近门口的周边,眼神冷漠地看着大厅中野兽们的狂欢。唯独他,冷漠中似乎渐渐有疯狂燃烧起来。
高台上的孩童也不知道远处有这样一只出现了异变的菜花。他只是充满慈爱与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单单这一眼,就已经让女人控制不住地流水潺潺,低吟浅唱起来。
孩童又轻轻招手。女人缓缓向他飘近。她的浅唱几乎变成了高歌。
孩童伸出细嫩短小的手臂,轻轻触碰到女人的小腿。她的小腿立刻触电一般,传导兴奋的电位差在她皮下的神经元链条中掀起一股狂澜般的风暴。她却咬紧牙关,让自己尽力不作出任何对主不敬的举动。
孩童一手握住她玉雕般完美的右足,一手握住她的小腿。她的泉水疯狂喷涌,她几乎要疯了。
孩童就像吃烧烤时轻轻撕下烤好的鸡腿一样,两手轻轻一分。那只玉雕般完美的右足就被他撕了下来。
血水喷溅,筋腱皮肤牵连不断,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如刀般划开。
也不知是痛楚,还是畅爽。女人高亢的吟唱几乎冲破了地下大厅的天顶。她兴奋地高唱着,泉水就像加高压的水阀被拧开,喷泉一般奔流出来,浇灌在儿童身上,手上,手里的白皙玉足上。
孩童似乎对这一佐料酱汁非常满意,他将玉足举到嘴前,伸出舌头轻轻舔嘬着。一边舔,一边啃下一只颗粒饱满的脚趾,吃得如此优雅从容。
速度却并不慢,几乎在女人的电位风暴平息下来,高唱结束的时候,一只完美的玉足居然已经连皮带骨,脚趾甲都不剩的被他吞入了腹中。
孩童吃完玉足,仍不尽兴,他又伸手取来女人的左足。女人的喷涌与高唱再次开始。
很快吃完,孩童又开始取食小腿、双手、双臂。女人的泉水喷涌与高唱低吟几乎没有停歇过一秒。
而这些声音,都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片,刺在那只与众不同的菜花心头。
他被五颜六色腐烂组织与菌落覆盖的眼睛里,火焰渐渐开始喷涌,他流淌脓汁的双手双脚渐渐开始颤抖。
孩童还在陶醉中取食。吃完了双臂,他双手一分,就打开了女人的腹腔,鲜嫩的下水被孩童一件件拿出来大快朵颐。
似乎因为女人还在一次又一次的电位风暴中陶醉着,所以孩童没有立刻取食她的肾脏与子宫。反倒往上,开始取食她的胸部。
心脏,胸部脂肪与肌肉,背部肌肉,一点点一步步,女人只剩下头部与臀部残留着,中间由脊柱连接,就连肋骨也已经消失了。
女人还在兴奋高唱着。孩童开始取食她的臀部。
进食让所有“人”都丧失了理智。眼神喷火的菜花不知何时已经靠近到高台脚下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就连号称无所不能之主的孩童也没有。
于是,他挥动油脂状的双臂,艰难攀附在高台的支架上,开始往上攀爬。
中间掉下来五次。第六次他终于气喘吁吁地成功了。然而爬上高台,他看到的是孩童将女人臀部的最后一片嫩肉送入口中。女人已经只剩下一颗被脊柱撑起的头颅。她面上的潮红却仍旧没有褪去。
菜花爬上来出现在两人面前,孩童终于发现了他。女人仍旧闭着眼睛舒爽地低哼着。
孩童偏过脑袋,眼神疑惑的看着菜花,却似乎除了疑问,并没有恼火。
菜花累得瘫软在高台上,脸贴着台面,不停的喘息,每呼出一口气,嘴里五颜六色的浓水就被喷出来滴在面前的台面上,一吸气,又有不少被他吸回口中。
菜花废了半天劲,终于喘匀了气。这过程中,孩童只是疑问地看着他,没有发言。
菜花那副堆满异物的嘴唇勉强蠕动一会,发出不清不楚的咕哝声。
孩童却非常理解的听清了他的话语:“杀了我。”
孩童微微一笑,眼神又回到了那种慈爱与怜悯,却仍旧不说话。
这时,兴奋稍微平息的女人——或者说女头——居然睁开了迷醉的双眼,余光看到菜花,她的眼中立刻充满鄙夷与不屑,轻轻啐了一口,她不耐烦道:“你这死鬼,孩子为了你能忍受你们一帮恶心玩意已经很为难了,你少给他添点麻烦不行吗?整天就知道要死要活,还有完没完!”
听她口气,这只菜花竟然是她自己的丈夫、孩童的父亲!
菜花听女人这么说,立刻发出一声极度愤恨而冗长的咕哝:“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在自己儿子面前竟然做出……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有脸皮吗?”
女人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何况这是主赐予的荣耀,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羞耻。”
菜花知道跟她已经没有道理可讲,还是转向孩童,好言相劝道:“孩子,你收手吧,你的三个姐姐……两个妹妹才一岁,都被你吃得干干净净,你还怎么样啊?”
他忽然发狂一般扑腾起来:“你这个魔鬼,从我儿子身体里滚出去呀!”他一边吼叫一边扑向孩童,却才起身就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压倒在地。
孩童这时终于开口了:“父亲,我说过很多遍了,哪有什么魔鬼,你们给予我的生命,给予我的一切,就是你眼前这个我,就是你们的主啊。我非常感激你们,除了用最美好的方式报答你们,还有什么能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呢?父亲,请你不要在执迷不悟的,加入我们吧。那时,你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