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值得回忆的事
洛水水失望欲出厨房,地上的人儿忽然动了,翻了个身,她吓的停住脚步,不敢再动。
“水。”
他攸得睁开眸子,怔怔的盯着她,“饿了?”
她面红着,摆着手摇着头,“你,你醒了!不饿,我不是饿了,我只是来,来,来看看你睡的好不好。”
他眸中多了一丝情愫,像是开心,“过来。”
他招招手,腾出半个床铺,洛水水迟疑着过去,他指了指身旁,“坐下吧。”
洛水水带着犹豫坐下了,琉璃一撑臂起了身,粉光下,耀出了他的红发,她定睛望着,仙光笼罩,现原形了?
他走到厨房一角,拿起一方木盒,打开来,是用油纸包裹的整整齐齐的烧鸡,他走到灶台前,生了火,添了柴,把凉透的烧鸡蒸热,乘在盘中放到她面前,道:“吃吧。”
洛水水面若粉霞,眼中闪着不可思议,胸口却一紧窒,盯着这张诚意遍布的脸,她心中仿似被一根线悬住了,拉扯一下,就有些生疼。
“你没吃吗?”
“怕你饿。”
他一伸手指,洛水水向后一撤,他的手便落了个空。
他扭过头,盯着那粉色的珠子,“你也出来吧,想是也饿了。”
小叽菜一呆,被发现了。
于是,一道粉光闪现,他现身了,琉璃望着他,原来是个孩子。
“菜菜,你要吃吗?”
他看了眼琉璃,又看了看烧鸡,琉璃点头,他不好意思的去拿腿,“才才想吃这个。”
“免谈!”
洛水水扯过两只腿抱在怀里,嘴中还嚼着鸡翅膀,一脸油渍遍布,小叽菜心中大恶,望了眼琉璃,正以十分宠溺的眼神望着洛水水。
震惊!
这样的女人,也会有人想柔情相对?
洛水水怀抱鸡腿,小叽菜不屑撇了撇嘴,伸手去拿剩下的一根鸡翅膀,二人啃得不亦乐乎,这是,她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你不饿么?”
“不饿。”
“你几天没吃了?”
“五天。”
啊……她吃不下了,对着一个五天没吃饭的同志胡吃海喝有背党的教导,这是完全不遵从敬爱哒毛主席倡导的为人民服务的伟大精神。
“你吃吧,我饱了。”她又做出嫌弃的模样,把盘子推开,小叽菜刚啃完鸡头,眼巴巴的见盘子跑到自己小短胳膊够不到的地方,痛苦的砸砸嘴,“我还没……”
洛水水冷眼一飘,小叽菜成冰雕。
“你吃吧,我本就不饿,现在已是深夜,吃饱了你也好歇着,若是晚会儿再饿醒了,又要起来,夜晚天凉,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琉璃不紧不慢诉说着,小叽菜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多好的男人啊,赶紧洗洗嫁了吧。
洛水水满脸羞愧,不再吭声,缓缓慢慢的吃了来,一会儿,吃饱了,去洗油乎乎的手,琉璃始终目光跟随着她,直到她弄干净了跑到自己身旁,他才咧嘴一笑,“去睡吧。”
她点点头,抱起小叽菜欲走的时候,冷不丁瞧见他的衣裳袖口又烂了个洞,于是便蹲下恳切的说:“衣裳怎么又烂了,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他看了看天色,“改日吧,今日太晚了。”
她唔了半天,伸手去扯他衣裳。
小叽菜羞的捂住了脸,好火爆,限制级,墨尘上仙我爱你,我还没经历过这么喷鼻血的镜头呢!
琉璃对她的举动一愣一愣的,最终衣裳还是被她扒下来了,她抱着脸红得像猴子一样的天然电灯泡,“缝好了我给你挂在门前,你快睡吧。”
“嗯,好吧。”
他妥协,收拾着棉被躺下欲睡了,洛水水走到厨房门前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哦,明天我不吃烧鸡了,你别买了。”
“那想吃什么?”他眼中泛着盈盈笑意,“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节俭是王道!你这败家的,天天就知道下馆子,不穷才怪!
“那日在门前见了些野菜,明天我做给你吃。”
他一乐,“也好,我买些米和面回来,柴房外有劈好的柴火,灶台角落里有火石,这边桌上是碗筷,水缸明早走前我会挑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睡吧。”
她阻止了琉璃继续唠叨,慌慌张张出门了,脸上一片火烧云。
回屋的路上,她一路嘟囔着,琉璃被附体了,琉璃太不正常了,琉璃比话唠子还话唠子……
小叽菜一脸好奇的抬头,“他被谁附体了?”
她一脸郑重接话,“芙蓉姐姐。”
小叽菜迷茫。
翌日,缝好了衣裳,洛水水如平常一样挂在门外,睡得晚起得更晚,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她终于和梦魔奋战八百回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她揉眼坐起身子洗洗涮涮吃了琉璃不知哪弄的早膳,又跑到院子里晒太阳。
小叽菜自从被发现了便开始肆无忌惮了,大百日的就化身成人的模样从灯罩里跑出来与洛水水并排坐一齐晒太阳。
“啊……”
二人同时拍着肚皮感慨,“真舒服啊!”
其实被琉璃养着的日子还不错!前几****本来是很担心和郁闷的,可自从小叽菜来了她便有了伴儿,心头无端就放轻松了许多。
“菜菜,你从哪儿来的?”
“地下。”
“你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呢?”
“墨尘上仙派我来保护你”,他揉了揉小鼻子,“我是玄山的土地仙,出不了这山头,墨尘上仙前几日带了琼花酒酿来我府中做客,我一时嘴馋偷喝了他的酒,便被处罚到你的身边保护你。”
洛水水拧起眉眼望向她,“保护我是处罚?”
小叽菜不作声,怕惹来杀身之祸,正常人应该会问,墨尘上仙是谁?为什么他要你来保护我?这女子果然非正常人类。
她想起了昨日的承诺,从太阳地里坐起来,“咱们去摘野菜吧。”
“哦。”
二人整装待发到了山头野菜茂盛的地方,小叽菜欢快的在前方跑,脚下生风跑的飞快,洛水水在身后追赶,没两步一个不留神栽倒在地上,脚扭了。
“你怎么了?”
“我的脚断了。”她皱巴着小脸,“菜菜,背我。”
二人对视两秒,洛水水爬上了小叽菜瘦弱的背,矮小的身,两腿撑着手中捏着狗尾巴草,敲他的头,“驾……”
“你放肆,竟敢侮辱本仙。”
洛水水住了口。
又过了三秒钟,洛水水继续挥草,敲,敲,“驾……驾……”
“你……”
敲,敲,敲,“驾……驾……驾……”
“叽……”
一声愤怒的长叽,她捧腹大笑,勒紧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小破嗓儿放声歌唱。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
“你!你不要太过分,我会把你扔下去。”
“啊,不喜欢驴吗?那我换一个。我骑着马儿过草原哎……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哎……”
小叽菜一脸黑线,再也不说一句话。
晚上,琉璃回时望见蹲在墙角的他询问,“他怎么了?”
“哦,受惊吓了。”
洛水水一脸镇定,“吃饭吧,野菜稀饭。”
于是,玄山琉璃背负起了养一大一小的重担,每日早起晚归,砍柴打猎挣钱,而洛水水在心头极其过意不去的情况下,历经七天又四个时辰,终于学会了将纺线绕在织布机上,并豪言壮语要织布赚钱养家分担重任。
之后,一个时辰,织布机以不能修复的死机状态崩裂,一百五十文的织布机壮烈牺牲,华丽报废,从此之后洛水水支口不提赚钱之事。
小叽菜身负保护洛水水之艰难重责,时常夜晚偷偷撞墙抒恨,以防止自己早日升天,提前驾崩。
正在山泉旁洗衣裳的洛水水,将可爱的小叽菜同学绑到身旁一丈远的大树上,洗了洗约一炷香时间衣裳,忽而道:“菜菜,你帮人家洗好吗?”
小叽菜不屑拒绝。
“菜菜,你果然不帮我吗?”
小叽菜仍然拒绝。
洛水水站起身,张开双臂,充满深情对着奔腾的瀑布,“菜菜,我一直觉得我是一只鱼。”
“哈!那可真是太特别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菜同学继续不屑。
“从我还是一条鱼的时候。”
言毕,回头深深望了菜菜一眼,嚎一声跳入波澜的瀑布中冲刷半个时辰,夜晚回房装痴呆。
琉璃归来,大怒,以保护不周之罪将菜同学绑于水缸旁以示惩戒。
而曾经得过自由式二百米游泳冠军的某女一脸痴呆,奸笑着卧床三日不曾下榻。
亦因此,小叽菜当了三日保姆,三日护士,三日洗衣工。
仍然是摘野菜的美好时光。
菜菜在一身白衣的水大人身后跟随着,寸步不离,发现一颗苍天大树,某女一脸兴奋攀爬到最顶端,站到树梢边缘摇摇晃晃眺望。
“你快下来,上面很危险。”菜同学狂吼。
水大人默默向下望了一眼,默默蹲下身子,默默跑到较粗的树干旁,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别滚啦,你为什么一直在滚啊,很危险啊!”
“因……为……人……家……是……滚……滚……啊……”
菜同学惊恐,“你是水水不是滚滚。”
水大人扫兴的停止了,继续眺望远方。
菜同学继续狂吼,“喂,你为什么还不下来啊?”
水大人朝下望了一眼,张开双臂做痴呆状,“因……为……人……家……还……没……熟……啊……”
夜晚归家,水大人贴到栅栏上一动不动,直至琉璃归来,诧问:“怎么了,水?”
“人家是果实,不能离开树。”
“谁告诉你的。”
“菜菜。”
于是乎,小叽菜脖上被栓了绳,绑到了栅栏旁,充当看门菜三天。
某日,琉璃从山下给二人裁了新布料做了新衣裳,菜菜一脸兴奋试穿,合身美丽,水大人一脸不可置信奔出房门,指着新衣裳尖叫,“天哪,我的衣裳又瘦了!”
菜菜鄙视,扭着小胖腰在院中溜达,水大人一把抱住她,“菜菜,我要减肥,你一定监督我。”
菜菜猛点头,晚上,琉璃难得赚多了银子,买了一桌饭摆在桌上,水大人风卷残云,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个回眸的瞬间,桌上菜去饭空。
某菜怒斥,“你怎能把膳吃光?”
水大人剔着牙翘起二郎腿悠哉半晌,打了饱嗝,一言不发。
菜菜继续爆发,“尔等减肥怎可如此无耐心无毅力,若再这般下去衣裳怎还能穿的上?”
某水拍案而起一身正气,气势丝毫不输狂吼回声,“不吃饱怎有力气减肥?”
某菜晕菜。
翌日,菜菜脸上生出了一个大大的火疖子长在鼻旁,活脱脱一个胖墩媒婆,他对镜自怜,“可惜了本仙这张无可挑剔的脸。”
水:“菜菜,怎么了?”
菜:“人家整个人好像都变丑了……”
水:“你的丑,和你的脸没关系”,水一脸凝重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小叽菜已受够了灯罩狭窄的空间,于是便化为人形躺在洛水水床榻旁的地上打地铺睡眠,哪知,水大人偶会夜游,只一个不留神便蹦下床踩到叽菜同学的肚皮上,痛的他狂呼乱叫,痛楚交加,捂肚大哭,又因吵醒水大人而遭受一顿暴打。
翌翌日清晨,水大人跑到琉璃身旁,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和极差的脸色去找琉璃知县告状,“人家睡不好……每日都睡不好……”
琉璃:“为何?”
水:“因为菜菜梦游,总是吵醒我。”
当晚,琉璃买来一包物品,交给水,笑道:“用这个便好了。”
水急忙收下,夜晚睡觉时,她将小叽菜的床铺拉到离自己一丈远的地方,拿出琉璃买回的东西边唱着摇篮曲边撒着,刚刷过碗疲惫的小叽菜回房猛惊,指着自己的床铺惊叫,“这,这是什么?”
水欢快的撒着,撒满整个床的边缘,笑意盈盈的回头,“菜菜,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梦游了。”
菜:“我根本就不梦游。”
水:“昨天吵醒我的是谁?”
菜:“可能是我。”
水:“所以?”
菜:“我梦游。”
水:“孺子可教。”
菜:“你在我床上撒了什么?”
水:“土钉。”
翌日清晨,菜菜终究忍受不了钉子的硬度,鸡方打鸣便痛苦而起,轻微呻吟几声,哪道,依然吵醒了水水大人。
她噌的一声坐起身,冷冷的盯着小叽菜。
小叽菜浑身哆嗦不敢言语。
水看了他一会儿,继续睡了,小叽菜开心免受遭难。
翌日,方才二更,小叽菜睡的正还香甜,忽闻一声巨吼声将他由梦境带入人世间。
“睡眠是一种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菜菜被吵醒,水冷憋了他一眼,躺下继续睡了。
香甜的睡着了半个时辰,又一声巨吼,“爱情诚可贵,睡眠价更高……”
菜菜第二次被吵醒。
又隔半个时辰,“所谓的痛苦就是把一个深眠的人变成一个清醒的人……”
菜菜第三次被吵醒。
“拿什么整疯你,吵醒我的人?”
“再敢吵醒我,一枪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