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目前只有执夷和鸩在应对。”待到南霂惩治完作乱群妖后,雄虺面目阴愁地看向南霂说道:“我们这就前往西南方向,你去援助宵行和白翯罢,他们都在会稽山。”
“好!”南霂看着雄虺和毕方点点头,遂带着夭夭离开了海边,狼炎和流离也尾随在后,其余众妖皆跟着雄虺和毕方向西南方而去。
会稽山附近的一个村庄,宵行和麋芜率领一些南妖将几个欲燃火烧庄的兽妖赶出数丈之远,却不小心陷入作乱妖群设计好的围剿之中,一时难以摆脱。
好在南霂出现,手执水玉笛,将两条缠绕在宵行身上的绳索断开,乱妖众多,又与南妖混在一起,南霂怕伤及无辜,故未放出白焰。
见到南霂出现,宵行和南妖们都欢喜不已,乱妖则面露畏惧。
而村庄的另一边,白翯领着青丘数妖也正与十多个乱妖厮杀,躲在庄内的村民皆不敢出来,只趴在窗下,左右观看着两边空旷之地的妖斗,既好奇又恐惧。
“白翯哥哥,没事吧?”正当一个黑色铁爪猛然向白翯后背暗袭之时,夭夭执一草鞭出现在白翯身边,将那黑色铁爪挡开,随即关心地问向白翯。
“夭夭,你回来了!”见到夭夭,白翯又惊又喜,双手拿着两柄碎石所化之剑的他,一边挥开眼前的乱妖,一边高兴喊道。
“不止我呢,霂哥哥也来了。”夭夭靠近白翯身后,笑了笑,甩着手中的草鞭,继续关心道:“你尾巴上的伤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白翯开心道。
夭夭听后这才放心,又见两名禽妖从旁飞攻而来,随即运起妖力跃至半空中,挥起草鞭,瞬间将那两名禽妖打落在地,降回地面,又迎面甩开了欲向白翯偷袭的兽妖。
“铃....”地面清脆的声响,夭夭才手中的贝饰也随着草鞭一同被她甩了出去。
“夭夭小心!”正当夭夭上前去拾贝饰时,一名兽妖趁机扬起手中的利爪刺向她,白翯见状,惊叫一声,急将夭夭拉入自己怀中,一只手臂也被利爪划出五道深红血痕。
“白翯哥哥!”夭夭看着白翯臂上那五道血痕,愤怒地转身挥出草鞭,那名兽妖的心脏当下被草鞭穿透。兽妖痛苦地后退了数步,倒向地面,鲜血涌喷正巧将地上的贝饰掩盖住。
“白翯哥哥,你没事吧?”夭夭急忙将白翯扶住,难过地问道。
“我没事,倒是你,方才想什么呢?这种时候怎么能分心?要是我没发现及时,你不就危险了?”白翯忍住痛,反倒担忧地拉住夭夭的手,语气带着责备。
“对不起,我.....”夭夭有些愧疚地向白翯说着,又低头焦急地寻向地面,她却不知晓,那串贝饰已藏在一滩血水中。
“我们去助掌执大人和宵行族长!”白翯不知夭夭在寻贝饰,看着面前围上来的青丘众妖,知道此处的乱妖已被清理,便清声说完,拉着夭夭前往村庄的另一边,其余众妖紧随其后。
没多久,村庄附近的乱妖死伤过半,降服的也都被南霂取了妖丹,丧失了修为。
“狼炎,立即去盘查东南方向。”这时,南霂看向狼炎说完,又对着宵行急切说道:“让黄萤族关注北妖界的动向。”
他担心又是北恶妖的计谋。
“霂哥哥,那我们要去支援西南方向么?”待到宵行和狼炎应声离去后,夭夭看向南霂问道。
“有毕方叔叔和雄虺大哥在,担心什么?”南霂冲着夭夭笑了笑,毕方和雄虺的妖力皆在南霂之上,对付区区乱妖,哪里需要他们的支援?何况,既已在东南方向,自然就要先将这边的乱妖清除干净。
神秘的雪谷中,洵崖一边警惕自己此时的身处之地,一边缓步向前方的深潭好奇走去。突然,深潭边的雪洞内走出一位雪衣雪发的貌美女子,淡淡地看向洵崖。
“不可能....不可能....”洵崖抬眼见到那名雪女,立即惊恐地向后退了退,摇着头喃喃自语。
“还记得我临走前说的话吗?”那名雪女神色冷寒地向洵崖笑了笑,继续冷声道:“总有一日,我会回来,亲手将你的燕山云庄毁去。”
“你明明.....死在女虚剑下,怎么会....安然无恙?”洵崖阴沉地看向那名雪女,颤声问道,眼中却有些复杂。
“师父!”耳边一声伯兮急切地叫唤,洵崖猛然睁开眼,见自己身躺在熟悉的床榻上,才知是做了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起身将大窗拉开,清晨的凉风袭进,身心舒坦后便沉沉叫道:“进来罢。”
“师父,于阳出事了!”尚未等洵崖坐下,伯兮神色匆匆地急步进来,突然跪倒在洵崖面前,悲痛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洵崖眉头一皱,急忙问道。
“今早有弟子在梅林发现了于阳的尸首。”伯兮埋头哭道。
“于阳死了?到底怎么回事?”洵崖震惊地看向伯兮。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与于阳同室的云莫今早醒来,发现于阳一夜未归,正要去问浩晞和方昱时,就有弟子来禀,见到....见到于阳....活活冻死在梅林了。”伯兮抬起头,继续带着哭腔回道。
“胡说!都快要入暑之季,于阳那般强壮,就算在梅林呆一夜也不可能冻死!”洵崖一听,甚觉得荒唐,随即冷喝道。
“那弟子回来描述的就是冻死,于阳全身雪霜,他周围的杂草也铺了一层薄雪....“伯兮虽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是亲耳听那名弟子禀报的。
“总有一日,我会回来,亲手将你的燕山云庄毁去。”洵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这一句话,顿时脸色煞白,颤抖地转身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我云庄弟子.....”
“师父?”见洵崖有些站立不稳,伯兮连忙起身上前扶住。
“岁英人呢?”洵崖由伯兮扶着坐到窗下,急忙紧张地向伯兮问道。
“岁英师兄随浩晞他们一道去了梅林。”伯兮回道,心下对师父紧张的举动有些不解。
“你先出去罢。”洵崖点了点头,淡淡说完后便闭上了双眼。
“那我先让他们将饮食端进来?”伯兮关心问道。
“不必了,也没胃口。”洵崖继续闭着眼睛说道。
伯兮清楚师父的脾性,遂不敢再多言,默默退出了门外。
“一命抵一命,既是我欠你的,就该拿我的命去,何必伤了这么多无辜?”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洵崖才睁开了眼,回望着窗外那棵茂叶繁盛的梅树,垂泪轻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