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发布会酒会仿佛走进一个牢笼,这是一个充满利益的地方。从小到大何浅出席过不少这样的场所,她厌恶于这般纸醉金迷,她一向认为这样的活动像化装舞会,来的人都是小丑,人人带着面具,大家都猜不透彼此心中所想。欧阳渊走向了爷爷欧阳翀的方向,留给何浅一个潇洒的背影。何浅想抓住他的影子,可他走得太快了。何浅没有发现,欧阳渊临走的余光是扫向她的,他的步伐虽快,但带着满满的不坚定。“小浅,陪我送送欧阳先生。”奶奶找到了“失踪”多时的何浅,却打断了她的梦,一个刚开始就要结束的梦。“好的,奶奶。”她们一起离开了,朝着有欧阳渊的方向。“欧阳先生,我来送送你吧,每次都是老何和我一起送你的,现在,现在只剩我一个老婆子了。”奶奶充满笑意的脸突然皱起眉来,伴着几声哭腔。何浅轻抚了奶奶的肩,每到这种时候,她都配合的很好。“哦,老何和我是多年的好友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半截都埋在黄土里了,您也别过于悲痛了,我们这个年纪,什么都应该学会看淡啊。”欧阳翀的语气中气十足,却难掩眼中的闪烁。“哦,这是何浅吧,这么大了,听渊儿说你们是同届,还报考的同一所大学。”“欧阳爷爷好。”何浅很少主动给人打招呼,即便是长辈她的态度都是冷淡的,这次她却有难得的热情,不知怎的,她想在欧阳老爷子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哦,真的吗?那两个孩子在大学应该互相照顾,我们两家这么熟,贵公子可不能欺负我们家小浅。”奶奶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脸上堆满笑意,却夹杂着方才未干的泪痕,一张脸狰狞得像唱戏一样。“啊,当然不会,渊儿,以后要多多照顾小浅啊。”“额,那是自然。”欧阳渊的目光扫向何浅,何浅下意识的回避着他的眼神,嘴角却不经意上扬。“爷爷,我先带小浅去欧阳文社逛逛,您和何奶奶慢慢聊。”欧阳渊心急了,一反常态的失礼。“好,你们先去吧,不要冒冒失失,这孩子平时挺稳重的······”话音未落,欧阳渊拉着何浅上了欧阳家专车,留下一对背影,一对壁人的背影。
何浅来不及反应,已被欧阳拉进了车。一缕头发散落下来,映衬着不安的心。“喂,知道你不想呆在那儿才把你来出拉出来的,为了你我又失礼了。”“谢,谢谢。”何浅莫名蹦出这几个字,刚说出口,自己就被吓了一跳。“姑娘,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就好。”欧阳渊得意的看向窗外,嘴角上扬45度,心中却是忐忑的,他不知道何浅听完这段话后会有哦什么反应,但他很期待。何浅慌了,虽然她知道这是玩笑话。“总我会何家吧,我累了。”这是欧阳渊万万没想到的回答,可他还是照做了。“司机,调头送何小姐回家。”汽车在前一个路口转弯,重复着来时的街景,他们都看向彼此来时看过的那一边。心境却不同了,一条路无形的被分成阴阳两半。
晚上,何浅躺在床上,回想着与欧阳发生的种种。“小浅,秋天快到了,少逼着王姨做丝瓜,容易掉头发。”何浅的思绪再一次被打断,是啊,秋天到了,丝瓜已不合时宜,看着枕头上掉落的一缕缕青丝,何浅不禁感叹。“唉,再掉就要成秃子了。
那一边,欧阳彻夜难眠。他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冒犯了何浅,明天他想登门道歉。这几天他的脑里是被何浅填满的,可能已经习惯了想她了吧。“有她真好,她比什么山水书画美多了。”欧阳渊嘀咕出声来,话刚出口,立马觉得自己肤浅,浅十几年的书白读了。
就这样,又一个无眠的夜晚过了,第二天早上天阴沉着,太阳昨天也熬了夜,没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