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是一个仙侠世界;这,是一个异次空大陆……
几千年前,天界一古槐树修炼成精,偷渡凡界,危害人间。玉帝派遣天界玄女,天女下界救祸,却功效甚微。待重返天界之时,古槐聚集六界邪煞重创天女,玄女,并挂旗“长帝”,欲统人界。
人间生灵涂炭,枯骨千里,一片焦土,万里无烟。古槐众煞野心日益膨胀,企图统御六界,直奔天庭。玉帝增派天兵天将,败战而归。玉帝,王母,亲自出战,伏羲,神农,黄帝三圣同邀女娲大神共战古槐。
同年,昆仑墟一仙人炼其剑,名曰:“千刹”破炉而出,流落天界,为祸天地,天庭分身乏术。
如来悲悯天下,特派文殊,普贤,观音大士前去助战,一场浩劫就此展开。
经过百年恶战,天界仙人联手蜀山,长留,茅山等道门共同将古槐等众煞封印于新开灵域魔谷之中。千刹剑被封于居仙谷中,由清念道长及其门人镇守。同时,观音大士亲洒甘露以加固古槐,千刹之印,涵养天地灵气。然,时过境迁,天命变幻莫测,封印摇摇欲坠……
——————————————————千年后
如月国,夜王王妃降女,满天祥云,正值净露果开花时。三年风调雨顺,夜王子战胜凯旋,国泰民安,夜王女被百姓传扬为“圣女”。
竹幽阁
一女子身着白衣,一枝寒梅开在锦绣的长裙摆上,乌丝半散,斜坠一支碧玉琉花簪。倾城脸上未施粉黛,显得清高,不食烟尘。
头微低,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跃动,琴声清脆如鸣玉,高山流水,如梦如仙;忽又变得黑云压城,慷慨激昂;而又弦声急转恢复平静,让人心湖荡漾。一个回音停下来,女子轻啜一口茶。
“郡主”,怡心走进来,“王爷有事儿召您去大厅。”
“嗯。”面无表情地回答。怡心来扶月怜霜,月怜霜蹙眉,向后退避。
怡心忽意识到什么,怎么忘了新主子有洁癖,跪下来,“郡主请责罚!”弯腰扣首至地。
月怜霜依旧冰冷的样子,清冷语气却夹杂着一丝轻柔,“无妨,下不为例。”
“是”,怡心小心站起,低眉顺眼立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便听从丫鬟们说郡主性格怪异,琢磨不清。更听说郡主冷漠嗜血。
传闻不久前,三夫人送的一个小丫鬟因失手打破茶盏,弄脏了地毯,结果被着割了舌头,斩了双手。
但经过这几天相处,自己倒也没见郡主如此残暴,郡主只是性子淡漠不喜旁人靠近罢了,只是丫鬟们疯传,坏了郡主的名声。
想到这里,莫名心疼郡主。见郡主走出,收回心神,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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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
主位上落座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有些心神未定,眉间隐有愁色,不时偷瞧右面离自己几米远的妇人,欲言又止。
左面几位衣着华贵,各有特色的夫人们小声交谈着,说笑,眼里禁不住的得意,不时目光扫在右面气质尊贵的妇人身上。
“王妃你看那几个贱蹄子的模样,”妇人轻扫一眼身边的姑姑,并未把她的言语放在心上,也未曾看一眼主位上的王爷,与自己左面衣着妖娆亦或是得体素雅的侍妾,“霜儿来了没有?”
镯晴姑姑只好压回去到嘴边的气愤。
“奴婢再去派人催催。”温柔语气与刚刚的生硬截然不同。
心里隐约知道王妃这是还在生王爷的气。有些小无奈的摇头,主子这么多年的小性子,一直都没变哪。
不过自己瞧着王爷坐立难安的样子,想必王爷也并不舒心。同时自己也为主子多年深得王爷所爱感到欣慰。
“郡主来了,郡主来了,”小丫鬟喜笑眉开,
月怜霜踏进来,向主位行了礼,走到妇人身边,妇人握过月怜霜要行礼的双手,
“娘,”“嗯,霜儿坐。”王妃笑得温柔,轻轻摸着女儿的头。
霜心里有些触动,没有立即入座,扫视一周左边的夫人们。
这爹爹的侍妾们,还算不错,看起来很舒服。
按照坐次,那左面第一位的,身着淡杏色莲裳,穿着素净的,应该是二夫人李珠雪。
接着的长相较为普通,穿着审美略为保守的是三夫人柳氏柳西子,不过名字与本人不太符合,在几位夫人之中毫不起眼。
听说,这柳西子熏得一手好香,深的京城夫人待见。与月怜霜对视一眼,飞快看向别处了,摆弄着手绢,眼底掩饰不住对霜的惊艳。
最右面化着精致桃花妆,风韵尤在的美人,一身浅红色软烟雾华裙,散发妖娆光环的,想不知道是舞师出身的四夫人江念平都难。
这四夫人也是传奇的人物,当年是教坊里大红的名人,凭借一曲《鸾凤》受到武央侯的赏识,还引发一阵风流韵事。
不过后来貌似因为什么变故,阴差阳错,被人献入夜王府。
霜似笑非笑,嗯,不错。与自己得到的消息倒一致。
但反应更大的还是左边的几人,夫人们不禁感慨,这几天便传闻从小送出去练仙法的小郡主回来了。
本还想着,从小也不习得礼法的大小姐没规没矩,借机挖苦下那整天好似高高在上的王妃,却没想到,这个小郡主长的冰清玉洁,着实让人厌恶不起来。
只是艳羡王妃生了个好女儿,又不禁扫了扫自己的肚子,真是没一个争气的!
唯只有二夫人面色笼罩一抹阴霾,要不是自己出手试探过,都要像那一群傻子们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模样欺骗了。
“呦,二姐这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平啊。”刚刚还是一个战线的四夫人看到二夫人吃瘪的样子痛快极了。
二夫人李珠雪瞪了一眼四夫人江念平,暗暗压下口气。四夫人轻佻地笑着。
“王爷该好好管理下后院了,这几个妹妹都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妾身可不敢轻易调教。”语气好像打翻了醋坛,整个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酸溜溜的醋味。
夜王妃本来不想理这些自己不在乎的人,毕竟在自己眼里,这些莺莺燕燕,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人。但竟不知怎么,没忍住说了出来。
月景夜却有些松口气,自己的好王妃终于肯理自己了,虽然语气不对。
想着哄好自己的王妃,语气硬朗起来,冲着几位夫人大手一挥,“你们先下去,本王有事与王妃和霜儿商讨。”
几位妇人有些气噎,明明是丫鬟通知一起来的,现在又要赶她们回去了,什么事儿呀,她们的腿儿就这么不值钱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们都有跑腿钱呢,她们呢?一个月里只有那点月俸,糊弄谁啊?
这么多年,王爷怕王妃还是一点没变,对待王妃是个软骨头,百般讨好;冲着她们硬气的很,指手画脚的!
她们又不是粗使丫鬟,她们可都是有着正经身份的夫人,各位大人送进来的!
气得四夫人草略行礼,转身一扭一扭离开了。其余两位侍妾见江念平带头走了也依次行礼退却。
“王爷还是好好管理后院吧!”一个白眼翻给月景夜,当真是不给一点面子。
“孩子还在,干嘛啊?”夜王老脸一红,感觉在孩子面前失了尊严。
“哼。”夜王妃脸上怒气,转向月怜霜又变得温和了。
“霜儿不理他,跟阿娘走。”拽着女儿就要走,月景夜赶快阻拦,拦都拦不住。
看着这种家庭伦理闹剧,月怜霜一阵头大,转向月景夜,“爹,你找我?”语气没变,只是多了些敬意。
“霜儿,快,坐下。”语气里仿佛刻意地讨好。
“不坐,让开。”王妃气还没消。
“娘——”见自己女儿善解人意,夜王妃松了手,依旧调转身子,不看夜王。
夜王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面对自己的王妃也说不得,骂不得。
想着使气也不是办法,低下脸面,步入正题。
“霜儿,你也大了,今年十五余有了,这——”,有些心虚顿了一下,
“我记得凌伯候的女儿也一样大了,上月为父还去了婚宴……”
“爹,是想说什么?”月怜霜一双澄澈的眼睛更让夜王心里难受,喉咙有些苦涩。
“为父一想,是该考虑考虑霜儿的婚事了。”
“爹爹是不要霜儿了么?”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撒娇之意。
“霜儿怎么这样说?”夜王月景夜有些诧异。
“爹要将女儿嫁出去,常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不是不要我了么?”
“霜儿,”月景夜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奈,语重心长:“如此,爹就跟霜儿直说了吧。”
想到国家大势,夜王感觉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亏欠太多。
“霜儿知道如今我如月国,自从皇上患病就大不如前,如今诸国兴起,我国堪忧啊,”
月怜霜已经知道夜王想要说什么,却询问道:“那爹爹想——”
夜王错开月怜霜的双眼,看向他处。
“霜儿。如今殷星国崛起正盛,殷星六王爷今年方华十九,由于体柔尚未婚配,皇上的二位大公主均已成亲,而三公主才七岁,年纪尚小,不宜去殷星和亲,现今,皇上只有我一个嫡亲哥哥,你又是我的独女,所以……”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如我若不呢?”月怜霜反问。
月景夜不语。
月怜霜回想起来,虽然自己四岁被送去阳丘山去修习术法,至今,刚回来不久,但是自己依旧听说了如月国的巨变。
十年前先皇驾崩,各种势力暗中涌动,本以为先皇遗留下的二子会掀起一场厮杀,造成朝堂动荡,却没想到,作为长子的月景夜因为不忍兄弟情谊破裂,而放弃太子之位,正式请封为夜王,缓和了局势。
由此,二皇子月景恒登位。月景恒上位后,也的确未让朝中大臣失望,励精图治,引领如月国几年的繁荣。
兄弟二人共同携手治理江山,皇上也感念皇兄,国家大事一律与皇兄夜王相商。
好景不长,月景恒勤于治政,不顾休息,身体有所侵损。而先皇留下的一些边患,也惹人头疼,国力大不如前。
开始那边疆胡人,虽几次冒犯,却只是抢夺一些钱粮,并未伤害城中百姓,本是小事。
却因为那守边大将失手,将潜藏在城中胡人统领思跋布勒可汗的小儿子打死了。
那思跋布勒可汗算是一个英雄。想他月景夜早些年还曾经以使官身份拜访过。
通过一些谈吐、动作,以及部落里的森严的防守,深知其为人。
虽是草原部族,却有着高深的涵养,想来进犯如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这位可汗并不好惹,当年草原王位争夺,与发妻手刃几位同足兄弟,以狠辣著称。
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出色的人背后,都有些难说的经历,不能完全一概而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思跋布勒当年以王子身份,处于权利争夺地位,换做别人,又会如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几位王子,个个也是狠辣的主,都是不好欺的,算是斩草除根吧。
想到争位夺权,月景夜深有体会,不过当年他的确没有上位的心思,况且,弟弟月景恒与他同母,一奶同胞,从小到大。他对弟弟,呵护备至。
母后时常教导兄弟二人要和睦,二人都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万万不可为了权利,自相残杀,反目成仇!
多年过去了,二人纷纷长大,害怕的那一天终究来了!父王走了,却没有任何遗诏,怕的也是两个儿子手上粘上至亲的血液。
母后一身明黄朝凤凤袍,手执玉玺。跑来自己书房,问自己,这个特别的章印他想要么?
自己分明看见,另一只袖口中颤抖不停匕首刀尖闪烁的白光。
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是父王,去了!
当年的自己跪拜在地,痛哭流涕,“母后,儿臣不要,儿臣不要。”
母后选择了弟弟,他知道母后没错,母后还是爱他的,只是更加偏爱弟弟一些,在天下父母里,谁又忍心亲手结果孩子?
只因,这是皇家!从古至今,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