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擦着泪,无助地看着半枫荷:“夫君,草儿不会有事吧?”
半枫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他看见冰雪银蛇剑挂在墙上,那只铁箫东方草儿却放在枕边:“王妹,铁箫对草儿很重要,你要替她保管好等她醒来,千万不能丢。”
紫苏点头,将东方草儿的玄铁箫剑藏起。
半枫荷又对半夏道:“父王,草儿病的事不要传出去。要是实在瞒不住,就说草儿得了风寒。”
半夏只能点点头,听半枫荷安排。
一连七天药服下,东方草儿依旧如处,每天都是沉沉地睡着,只有摇晃她,她会睁睁开眼,用空洞的眼神看一眼,又会慢慢地闭上,依旧沉沉地睡着。
紫苏公主与祖母寸步不离的守着,紫苏每天把食物做成粥装,给东方草儿喂下。半枫荷见东方草儿用了七天的药,都没有一点好转,让祖父停止用药,静等东方草儿醒来。
这日,曼陀罗夫妻得到消息,东方草儿祖孙还留在宫里,就来看望东方草儿。他们进了王宫,先来到父母的住处,听侍女说祖父祖母在后园小君主处,二人就直奔后园而来。
到后园进了小楼,侍女们慌忙迎上前,给夫妻二人见礼。
曼陀罗:“祖母在上面吗?”
侍女:“回禀三王爷,祖母在上面照顾小君主。”
夫妻二人顺着楼梯上到二楼,进了东方草儿的卧房,见祖母一人坐在床边垂泪,东方草儿静静地在床上睡着。
曼陀罗:“娘,侄女儿风寒还没好吗?我这几天忙,也没时间来看看。”
祖母见到曼陀罗夫妻来了哭道:“三儿,你侄女儿不是得了风寒。”
曼陀罗见东方草儿一动不动地睡着惊问道:“侄女儿那是怎么了?”
祖母哭着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曼陀罗夫妻惊的忙到床前大声叫,使劲摇东方草儿,见东方草儿也只是睁一下眼就闭上了。
曼陀罗气愤地对母亲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祖母:“孙婿怕被封王们知道了,不要说出去。”
曼陀罗夫人对曼陀罗撇着嘴道:“这明显是不把你当自己人,你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曼陀罗气的咬着牙道:“我风城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做主了?四王弟在世时,宠着他点,他就想在我风城一手遮天了。”
正在这时,当门子走了进来。因为当门子年前大婚,娶了镇安王的长女珍珠公主,也就是半夏夫人的妹妹的女儿为妻。初一各家封王回封土,因为当门子和珍珠公主是新婚,就随镇安王回镇安封土过年了。当门子今天才回来,听说东方草儿病了,急忙过来看望。刚进到花厅里,就听到曼陀罗说的这一番话:“三王叔,什么事把你气这样?”
曼陀罗一见当门子进来了,一把拉住当门子:“大王侄,君主侄女儿得重病,你可知道?”
当门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曼陀罗道:“我刚回来,听护卫说小王妹得了风寒,怎么是重病?”当门子说着来到床前,见东方草儿闭着双眼静静地睡着。
曼陀罗:“什么感了风寒,这都是半枫荷编出骗我们的鬼话。君主侄女儿已经成傻子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怎么说,也是风城的王爷,君主的三王伯,你也是君主的长王兄。都不让我们知道,他半枫荷想做什么?”
曼陀罗夫人:“哼,这你们还不明白,他想做风城的主呗,当我们风城没人了。”
“小王妹、小王妹……”当门子见东方草儿没有反应,把东方草儿扶起:“小王妹。”
东方草儿慢慢地睁开眼,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又慢慢地闭上。
“啊!”当门子此刻犹如忽然坠入冰窖之中。
曼陀罗气愤地吩咐护卫去叫半枫荷来。不多会,半枫荷慌张地快步来了。一进门,就看气氛不对。
当门子双目喷火,逼视着半枫荷:“我王妹病这样,你凭什么做主瞒着,不让人禀报我?”
当门子一直都是对半枫荷很尊敬的,今天忽然这样,半枫荷满心的委屈,也是百口莫辩:“这,王弟,你在镇安封土,就没派人去禀报你?”
当门子大吼道:“我只是去了镇安封土,又不是死了,怎么就不禀报我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封土王子,我才是她真正的长王兄!这么大的事,你瞒我,瞒三王叔,你想干什么?”
半枫荷此时,只感觉四肢麻木,脑袋嗡嗡做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艰难地在墩子上坐下。
曼陀罗夫人:“我风城,有王子、王爷当家作主,你别想来争权夺位。”
曼陀罗:“你只不过是我风城的女婿,我给你面子你是贵客,我不给你面子,你连我手下的奴才都不如。你再敢在我风城为所欲为、兴风作浪,你给我滚出风城。”
………
三人的话,像冰刀雪箭一样,向半枫荷袭来。
“都吵什么?”正在这时,紫苏和祖父端着刚做的粥走进来。
曼陀罗一见父亲来了忙上前:“爹,草儿傻了,怎么都瞒着我们?”
祖父:“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能把她医好吗?”
曼陀罗夫人:“爹,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吧!我们医不好,也能想想办法吧!我们总归是侄女儿的亲王伯、亲王兄。哪能由着一个外人一手遮天,爬我们头上为所欲为。”
祖父在床边坐下,扶起东方草儿,躺在自己的怀中,紫苏公主一边流泪,一边慢慢地将放有很多食材的粥,往东方草儿嘴里喂。祖父边看着孙女慢慢地咽食,边对曼陀罗夫人道:“三姑娘,爹知道,草儿这么小爹娘就不在了,你们做王伯伯母娘、做王兄的疼她。可草儿不是一般的孩子,她的一丝闪失,就影响这整个小东方,你们不要因为一时心疼孩子,影响大局。
镇南王子是你王弟的托孤之臣,你王弟当初在大殿上就要草儿,以后对待镇南王子亦兄亦父。不论草儿做什么决定,都要通过镇南王子。现在,草儿忽然病了,很多事情的决定权,就在镇南王子处。
爹爹我已经年老体迈了,如风中之烛,不知道哪阵风,就会把我吹灭。我死以后,望你们不要义气用事,难为镇南王子,若是影响了大局,你们百年,怎么有面目去见草儿的爹娘。
你们要是听懂了我的话,你们就回去吧!草儿现在病因还不明,我还要仔细地观察,你们不要在这里吵闹。草儿病情要有什么变化,我会叫人告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