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妖界,南霂让宵行将夭夭送回青丘,自己则先去了夫夫山,找山神于儿。
“近来飞鼠是否现身在这附近?”刚到夫夫山山顶,便见山神于儿立在崖边,身上依旧两条巨蛇缠绕着,还未等于儿惊讶开口,南霂便急切问道。
“山下是有两个北妖徘徊,但并不是飞鼠啊。”于儿见南霂如此火急火燎,遂不解地笑道。
“我下去看看。”于儿的话让南霂顿感错愕,黄萤族确实是查到了飞鼠就在这附近,怎么会有错?
“哎?”于儿还未回过神,南霂便消失不见,他又低头抚着身上的巨蛇,努力回忆着前两日在山下见到的那两个北妖,喃喃自语道:“确实只是两个滑鱼妖啊。”
南霂来到夫夫山脚下的密林中,却并未感受到强大的妖迹,抬眼望向前方,穿过这条密林,就是北妖界了,难道真是的黄萤族看错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这时,一串银铃般的歌声从林外传来,随后,一个兔身鼠头,扇动着背上如羽翼般的长毛,仰面朝上在半空中缓缓游来。突见到前方的南霂,立即警惕地停住歌声,转身要逃。
南霂虽一眼便认出此妖是飞鼠,但心中却疑惑自己为何感受不到那飞鼠强大的妖力?抬眼见那“飞鼠”要逃,连忙将其拦住。
“你....你是...谁?为....为何.....”被拦下来的“飞鼠”停在半空中,惊慌地看着南霂,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道。
“青丘南霂,不认得我?”没耐心等对方结巴完,南霂依旧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飞鼠”,淡淡问道。
“啊....啊....”没想到南霂话音刚落,那“飞鼠”顿时神情激动地怪叫起来,没多久,远处竟又飞来另一只“飞鼠”。两个“飞鼠”激动地扑着背上的长毛,对视了一眼后,突然怪叫着向南霂冲去。
原本就被那两个“飞鼠”异样举动而心生警惕的南霂,见他们竟向自己攻来,只大掌轻轻一扫,两个“飞鼠”就被无情地扫出数丈之远。双双头撞树身跌倒在地的“飞鼠”,两眼眩晕了半天才缓过来,原本飞鼠模样的他们突然瞬间变成了两条顶着人脸的鳝鱼。
“你们为何要假扮成飞鼠?”虽心中早已确认他们不是飞鼠,但南霂还是忍不住恼怒,随即冷问道。两个小小的滑鱼妖,竟敢变成飞鼠在此处招摇。
“因...为...想...见...南...霂...掌...执。”一个滑鱼妖结结巴巴地紧张说道。
“仰...仰慕...南...霂...掌....执...”另一个滑鱼妖也仍然激动地结巴道。
“所以假扮飞鼠,是为引我现身?”南霂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耐心听他们说完后,无奈问道。
“恩恩。”两个滑鱼妖却开心地使劲点头。
知道这两个北妖并无恶意,南霂满腔的怒火也不好释出,只好淡声道:“既已见了,你们还不回去?”
可这两个滑鱼妖似乎当真不打算离去,依旧并排倚坐在树下,痴迷地望着南霂嘻嘻傻笑,直到南霂脸色一沉,他们这才哆嗦地转身逃回北妖界。
“夭夭!”宵行与夭夭回到青丘后,白翯激动地跑上前,欲抱住夭夭,却被宵行一手挡开。
“白翯,别老想着占我们家夭夭的便宜。”宵行故作不满地看向白翯说道。
“宵行族长,你....你说什么呢!”白翯顿时面色胀红,生气地瞪向宵行。
“哈哈....我与你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宵行却不以为然地嬉笑道。
“白翯哥哥,带我去见仙主吧,我想他了。”夭夭不大懂宵行的玩笑,也没多加理会,且心下挂念着仙主,遂向白翯说道。
“我这就带你去。”白翯也已不想搭理宵行了,正好借此拉着夭夭向幽湖而去。
宵行望着夭夭与白翯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想着既已到了青丘,该去兰田见见麋芜,数月不见,不知她可好?也不知她....可有想自己?
“哎,算了,还是先去找南霂吧。”但宵行刚走了两步,又垂头丧气地转身出了青丘。
夜下,夫夫山崖边上,南霂和宵行坐在闪着一身光亮的山神于儿身边,他们身后摆着数壶酒,两条巨蛇挂在远处的树上栖息。
“哈哈.....”当南霂将白日在山下密林中所发生的事无奈道出后,于儿憨笑起来,宵行更是笑得趴倒在地,不能言语。
“再笑我就扔你下去!”半晌后,见宵行还未止住笑,南霂饮下手中的半壶酒,微怒道。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宵行缓缓坐起身,也饮了两口酒,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笑声。
“怎么不带夭夭来夫夫山玩,它们也想她了。”片刻后,于儿已饮完两壶酒,望着树上的巨蛇,向南霂问道。
“她挂念父亲,便让她先回青丘了,日后得空再带她来。”南霂笑了笑,继而转头向宵行问道:“可见到我父亲了?”
“想着你这边的事,还没来得及去见呢。”宵行朝南霂撇撇嘴,继续说道:“谁想到我们竟被两条小滑鱼给戏弄了。”说完忍不住又想笑,但南霂目光一横,宵行只好尽力憋住。
“追根究底,也是你们黄萤族的失职!”南霂冷哼道。
“它们到底也只是普通的虫灵,哪能辨出妖类的真假啊。”宵行急忙解释道。
“那便罚你这个族长失职之罪!”山神于儿也随即玩笑道。
“好,掌执大人想怎么罚,我都接受!”宵行微醉地拍着南霂的肩膀,嬉笑道。
“若罚你今后不许再去见麋芜,你还接受么?”南霂也随口玩笑道。
“想不到我们的掌执大人,也会开这种玩笑了。”宵行听后,只懒懒地向后仰躺在草地上,心事重重地说道。
“方才可有去见她?”看到宵行这副失意的神情,南霂关切问道。
醉酒的宵行未再言语,只是苦笑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麋芜美丽的容颜,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