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组织好了语言说：“要是沈繁知道你会帮他，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来找你帮忙？反而是去找高、利、贷？”
曲绍点头以示赞同，但是他问了一个与这件事情不怎么相关的事情。
“你也觉得我会帮他？”
她道：“你跟他不是朋友吗？”
他摇摇头说：“我跟他认识比你还晚。”
陈瑾闻声有些震惊，道：“你跟他不熟？”
曲绍嗯了一声。
那这么说来，沈繁那么说是故意想让方茉把话说给自己了。
陈瑾细细想了一下，跟萧安交好的不是这个酒吧老板而可能是警局的沈凡，可是萧安又认识沈繁……
是想让自己把曲绍拉入这趟浑水？
目的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思及此，她说：“我知道了。”
曲绍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今天去不去公司。”
陈瑾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想着陈珏快要放寒假，她到时候要是拉着他去陈氏集团帮忙也可以有一些好的经验给他，便说：“要去。”
“那我送你。”
她闻声说：“不太顺路。”
曲绍已经出了电梯门说：“没关系。”
如今已经接近年关，A市下雪的日子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是小片的雪花，但是等到陈瑾到了公司之后就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曲绍，估摸着他要到了公司之后，就给他发了微信。
【安全抵达了吗？】
曲绍此时刚刚进了办公室，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到了。要开会了，晚上我来接你。】
【好。】
回完消息，陈瑾觉得心头的满足感和悸动就像是当初期待萧安回自己信息的时候一样。
这好像是一种类似于恋爱的感觉。
……
陈瑾在陈氏呆了这么久，总算是搞清楚了公司运作的大致流程。
但是这个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陈父就让她一整天都跟着言辰看一份文件到底是进出了哪些有关部门。
下午午休过后，方茉给陈瑾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带着一些哽咽的担忧声说：“陈瑾，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到医院来闹事。”
闻声，她就立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陈瑾皱眉，想着沈繁的事情大小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便跟陈父说了一声就出了公司。
“报警了吗？”
她下了楼还没有挂断方茉的电话。
方茉说：“没有，沈繁哥他不让我报警。”
确实，沈繁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不光彩，要是报警能把这些人关进去，估计他也可能会同样的被关进去。
陈瑾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行，你也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十多分钟后，简初到了市医院。
沈繁的病房中除了方茉和沈繁也没有了别人，而桌上和床上整整齐齐的摆件不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不过从他脸上的伤痕和惨白的脸色来看，方才应该是有人在这里闹了的。
方茉看见她进来说：“沈繁哥刚刚换了药，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直接就把他拖下了床。护士已经过来清理过一遍了。”
陈瑾看了一眼闭着眼的沈繁，然后又转过来看到方茉身上的几处血迹说：“你没什么事儿吧？”
她摇摇头说：“这血都是沈繁哥伤口裂开时沾上的。”
沈繁此时睁眼说：“方茉，你也在这儿照顾了好几天了，回去休息两天吧。”
方茉当然不愿意，摇着头说：“没关系，我这几天在医院陪护床上睡得还是挺安稳的。”
陈瑾没有说话，但是看见沈繁给自己使眼神的时候，虽不明所以但是也还是说：“你至少回去换身衣服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确实这几天她过来也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因为沈繁似乎没有什么朋友，而酒吧里面的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所以看护这件事情也只有方茉来做了。
不过她挺愿意。
犹豫了片刻，方茉还是点点头说：“好，我很快就来。”
陈瑾和沈繁都嗯了一声，然后她才出了病房门。
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陈瑾说：“我还没有找到机会跟曲总提起那件事情。”
沈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道：“我知道，这话也挺难提。不过你的心理素质倒是挺好，要是我的对象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私下却做这种生意的话会受不了的。”
她疑惑道：“什么意思？”
沈繁同样是疑惑的看着她说：“你不知道曲总跟聚市的事情？”
聚市是A市一个有名的地下集市，集市中大多售卖的不是一般人会买或者买得起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往往又是应有尽有，不管人想要什么都能在这个地方找到。
陈瑾狐疑的看着他说：“曲绍跟聚市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在里面做生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都有点想笑，毕竟曲绍这种根红苗正的对社会极其有用的进步青年，怎么可能跟黑市有交道？
而且在聚市里面做交易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案底干净的人。
沈繁却神色凝重的说：“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才让方茉在你面前提了一句曲总可以帮忙的话。”
他这副认真的样子让陈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没有证据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沈繁抿了抿唇，然后道：“我的伤，是曲绍……”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虽然对于他的话基本不相信，可是陈瑾却异常的好奇想要听下去。
“我买过一颗肾，可是还不上钱，这就是方茉口中的高、利、贷。”
闻声，陈瑾笑道：“你不会想告诉我卖肾给你的是曲绍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繁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说他可以帮你还钱是什么意思？”
陈瑾越想越觉得混乱。
他道：“三十万，我分明已经是给够了，但是他却总说是利息。我还不上后面的钱了，所以就说不会还了，甚至说过要报警的话。所以……”
就到了今天这个田地。
陈瑾看着他，细细的观察着沈繁的表情，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太真实，根本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但是她也只是轻笑一声说：“是萧安教你这么说的，还是你沈凡教你这么说的？”
沈繁做不解状。
陈瑾挑眉，“平凡的凡，你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