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笑笑:“你们真是好笑,争来争去,算来算去,最后还指不定会得到满意的结局。若是把你们全杀光了,世界就清净了。”
盼烟也笑笑。
林潋衣轻叹:“你告诉我这些,是很有信心杀我吗?”
盼烟微微一笑,略带嘲讽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别说是我动手,就是顾夜阑也恨不得杀了你。”
林潋衣一怔,这个女人,若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并不会武功,若是盼烟杀她,还有谁可以救她。
盼烟正要动手,却听林潋衣大声对着树林外叫道:“顾夜阑,你来了!”
盼烟一愣,“你骗我!”
说完也不回头,就要动手。林潋衣大骇,再喊一声:“顾夜阑,我在这里。”
盼烟手中白光一闪,已到了身前,但有一道影子比她更快,瞬间抓住了盼烟的手,救了林潋衣一命。
盼烟看着眼前的顾夜阑,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却听顾夜阑皱着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盼烟一怔,当即换了口气,做出楚楚状:“王爷,这个女人不能留,她害了裳儿小姐,王爷怎可留她?”林潋衣苦笑:“他要顾曲飞裳的死活,当然会留我。”
顾夜阑没有反驳,只是松开了盼烟的手,淡淡道:“以后不可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回去照顾裳儿吧,她的身子不好。”
盼烟轻哼一声:“王爷,裳儿知道你娶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很是伤心。”
顾夜阑面色如初:“既然如此,你更该好好陪她。”
盼烟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潋衣,林潋衣想若她的眼睛是一把刀,此刻的她早已千穿百孔了。
直到盼烟离开,才听顾夜阑冷冷道:“你们女人总是执着于这些细枝末节,你不在房中安分的呆着,出来做什么?”
林潋衣揉了揉手腕,笑道:“我是破坏她小姐的女人,她恨我是应该的。”
顾夜阑认真的看着她:“若你把解药给裳儿,她会原谅你。”
林潋衣无所谓的笑笑:“若是我把解药给她,你会原谅我吗?”
他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林潋衣笑道:“你还真是有趣,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说谎骗我,不过这个谎言很动听,我会考虑的。”
顾夜阑淡淡道:“你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林潋衣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夜阑苦笑:“你本性纯善,京城之中都说有一位仙女菩萨心肠,免费赠药,照顾病人。”
林潋衣没想到顾夜阑也知道了这些,呆了呆,又听顾夜阑道:“你的话真真假假,做的事也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心的。你做的事情有的时候像一个老成的婆婆,又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林潋衣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顾夜阑低头看了一眼林潋衣:“我宁愿你说的话是假的。”
林潋衣也不勉强,笑咪咪地看着他说:“你还是很在意曲飞裳的死活的?”
顾夜阑皱眉道:“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
林潋衣笑道:“可是我嫉妒了?”
顾夜阑道:“你想怎么样?”
林潋衣笑道:“不若你教我一种方法,只要我一想找你就可以找到你,这样就算你走到天边,我也能知道你在哪里。这种方式要曲飞裳不知道。”
顾夜阑疑惑地看着林潋衣:“你找我做什么?我一直都在王府”
林潋衣笑道:“你不会永远呆在王府?或者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王府,我也好找到你。”
顾夜阑问道:“无论在哪里,你都会来找我?”
林潋衣点了点头。
顾夜阑笑道:“那你走吧!”
林潋衣一怔,苦笑:“你倒直接,也许有一天我会失踪,那你的裳儿就要死了。你是不是应该为她多考虑考虑。”
顾夜阑笑道:“你若是会走,就不会一直握着解药。”
顾夜阑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做了好事,我早就杀了你了。”
林潋衣抿唇一笑,却是半天没有生气:“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说不救你的裳儿?”
顾夜阑淡淡道:“你也没说何时救。”
林潋衣背着手,摘下一片树叶万:“别那么生气,你若是对我每天都是这样的态度,也许我早把解药给你了。”
顾夜阑这次却没有在意,只是抬头看着茫茫的天空,将一支小小的紫笛扔到林潋衣的怀里:“无论我在哪里,你只要吹奏这支紫笛我就会到你的身边。不过不要乱吹,我若是生气,便不会来见你。”
林潋衣很开心的接过,笑道:“我知道了,不乱吹就是了。对了,这个笛子无论我在哪里吹你都能听见吗?”
顾夜阑道:“恩。”
林潋衣眨眨眼,“你不会是骗我吧,哪里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顾夜阑不耐烦,“这只是苗疆的一种蛊虫,你吹它就能听见,这个铃铛就会响。”
林潋衣看着他手上的铃铛,忽然感觉心中甜丝丝的:“我猜她指导,一定很想杀了我。”
顾夜阑默然,林潋衣有些泄气地说:“你不要总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好不好?”
顾夜阑叹道:“你这般接近我,我又怎么可能给你好颜色。”
“可是你不知道理由。”林潋衣跳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如果你了解我,或许会喜欢我。”
顾夜阑道:“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他还是忍不住讽刺她。
“不要随便打碎别人的梦。”
他叹了口气:“我不想与你说话了,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林潋衣眨了眨眼睛,“我去曲飞裳那里也可以吗?”
“除了那里。”
林潋衣撅起嘴:“这里是我家,我有哪里不能去的吗?”
顾夜阑冷冷看着她:“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但是有你进去就出不来得地方。”
“你在吓我?”
“今日的事你也该长点记性了,若是真不怕死,我也不拦你。”
林潋衣无奈地叹道:“我越来越觉得,我与你之间缺乏共同语言。”
“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没有吗?”
顾夜阑默然,他可不想继续和林潋衣辨论下去,再辩论的结果,他一定还是被说得哑口无言。
“有刺客,曲姑娘被人劫去了。”
林潋衣醒过来时,就听见外面的侍卫大声呼喊的声音,她伏在窗前,桌上的红烛只烧了一半而已。
窗户已经被推开了,林潋衣看见侍卫们在院中奔跑,墙头有一个影子一闪就不见了,身后跟着顾夜阑的身影,一跃一下也没了踪影。
林潋衣觉得奇怪,像曲飞裳这样的人谁会劫走她。
林潋衣正觉得奇怪,忽然眼睛瞥见了床头的一封信上。她看着这封陌生的信,一时愣神。林潋衣将信拿起来,见信封上写着思虞公主亲启。
林潋衣晃了一下神,思虞公主,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再被听见了。遥远的她几乎要忘记了这个身份。
她打开信,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易含非的字迹。
林潋衣看着这漂亮的字体,微微有些失神,展开信,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若是林潋衣愿意走,明天易含非会在松山山顶等她。
林潋衣叹了一口气,今晚的事真多,她都有些来不及消化了。
拿着信走出房门,正见门前的树上正坐着一个人。林潋衣眨了眨眼睛:“你刚才有看见是谁劫走了曲飞裳吗?”
“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管?”
秦朔笑道:“又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管?何况你也不想让我管。”
林潋衣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你管?”
秦朔微笑:“难道你要我救她?”
两人相视一笑,林潋衣对着秦朔招招手,“你下来。”
“恩?”秦朔不解其意,但还是跳下了大树。林潋衣见他落地,一跃跳到他的背上,在他背上一本正经的说道:“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秦朔皱眉转头看着她:“我可不想看热闹。”
“可是我想。”林潋衣闪着大眼睛,甚是明亮。
秦朔无奈,才走了没几步,就见一干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领头的乌总管一眼看见了林潋衣,又看见王府之中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当下全神戒备,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府!”
林潋衣一见是乌总管,连忙道:“他是我的朋友。”
秦朔觉得,林潋衣如果不说这句话,或许他还可以不被敌视。可如今,当林潋衣说出这句话时,便见乌总管脸色一凛,当下对着侍卫们道:“将他拿下!”
林潋衣一惊,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乌总管还未开口,便听秦朔苦笑道:“你在这王府里的地位真不怎么样。”
林潋衣的脸上就露出尴尬的神情:“我哪知道会这么差。”
秦朔倒是不嫌弃:“还好,也没差到哪里去,与从前相比,只是没有长进罢了。”
林潋衣微微一笑:“那现在怎么办?”
秦朔皱眉道:“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带你走了。”
林潋衣却道:“带我去哪里?”
秦朔笑道:“自然有你的容身之地。只是恐怕你心不甘情不愿。”
她被这样一激,只是斜着眼睛看着秦朔,“你知我不愿便来劫我?”
秦朔无奈道:“谁敢劫你。”他目光一转,见林潋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我作何?”
林潋衣抿唇笑道:“那我们走吧。”
秦朔倒是奇怪:“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林潋衣低头看秦朔的神色,叹道:“我还能打什么主意,走吧。”
接下来几天也挺平静,林潋衣微微有些失望,顾夜阑竟然这么久也没来找她。她吹过好几次笛子,她的身边有易含非,只要顾夜阑来,她的身份问题便迎刃而解。可惜,顾夜阑的眼中只有曲飞裳,曲飞裳此刻已经回府了,这本就是秦朔与易含非声东击西的手法。秦朔把解药送给了顾夜阑,顾夜阑也再没有来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