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汉抬起右手,缓缓张开手掌,手掌中赫然有一缕银黑发丝。宫飞云年过半百,花发已生,这缕头发是宫飞云的无疑。众头目见舵主落败,惊骇之余,均感十分沮丧。
不料宫飞云此时也抬起了左手,张开手掌,手掌中赫然也有一缕乌发,这乌发长短色泽均与丑汉头发相同,看来此次比试竟是旗鼓相当,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这一结果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宫飞云走到丑汉跟前,拱手说道:“兄弟,好俊的轻功,我这把老骨头差一点就输给你了。”
丑汉此时也收起倨傲,向宫飞云言道:“本人姓燕名丑,是一名江湖散人,无门无派,承蒙宫舵主不弃。若不嫌我长得丑,我就加入黑羽会为你效力了。”
宫飞云将丑汉扶起,喜道:“不是为我效力,是为总舵主效力,有你加入,从此我黑羽会中又添一猛将。”燕丑说道:“正式入会前,能否容我换件新衣,身上这件衣服刚才被三当家的快刀割的破破烂烂,现在屁股还露在外面,这样入会未免太过不敬。”众人听后大笑不止,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随后,燕丑换上新衣,随众人来到分舵香堂。香堂内已摆好香案,案上供着一锦盒,锦盒内装有一只墨黑色的羽毛,被视作帮会图腾。今日通过选拔的两人,大力士蒋虎和妖娆的红纱女,均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入会仪式开始,三位新人依次到香案前敬香叩拜。叩拜完毕,宫飞云对三人朗声道:“欢迎三位正式加入黑羽会。本会没有那么多繁琐的帮规要遵守,只有三条禁忌需注意,一是忠于总舵不二心,二是会内事务不外泄,三是同会兄弟不相残,若触犯以上任何一条,按照总舵的规矩,会被砍断四肢逐出帮会,这一点务须谨记。”三人听后都点头示意已经记下。
仪式完毕后,宫飞云下令设宴为三位新人接风。酒宴上,大力士蒋虎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妩媚的红纱女却是滴酒不沾,来劝她酒的人,被她勾魂的眼神一瞧,就酥到骨头里了,结果劝酒就变成了被劝,咕噜咕噜自己喝成了烂醉。至于那个燕丑,因白日里太过倨傲,得罪了许多人,曾剑、林毅等人对他还心存芥蒂,不愿与他喝酒,舵主宫飞云倒是与他对饮了好几杯。
酒过数巡,有人到宫飞云身旁耳语了几句,宫飞云脸色微变,立即起身,快步而出。随即来到分舵的一间偏房,房内灯光昏暗,一张方桌,一面铜镜,镜前坐着一人。此人身着粉色艳服,背门而坐,从镜子中能看到他是个浓妆艳抹的老者,正面带微笑,拿着笔小心翼翼地在脸上勾勒妆容。
这场景极为诡异,宫飞云却似乎是见怪不怪,单膝跪地,恭敬说道:“不知艳叟堂主光临本舵,属下有失远迎,请堂主赎罪。”
艳叟微微侧身,半张涂满胭脂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颇为吊诡,嘴角微微上扬,用清亮的声音说道:“飞云啊,我也是临时接到总舵主的命令,这才大晚上的匆匆赶来。不要每次见面都搞得紧张兮兮的,紧张多了就容易变老,你看看你,白头发又多了,得懂得心疼自己知道吗。”
宫飞云低首道:“多谢堂主关心,不知总舵主有何吩咐?”
艳叟笑道:“还不是关心咱们英雄招募的情况嘛,今天选拔的结果如何呀?”
宫飞云道:“来了三个能人。一个有千斤之力,一个精通媚术,还有一个轻身功夫不在我之下。”
艳叟惊道:“哦?轻身功夫不在你之下,这可不得了啊,看来以后在总舵主跟前,连我都要低上一头了,他轻功不在你之下,就在我之上喽。”
宫飞云赶紧道:“不敢,不敢,堂主神功盖世,属下根本无法望其项背。来的那人虽然身法不错,但若当真动手,属下也不惧他。”
艳叟笑道:“你的‘潜龙四象步’尚未施展,是不是?”
宫飞云道:“是,属下今日只为招贤,并非对敌,无须太过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