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的“逆丹”炼成了没有。
反正,无论如何,今日孟奈何是绝不肯喝药的。
她伸长脖子冲门外喊:“你不要煎了!我是不会喝的!不会!”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推开,少年声音明朗戏谑:“不吃药,我只好用嘴喂你喽。”
孟奈何的视线落在他浅藕色的薄唇上,慌忙闭上眼撇头道:“地府的药师都走了几千年了,你这药是从哪里来的啊?!”
琉笙端着白玉碗坐在榻前,道:“方才你睡着时李忠送来的,说是今天散岗时看见我背着你,猜到你可能受了伤,正好他家里有几味缓解伤痛的药,就都给你拿过来了。”
李忠?孟奈何仔细回忆这个名字,良久才想起李忠就是赢她酒的老李,平时老李老李的叫惯了,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了。这个老李向来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地府也就只有他那能留下几味药,偏偏还让自己撞上了,造孽啊......
思忖间,琉笙已舀完一勺递到孟奈何嘴边。
她转头瞟了眼碗里浓棕色的液体,满脸拒绝,咬紧牙关连连摇头。
琉笙不说话,收回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又递过去。
孟奈何的眼珠动了动,没反应。
只一秒,琉笙便收回勺子仰头喝完含在嘴里,一手迅速抵在孟奈何的脑后微微用力,她便瞪大眼睛瞬间贴近了他的鼻尖,她眨了下眼,睫毛从琉笙的泪痣上轻轻扫过,她只觉脑后的手微微颤了下,没等她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琉笙便快速向后一撤站起,碗放在桌上背过身道:“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喝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关上门。
孟奈何看了眼桌上的药,想起方才琉笙通红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扬。
呵,玩砸了吧。
几番挣扎,孟奈何最终还是端过桌上的白玉碗,闭上眼睛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端着碗,一仰头像喝酒似的一口闷了。
诶,竟然不苦?
孟奈何满腹疑惑的慢慢松开捏着鼻子的手,咂咂嘴。
真的不苦,不但不苦,还有点甜。难不成药都是闻起来是苦的,喝起来是甜的?
前方涌进一束光,琉笙负手走进,面色如常,方才的慌张和耳上的绯红早已褪得一干二净。
孟奈何双手捧碗,见琉笙来,朝他的方向又抬高些,道:“这药竟一点都不苦,是不是所有的药都是甜的?”
琉笙接过碗放到桌上,道:“傻不傻,药怎么可能会甜,只不过你喝这碗被我放了糖而已。”
他转头望了眼屋外,又道:“在榻上躺这么久,要不要去院子里坐坐?”
孟奈何点头,张开手臂像个求抱抱的小姑娘:“要!”
琉笙被她逗笑了,缓缓走近,俯身一手抱紧她的肩,一手挽住她的双腿,白色的发带盘旋落入孟奈何的怀中,她抬手将其挑到他的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琉笙抱着她来到屋外,将其放在台阶之上,自己挨着她在第二节台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