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金铜钱剑仅有我的前臂一般长,这一进死娘们的身体里,顿时整把剑都没了进去。
死娘们瞪大眼睛抬手指着我,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我双手合十,轻喝一声:“解!”
在死娘们体内的墨金铜钱剑金光大放,同时束缚住铜钱的墨斗线解开,在死娘们的体内游走,缠绕在死娘们的脊椎上。
这招名为“锁大龙”。锁住她的鬼骨,这死娘们便再也没办法变幻煞体逃脱了,和古代捉住高手要刺穿琵琶骨的道理一样。
我又换了个手印,轻喝一声:“离!”
一百零八枚铜钱在死娘们的体内分开,分别镇在死娘们的一百零八处穴道上。
人有人穴,鬼有鬼门。虽说死娘们是一只煞,可说到底也只是鬼的一个分支。
被我的铜钱在她体内这么一折腾,死娘们连哀嚎都做不到,只能双眼怨毒的盯着我看。
唉,你说这有什么好怨恨我的,我跟这死娘们儿本来无冤无仇,结果她上来就要我的命,我能干站着挨打不还手么?
既然出来杀人,就要做好被人干掉的觉悟。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我也懒得理她,双手翻动,结出了最后一个印。
“破!”
一百零八枚铜钱从死娘们的鬼体中冲出,死娘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死娘们的煞体被破了。
但她并未哀嚎多久,我又双掌一合,铜钱们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又冲回了死娘们的体内,与墨线汇合。
墨线重新跟铜钱编织起来,编织成了一把铜钱剑。铜钱剑金光大方,与凤火符一起勾动着极阳之地这海量的阳气,朝死娘们猛地扑去。
在这内外夹攻之下,死娘们的煞体被凤火符上的火焰给烧得一干二净。那庞大的煞气也被阳气所吞噬,死娘们一根毛都没留下。
看着原地只漂浮着我的墨金铜钱剑,还有凤火符燃烧后的灰烬,我这才浑身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灭掉女煞的事情看起来容易,实则艰险无比。途中我若有一丝差池,便有可能被女煞的煞气反噬。
也多亏了这处极阳之地,镇住死娘们的煞气,不然要是在其他地方我虽说能赢,也一定会元气大伤。
但不管怎么说,这只女煞总算是被我解决了。虽说子煞逃走了,但是离开了母煞,区区一只婴煞掀不起什么风浪,估计过段日子就会烟消云散了。
我解开了墨金铜钱剑的法诀,墨金铜钱剑身上的光华散去,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铜钱剑。我将铜钱剑收起,就准备回酒店,解开祝姐他们中的煞气。
但我刚起身,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哎呦哎呦”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一拍脑门,靠,差点儿把林兄给忘了。
我急忙跑到一边的草丛那里,看到林兄的鬼体瘫软,浑身颤抖,身上有三处地方发青。
那发青的三处地方分别是齐兄的右手、右肩和屁股,都有爪印,一看就是那死小孩给挠的,沾染上了死小孩的煞气。林兄不过是一只新死不久的鬼,纵使有三寸不烂之舌,但对这煞气却也毫无办法。
说起来多亏林兄舍身取义,将母子煞引到这边来,我才能把母煞给灭掉。
林兄因煞气入体,此时已经意识不清了,他嗫喏着嘴唇,声音颤抖着说:“是齐兄吗?”
我上前去,从铜钱剑上解下了一枚铜钱,往里面灌注进自己阳气,蹲在林兄身边,说:“是我,林兄。”
“那丑八怪和熊孩子呢?”林兄又问。
“都死了。”我没跟林兄说那死孩子跑了,省得他分心。
林兄又说:“齐兄,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咋啥都看不见了?”
我心说你早就死了一次了,还怕什么。但我还是安慰他说:“林兄放心,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林兄这般祸害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读书人,咋能成祸害……”
“林兄你先别说话,你现在煞气入体,我这就给你疗伤。”我蹲在一边用铜钱瞄准林兄的右肩膀,“林兄,你忍一下啊!”
“干什么啊?”
我没回答林兄,手起钱落,将林兄的整条右臂给割了下来。
林兄发出了一声哀嚎,刚要破口大骂,我又把他翻了一个身,用灌注阳气的铜钱将他屁股上的伤口给挖了下来。
林兄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这也没办法,鬼魂类的煞气入体必须要将中了煞的地方割去。不过反正他们只要有足够的阴气,早晚会再长出来。
帮林兄处理好伤口之后,我又打量了一下林兄。林兄此时十分狼狈少了一条右胳膊和左手,屁股上也少了一大块,整个鬼看上去有些稀薄。
“林兄,你现在感觉如何?”我把林兄扶起来,问道。
林兄站起来后晕晕乎乎的,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撸多了似的。”
“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我先送林兄你回宿舍吧,等我办完事就帮林兄你补回身子。”我说。
就这样,我扶着林兄离开了极阳之地,返回了宿舍。到了宿舍里,我先没有帮林兄补全鬼体,而是让林兄好好呆着,然后离开宿舍,向酒店跑去。
到了酒店里,酒店大厅仍旧七零八落的躺着一大片人,都是被女煞的煞气给冲到了魂魄而昏倒的。
好在女煞还未来得及对他们下杀手,我掏出铜钱剑,重新激活了剑上的阳气。
酒店里的煞气已是无主之物,被我这阳气一冲,如同阳春白雪消融一般,渐渐的散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卖力气的活了。我将祝姐他们一个个拖回了各自的宿舍,又将小李送回了地下配电室,将蒋大厨和赵保安拖回了保安室,自己则也在保安室趴着睡起了觉。
这一折腾,便已经是五点钟。我因为右手受伤而且跟女煞大战了一晚上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直到早上七点钟,我才被蒋大厨给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