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不跟陆溪他们打声招呼吗?”
“算了吧。”
孟奈何道:“我不喜欢告别,而且......”
她伸手指了指对着茶杯伤感的郑佩:
“我怕她告别不了。”
“谁告别不了了!”
郑佩猛然起身,路过孟奈何的身边一仰头,颇潇洒的说:
“我们江湖儿女,说放下就放下,一点不带墨迹的,走!”
景唯盯着郑佩的背影,笑道:
“像不像一个人?”
孟奈何心领神会:
“月老。”
临走前,孟奈何交给小厮一封信让其转交给陆溪,之后三人便出了城。
临近中旬,属于夏天的燥热已悄悄爬上五月的上空,聚集成大团干燥的风,又洋洋洒洒的落下,肆无忌惮的充斥在大地的每个角落,无处可躲。
距离开烟雨城已过了两个时辰,郑佩今儿一大早就被孟奈何推醒,早饭都没吃就赶去了陆溪府上,现在的她已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我走不动了,歇会。”
郑佩随地蹲下,撇头见不远处有一片树荫,喘着粗气道:
“你俩能把我推那片阴凉地去吗?我真起不来了。”
孟奈何翻了个白眼,走近拉过郑佩的手臂把她一路托到了树荫。
郑佩蹲在地上,左右瞅了瞅,最后捡了片树叶在脸前一下下的扇风,道:
“早知如此,我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把桌上那盘芙蓉酥带走,垫下肚子也好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
景唯挨着郑佩站着,咬了口左手的芙蓉酥,右手拿折扇扇着风:
“而且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像是有酒馆的地方,距离下一座城......等我看看啊。”
景唯伸长脖子望了望,说:
“好的我看不到,所以你还是忍着吧。”
郑佩从地上抬起头,随即一愣,
“你这是哪来的?”
景唯两手一摊:“你指哪个?”
郑佩咬牙:“两,个。”
景唯将最后一口芙蓉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这个我临走时拿的,扇子是我变的。”
郑佩两眼一翻,气的脑门嗡嗡的疼。
以防自己被景唯气死,郑佩决定不再同他说话,闭上眼睛用意念法让自己忘记饥饿。
突然空气中掺进烤鱼的香气,郑佩想自己是饿昏了出现幻觉,于是偏头不予理睬。
谁知这缕香气越来越浓郁,连孟奈何也开口说好像有人在烤鱼。
郑佩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起先因为起猛还踉跄几步,待缓过神来又吸了吸鼻子,没错,空气中的确有烤鱼的肉香。
郑佩大喜,伸长脖子循着香气找到溪边,定眼细瞧,那石子岸上正架着三条被火苗熏染至金黄的草鱼,旁边还有一位身穿叶青色锦衫的年轻人正往火堆中添柴。
男子的手纤长白净,骨节分明,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手,郑佩不免拿他跟团队里的唯一男性——景唯,作比较。
只一秒钟,郑佩便决定这个男子更胜一筹,因为,虽然他俩手长得都是葱葱玉指,但景唯太差别对待,不敢惹奈何于是就时常怼自己以满足他无聊的胜负欲,相比之下,还是这个男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