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又转脸恶狠狠的对顾念慈道:
“长了一张狐媚子样,我就应该让人杀了你,留你一条命反而出了事!还想进程家的门,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程夫人咄咄逼人,说出的话不堪入耳,程谕白察觉到顾念慈手心浸满了汗,抬眼对程夫人道:
“母亲,谕白心意已决,今生只娶顾念慈一人,孩儿不孝,您若执意阻拦,我只能以死相逼了。”
话音刚落,便拉着顾念慈的手转身往出走。
程夫人尖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程谕白!今日你若敢踏出程府半步,就别再回来!”
门前,程谕白的脚步顿了顿,用力攥紧了顾念慈一直想要脱出的手,抬步迈过了程府的门栏。
顾念慈一路被程谕白拽着拉到街角,终于拼尽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犯什么傻!当真要为了我不再回去吗!”
“没办法啦。”
程谕白一脸耍赖成功的得意劲儿:
“你也听见了,踏出门就回不去了。”
“她是你母亲,说的都是气话,你回去认个错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顾念慈低下头,声音淡淡的:
“谕白,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可以被祝福的,我会变得越来越好让你母亲接受我,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程谕白知晓顾念慈心地善良,不愿见他和母亲生嫌,又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顾念慈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了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程谕白急忙停步阻止她,道:
“现在不能回去!我母亲正在气头上呢,现在回去等于自投罗网。”
顾念慈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问:
“那现在怎么办?”
“回家啊。”
“啊?”
清风明朗,程谕白眉眼带笑,一字一句:
“带,我,回,家。”
仿佛溪水倒流,时间又回到儿时晚霞灿烂的那天,只不过这次脸红的,却是另一个人。
自爷爷去世后,八年之间,荷花屋只有顾念慈一个人。
但好在她内心有光,既然对爷爷承诺过要好好照顾自己,自然也会好好照顾荷花屋,于是本就干净整洁的庭院,因程谕白的到来更有家的样子。
七月中旬,正是莲子成熟的好时候。
同儿时一样,程谕白见到满满的荷花池就挪不动步。
顾念慈嘴角轻抿,弯腰摘下一个表皮嫩绿的莲蓬,一边剥一边道:
“小时候吃那么多,你还是吃不够呀。”
话音未落,手中的莲蓬便被人抢了去,程谕白炫耀似的挥了挥莲蓬,道:
“我一辈子都吃不够,还有,遵守承诺,以后我给你剥莲蓬。”
“没关系啦。”
顾念慈伸手去抢:
“谁剥都一样啊。”
程谕白将拿着莲蓬的手伸过头顶,弯着眼睛看她。
哼,又来这招。
只见顾念慈屈膝,眼神盯紧了莲蓬,伸长胳膊猛地一跳,可手指也只是碰到程谕白的手臂,距离莲蓬还有段距离。
毕竟不是孩童,早已没有曾经活蹦乱跳的劲儿,不但如此,顾念慈落地时还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身体倾斜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