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的马车瞬间失去控制,开始在街上横冲直撞,街上一片狼藉,惨叫声不断,跌落在地的木苦五加儿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双掌,立即忍痛逃走。
张墨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觉双手竟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这还是木苦五加儿内功深厚结果,否则刚才那一击掌心雷,张墨应该能将木苦五加儿的手掌轰断。
只不过这会儿张墨步伐虚浮,这一记掌心雷将他体内的气消耗得一干二净,身体也出现一丝脱力的迹象,不到万不得已张墨也不想用这一招。
一行腰间配刀的衙役在县尉的率领下控制住失控的马车,同时来到张墨的面前,在看到张墨面容以后,县尉立即施礼请罪道:“下官来迟一步,还请兵曹大人恕罪。”
县尉往来府衙见过张墨,自然一眼能认出他来,这会儿张墨也不想在街上多呆,他对县尉下令道:“派几个人送我回家,今日有刺客名为木苦五加儿潜入城中,此人是黎族的使毒高手,尔等务必要小心应付。”
“喏。”县尉听到木苦五加儿是用毒高手,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不过张墨也没有要求他去追木苦五加儿,县尉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表面上还是信誓旦旦的对张墨说道:“下官定会那刺客擒住。”
随后县尉挑了几名身强体壮的衙役送张墨回去,他自己则装模作样的带人四下搜查木苦五加儿的踪迹。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张墨已经回到家中开始躲在房间里逼出体内的余毒,先前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可是木苦五加儿的毒掌却透过内劲渗透到张墨的体内,刚才在街上张墨也是兀自强撑而已。
盘膝在蒲团上坐好以后,张墨开始运行《金液丹经》的心法,一丝微弱的气从他的丹田内升起,开始在体内的奇经八脉游走。
一开始张墨身体还不由自主的颤抖,同时脸色发黑,随着体内的气越来越多,张墨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最终张墨掐了一道手印,一滩带有腥臭的黑色液体从他的掌心流出,张墨的脸色也为之一松。
张墨抬头一看外面已是月上柳梢头,当即起身去沐浴更衣,因为从他掌心流出的这摊黑色液体十分难闻。
接下来的几日,张墨一直在提防木苦五加儿的偷袭,同时也让孟馨和丹丹准备好远行的准备。
不过这木苦五加儿倒是老江湖风范,在那日偷袭张墨以后,手上受伤不轻,但却当机立断的逃走,并没有给张墨任何可乘之机。
因为要去长安城拜见圣上,张墨也临时被刘璋拉过去讲礼,面圣时该如何跪拜,如何说话,如果着装等问题,刘璋都巨细无遗的亲口传授,同时还将已经写好的书信密封起来交给张墨。
对于张墨的即将去长安城的消息,大部分人是乐于见到的,毕竟张墨无根无基且又不站边选队,自然为一些抱团势力所不喜,唯有东州兵王艮那一营人马在得知张墨要去长安以后纷纷表示不舍。
而刘璋给了张墨一屯人马,约有百人左右,挑选的权力交给张墨,这也是刘璋给张墨最后的关照。
张墨把王艮那一营人马都集合到校场,朗声说道:“此去长安城生死未卜,州牧大人许我挑选一屯人马随行,但我觉得应该让大家伙自愿报名。”
所有在校场的东州兵都看着张墨不说话,张楠第一个走到张墨面前道:“俺是你的帐下督,你去哪里,俺就跟到哪里。”
原先跟着张墨的亲兵有些人开始犹豫了,因为有些人已经在成都有了家室,这会儿若是跟着张墨去情况不明的长安城,这些人的心里没有底,更没有勇气。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王艮竟然站到张墨身边道:“老夫是长安人,难得有机会能回家看看,想来将军是不会拒绝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王司马能随行,是晚辈的荣幸。”张墨兴奋的说道:“又岂会拒绝呢。”
最后零零散散的又有人报名,有的是老家在长安那边,有的则是光棍一个,还有些人则是看中张墨的潜力,最后张墨一统计竟然有两屯人马共计两百余人报名。
这让张墨有些犯难,若是不让多出来的一百来号人一起去,那么该如何抉择谁去谁留呢?可是刘璋却又只给他一屯人马而已。
最后王艮笑着给张墨出了一个主意,便是让这报名的两屯人马中的一屯人自动除了军籍,以张墨部曲的名义跟随便可。
因为东州兵本来就是流亡百姓组成,募集而来的士卒本来就来去自由,并没有很强的约束力,王艮这一手也是钻了个空子。
当然这多出来一屯人马的粮食就要张墨想办法了,因为刘璋只会给他一屯人马的粮草。
另外一屯人的脱籍以及用部曲名义跟随张墨的事情由王艮一手安排,而张墨则开始筹措军粮,难度在于他只能暗中进行,不能公开募集。
为此张墨通过中间人见了城中的一些大户,这些人知晓张墨即将去长安城,纷纷拒绝了张墨的请求。
眼看着出发的时间临近,另外一屯人马的粮草还是没有着落,张墨愁得修炼都静不下心来。
孟馨和丹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但她们也没有办法缓解张墨的焦虑,因为一屯人马的粮草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一日,拿了张墨大笔中介费的中间人又带了一名商贾来见张墨。
这中间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拿钱办事,事情没有办成,张墨也没有怪罪他,反倒如约付了中介费,这让中间人心存感激,暗中发誓一定要给张墨介绍一位大商贾以解决张墨的问题。
“大人,这位是来自北方的马贩苏双。”中间人让开一步介绍他带来的大商贾道:“还请两位慢聊。”中间人说完以后便自觉的离开。
张墨凝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位马贩苏双,此人面色微黑,中等身材,目光有力,看模样便是一位精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