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青丘巨树下,南君若有所思地望着树外,毕方静静地陪在身旁,这时,一只小火狐窜到南君脚下,仰着头唤道。
“雄虺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倒来得勤了。”南君抱起小火狐坐到树下,轻手抚了抚它可爱的脑袋,宠溺笑道。
“仙主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雄虺叔叔了。”小火狐突然变成一个可爱少女,脑袋慵懒地趴在南君双膝上,望着幽湖嘟囔道。
“近来修为炼得如何了?”南君慈爱地理了理夭夭身后的乱发,问道。
“现在连白翯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了。”夭夭抬起头,看着南君得意地笑道。
“怕不是他让着你吧。”南君故作狐疑地向夭夭笑道。
“才不是,连宵行哥哥都说我进步很快呢。”夭夭委屈地撇撇嘴说道。
“那便好,看来,以前竟都是让贪玩给耽误了。”南君满意地点点头,温和笑道,
以前谁都没有发现,夭夭在修为上竟是如此天资超然,若继续勤奋修炼,过个百年,妖力就足以强过多数的千年之妖了。
“以前确实太贪玩了,总想着仙主和霂哥哥会永远保护我,可后来才明白,长大了就应该为仙主和霂哥哥分担,怎么能成为你们的拖累呢?”夭夭歪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恩,夭夭确实懂事了。”南君听完,开心地向毕方笑道。
“再过个一两百年,仙主又多了一个得力帮手呢。”毕方也点头看向夭夭,说道。
南君看着依旧趴在自己膝腿上的夭夭,温柔笑起。
夭夭在南君身边呆了大半日后,又陪着赤鱬说了会话,才一蹦一跳地向兰田而去。
“这段时日,不用再去盯着羽山蛇族么?”麋芜依偎在宵行怀中,柔声问道。
“有雄虺大哥呢,放心罢,近来他们倒安静了不少,定是上次让他们损失惨重,所以也不敢再有所行动了。“宵行温柔答道。
“既如此,再陪我去趟夜郎国罢,我想去看看。”麋芜抬头看向宵行,盈盈笑道。
“好。”宵行轻声应完,低头吻向麋芜。
来到兰田的夭夭猛然见到兰丛中里恩爱的宵行和麋芜,既惊呆又迷茫,急忙转身向桑林跑去。
“夭夭,你在想什么?”毒鸟鸩突然停在桑林,见夭夭仰躺在树上吃着桑果,发呆出神的样子,遂好奇问道。
“鸩姐姐,情爱到底是什么?”夭夭回神望着鸩,笑了笑,随即又垂下眼好奇问道。目睹了宵行哥哥与麋芜姐姐的恩爱,又想起了竹芷姑娘在霂哥哥面前的温柔,她似懂,却又非懂。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仙主或宵行族长,我也不清楚。”鸩摇着头淡淡说道。
夭夭未再言语,只是嚼完口中的桑果,慵懒地打着哈欠,不知不觉便沉睡过去。
子容醉醒后,猛然见到一双寒眼的竹芷,立即吓得从床榻之上跳起。高渐离见到惊愕不已,但荆轲只在一旁憋笑,他早就知道子容最怕的就是他那位师妹。
“芷儿,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回到小庭院,竹芷冷淡地坐在榻上,一言不发。子容连忙替她添了一碗茶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若我没记错,已经第二次醉宿在外了,是与不是?”竹芷冷冷地看向子容,问道,她还不晓昨日子容在离宫所遭之事,所以,只当他又是与荆轲酒醉了一夜。
“昨夜....不是....我....”子容不知作何解释,支吾了半天后,只好烦闷地垂下了头。
“你难道都忘记了我们来燕山云庄做什么?是饮酒作乐么?”竹芷继续生气说道:“早知你如此喜恋世俗间的享乐,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北妖界。”
“我喜恋世俗间的享乐?”子容轻笑了一声,喃喃说道:“是啊,我真活该。”随即闷闷不乐地起身自顾进了居室,将自己关在里面。
“你怎么了?”竹芷注意到子容的异样,急忙隔着室门关心问道。若换以前,她如此生气,他一定是会连哄带笑地向她认错,可今日....难道他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事芷儿,你放心罢,以后无事我也不会再下山了。”室内传出子容无力的一句话。
雪山峰巅上的小亭中,岁英脸色阴沉地望着山下雪海里的那片红梅,想起昨日梅林所发生的事:
将师父送回庄中后,他又独自返回梅林,见到雪地里,竹芷正将数枝梅花放在一棵瘦小的梅树前,神情有些低落。
“岁英师兄。”竹芷发现了岁英,随即起身,向他淡淡地点头道。
“对不起,方才误会你了。”一直沉默在原地的岁英,待到竹芷从他身边经过,才开口道。
“无妨。”竹芷只是淡淡地说完,继续提着满篮的红梅花瓣走向林外。
“从我们相遇起,我便真心诚意地待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一直对我如此冷淡?”岁英突然转身上前,将竹芷一把拉住,生气地低吼道。
“在临淄城中斩杀山犭军那晚,我遭偷袭伤了脚,岁英师兄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竹芷并未被岁英的怒吼吓住,只是甩开他的手,冷声直言道。
“你....你已经知道了?”岁英听到竹芷所问,紧张地退了半步,面色苍白地继续说道:“我身为燕山云庄大公子,山犭军又是北妖界如此重要的强妖,伏诛它的只能是燕山云庄,绝不能让你这个初入北妖界的南方巫师抢了风头。”说完,心虚地避开竹芷的眼神。
“所以,你便向我出手。”竹芷冷笑道。
“竹芷师妹,对不起,情急之下不得已才为之,况且,我并没有将你重伤.....”岁英急忙解释道。
“不得已时连同门都伤?这样的做法恕我不能苟同。”竹芷无法理解岁英师兄这样的想法,也不想再与他多言,只是冷声道。
“你根本就陪不了那青丘南霂到老,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你老死了,他依然能活千年甚至万年,他还会遇到众多心爱的女人!”正当竹芷要走,岁英又将她拉住,怒气说道,他知道,他终究没能将她放下。
“那也与岁英师兄无关,既然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我的事,不劳费心。”竹芷寒眼怒向岁英,冷声说道。
岁英顿觉得全身冷透,只得无力地垂下手,怔怔地看着竹芷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