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慈一柔弱女子,力气自然比不过那个男人,尽管她尽力挣扎却还是被拖到河边,就在她即将要被推上船之际,那人又突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河堤下,眼珠爬满红丝,低沉道:
“老实点!敢乱动就要了你的命!”
不多时,顾念慈就见脚下的地面有条黑色的影子越来越长,头顶传来温润纯净的声音:
“奇怪,是我来晚了吗?”
是程谕白!
顾念慈抬脚狠狠的跺在地上,男人的眼睛顿时瞪大,急忙用腿压住她,程谕白好像并未注意到顾念慈的求救信号,喃喃自语道:
“看来是回去了。”
闻言,顾念慈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
脚下的影子愈来愈短,脚步声愈来愈轻,逐渐没了声响。
半响,估摸着程谕白走远了,那男子才松开捂住顾念慈的手,拽着她的手腕往船上拖。
头顶,一声纯净却透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你打算带她去哪呢。”
闻声,顾念慈瞪大眼睛,慌忙转身,见程谕白负手背光,长身而立,眉宇间散发隐隐怒气,眼神凌厉的盯着她旁边的人。
那人见本应走了的程谕白正站在自己身后,顿时也慌了神,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公子,公子饶命!是夫人让我这么干的!夫人昨天听小厮说你遇见了顾姑娘,所以才让小的来送她走的!公子饶命!”
闻言,程谕白原本阴郁的脸又沉了沉,斥声道:
“滚!”
那人见公子没打算追究,连连磕头,起身跑了。
程谕白走到顾念慈面前,满眼心疼的帮她打掉裙角沾染的灰尘,一言不发。
见他这幅模样,顾念慈的心尖也跟着揪痛,于是故作轻松,笑道:
“哭丧脸干嘛,怕我走啊?”
见程谕白不理她,顾念慈又道:
“啧啧啧,这么离不开......”
“我”字的音还未出,她便身形一顿被程谕白拥入怀中。
顾念慈只觉脑中有烟花瞬间爆开,星火肆意,天地皆是暖色。
程谕白环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沙哑的声音自胸膛传来:
“差一点。”
“什,什么?”顾念慈不明就里。
程谕白的肩膀颤抖:
“差一点,我就又找不到你了。”
像是听见初春的第一块冰雪融化,程谕白身上的清新香气萦绕鼻尖,顾念慈没说话,却下意识的将头贴近他的胸膛。
“念慈。”
程谕白喃喃道:
“跟我回家好吗?”
顾念慈抬头,程谕白双眼坚定,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半响,她点头,上下睫毛碰在了一起:
“好。”
程府客堂。
程夫人见自家儿子牵着一个满身灰尘的丫头站在堂前,霎时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嚷道:
“谕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还不放手!”
对于程夫人的呵斥程谕白置若罔闻,他握紧牵着顾念慈的手,道: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在干嘛,我要娶顾念慈为妻。”
“荒唐!”
程夫人将茶杯打翻在地,额角青筋凸起:
“她一个穷酸丫头哪里配得上你!你这是存心要丢程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