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忽然惊醒,回想着刚才梦里一幕顿觉不祥,忙穿衣起床要去后园。
祖母被吵醒:“天亮还早着呢,你又睡糊涂了?”
“我刚才做个梦,梦到孙儿在院中给我磕头,说她要走了。”
“啊!”祖母大惊:“老伴,你别吓我,四儿、四媳刚走,孙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怎么活呀!”祖母说到四子和四媳哭了起来。
“他娘,你别哭,我们去后园看看孙儿。”
祖母答应着,跟着祖父穿衣起床,二位老人开门出了屋,有护卫过来,见太爷、太夫人要去后园看小君主,忙在前面打灯带路。二位老人相互挽扶着,磕磕绊绊向后园来。
到了后园,见园里有护卫在巡逻,来到小楼前,楼里的房间都亮着灯。护卫上前叫门,侍女打开门。二位老人径直上了楼梯,侍女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端着灯跟在后面。
来到东方草儿卧房门前祖母推门,门是从里面闩着的。祖母叫孙女儿,里面没有应声。祖父叫护卫撬门,惊醒了芙蓉公主和秋菊公主,两位公主听到动静,穿衣起床过来看明情况。
门被打开,芙蓉公主腿快进了花厅,花厅里蜡烛在燃烧着,她打开帐幔进到卧室,卧室里的蜡烛也在燃烧着,东方草儿正在床上正睡着。芙蓉公主松了一口气。
芙蓉公主见祖父祖母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忙安慰道:“爷爷、奶奶不要着急,小王妹在睡觉呢,大概是今天累了睡沉了。”
二位老人听了孙女的话,放了一半的心,来到床前见东方草儿果真在床上睡着,两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祖父:“是我老糊涂了,回去吧,孙儿今天累了,别吵她睡觉。”
祖母:“孩子没事就好,回吧!”
众人正要往外走,芙蓉公主不放心,又来到床前看了一眼,见东方草儿还在沉沉地睡着,芙蓉公主暗思:今天再累,这么大动静,也不能吵不醒她呀?看她晚上精神就不好别生病了:“小王妹!”
芙蓉公主叫了一声,东方草儿没有反应,依旧沉沉地睡着,她伸出手摇了一下东方草儿:“小王妹,醒醒!”
东方草儿慢慢地睁开眼,双目无神看看芙蓉公主又闭上了。芙蓉忽见东方草儿刚才的眼神,吓得浑身打寒战,惊叫一声连连后腿。
刚走到花厅的祖父,忽听孙女的惊叫声慌忙跑回:“蓉儿,怎么了?”
芙蓉公主惊慌地指着床上的东方草儿:“爷爷,小王妹她、她”
祖父见孙女吓得说不出话,忙到床前看东方草儿,见东方草儿还在沉沉地睡着。这时,他也感觉不对:“孙儿、孙儿。”祖父连叫两声,东方草儿还是沉沉地睡着。祖父伸手把东方草儿扶起,东方草儿又慢慢地睁开眼:“啊!”祖父忽见东方草儿的眼神,惊得手一颤,东方草儿又睡下。
芙蓉公主忙吩咐人去叫半夏夫妻。祖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扑天抢地的哭着,芙蓉公主见祖母哭的伤心,也不由得跟着哭,几名侍女见祖母和公主都在哭也跟着哭。
祖父回过神,忙给东方草儿把脉。东方草儿的脉象平稳,祖父稍放下些心来,呆呆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我的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离开了吗?爷爷知道,你并非平常女子,可、你爹娘的仇还没报,爷爷知道,这些对于你一孩子太难了!
可是我的孙儿呀!没有你,就怕风城都难保!你留下的这个肉身被欺,你天祖一脉难存!没了你爹,爷爷去了半条命,这半条命是为你留下的。
我的孙儿,你说你要走了,爷爷问你你要去哪里,你没回答我,我很惊慌,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回答爷爷的?孙儿,爷爷老了,忘了!爷爷忘了:“呜呜呜,爷爷老了!爷爷忘了、爷爷忘了……”祖父瘫坐在地上,想着想着,喃喃自语的哭出。
半夏夫妻和半枫荷夫妻接到护卫报信,惊慌的赶来,刚进后园,就听到小楼里哭声一片。四人吓得忙向小楼跑来,进了小楼,慌忙顺楼梯上到二楼,见二楼厅里站着几名黑衣护卫也在垂泪。
四人惊慌地进到卧房里,见侍女在哭,芙蓉、菊儿、祖母在哭。白发苍苍的祖父在子规夫妻离世时,都忍住悲伤没流下一滴泪,此刻却如醉如痴般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自语着。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么大的声音,东方草儿却静静地睡在床上。紫苏公主忽然明白过来,她顿时失控,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扑到床前抱住东方草儿:“小草儿、小草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半枫荷见东方草儿睁开眼,那眼神让半枫荷后背发凉。半夏夫妻也围在床边,来看东方草儿。
半夏夫人:“苏儿别哭了,草儿刚才睁开眼又闭上了,大概是今天累了。”
紫苏公主听了母亲的话,忙看看怀中的东方草儿,见东方草儿正在沉沉地睡着,她这才放下心来,把东方草儿放睡好。
半夏夫人准备众人道:“草儿好好的,你们都哭什么?”
芙蓉公主:“娘,你看小王妹的眼睛。”
半夏夫妻和紫苏听了芙蓉的话,在东方草儿再睁开眼时惊慌了。
半枫荷止住众人别哭,对侍女道:“小君主生病的事,都不要说出去。”他又来到外面厅里吩咐护卫:“不要将小君主生病的事说出去”
众护卫:“是,镇南王子。”园里护卫,几乎都是后山带过来的。
半枫荷回到花厅,半夏擦着泪问:“贤婿,你看这怎么办呀?草儿是怎么了?”
“父王别急,要弄清楚草儿是怎么了?”半枫荷说着,来到祖父身边,把祖父扶到墩子上坐下:“爷爷,你半夜怎么到这里来了?”
祖父此时有些迷糊:“我出了门,见我孙儿跪在院子中。她对我说,她要走了。我问她去哪里,她摇摇头,让我保重。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回答我了,爷爷想不起来她回答我什么了,爷爷忘了,呜呜呜……”
半枫荷:“爷爷,你给草儿把脉了吗?”
祖父:“把过了,脉象正常,可孩子已经傻了,孙婿呀,这怎么是好呀?”
半枫荷:“爷爷,你不要悲伤,听我说。”
祖父点点头,擦去泪。
半枫荷:“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草儿是今天在祭台下,镇国王召来狮妖吓的。要真是吓的,你开几副安神的药,给草儿服下就好了。第二种可能,就是草儿魂去了别处,该回来时,自会回来,爷爷,你就不要担心了。”
祖父:“孙婿,我孙儿到底是吓得,还是魂去了别处不回来了。”
半枫荷:“爷爷,这我也说不清楚。你先开几副安神的要给草儿吃,要是没好转,就是魂去了别处,我们只管照顾好她,等她的魂回来。”
祖父听了半枫荷的话,好像有了主心骨,擦干泪开药方,有护卫护送去药房配安神的药。
半枫荷见床上的东方草儿,还是沉沉地睡着,忽然想起她前天早上说的话,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一切难道都是注定好的吗?我们父女要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