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霂掌执,随我到小庭院坐一坐罢,子容刚酿了些梅酒。”出了客室,东野冥便向南霂豪爽笑道。
“好啊!”南霂求之不得,宴席上的酒实在是太过乏味,还是子容酿的酒可以让他尽兴,随即东野冥等一众缓步向小庭院而去。
“竹芷师姐。”这时,祝鸣突然急跑出来,将人群中的竹芷悄悄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那当真是青丘仙主的儿子,南妖界的掌执?”在宴席上,祝鸣就一直好奇地盯着南霂,可他始终不敢相信,这位青丘的少主竟会光临他们燕山云庄,故而等到宴席散后,急忙向他敬重的竹芷师姐证实。
“恩。”竹芷点点头,看着已经惊呆住的祝鸣继续说道:“天色不早,快回去罢。”说完,转身而去。
“夭夭,数月不见,你怎么消瘦了许多?”方才人多,一直不敢与夭夭说话的子容,见师父与南霂他们在前面说笑,这才关切地问向身旁的夭夭。
自夭夭出现,子容的心思就都在她身上,在宴席间就发现她比先前消瘦了不少,不禁担心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这数月我在勤练修为,增强妖力,不再像先前那般每日只知道吃喝玩睡,或许因此消瘦了吧。”夭夭踢着脚下的积雪,看了看子容,笑道。
“想不到短短数月,你竟醒悟得如此快。”夭夭说完,子容这才放心,随即玩笑道。但又见夭夭没再言语,以为是她生气了,又急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我可是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连我自己都想不到,会醒悟得这么快呢,嘻嘻。”夭夭急忙抬头笑道,但心下却知道,自己是因何醒悟。
“夭夭。”子容突然将夭夭拉到一旁,待到东野冥与南霂等走远后,便将随身携带的那串桃粉贝饰放到夭夭的手中,脸颊微烫,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嘴硬道:“你别误会,上次....你送我木雕,我...这是礼尚往来,我....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所以就....买了这个。”
“谢谢子容,这个我喜欢!”起先夭夭还在纳闷,子容将她拉开做什么,当看到手中那串桃粉精巧的贝饰时,欣喜若狂。
“你...喜欢就好。”子容笑了笑,又将那串贝饰拿起,继续说道:“我替你绑上。”
“恩恩。”夭夭应声将一手伸到子容面前,夜色昏暗,子容照着腰间迷榖树花的光亮,耐心地将那串贝饰在她手上绑好。夭夭开心地扬起那只戴了贝饰的手腕,贝壳相撞的清脆声轻轻响起,伴随着夭夭银铃般的笑声。
“唉呀,东野谷主,还是这小院让我自在些,方才在宴席上,我都快要被憋死了。”进入小庭院,宵行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高兴说道。
“哈哈,我这里没有规矩,宵行族长你自在就好。”东野冥乐呵呵地领着他们继续进入堂内,想不到曾经不大亲近的南妖,今日倒让他颇为欣赏。
“东野谷主可别助长了他,否则会让你刮目相看。”南霂看向宵行,笑着向东野冥提醒道,引得东野冥一阵大笑。
“刮目相看的怕是你自己吧?”宵行却一脸坏笑地看向南霂,继续说道:“那宴席上啊,也不知是谁,醋味浓烈十足呢。”
“宵行哥哥,哪有醋味,我怎么没闻到呢?”刚走进来的夭夭听闻,连忙好奇地向宵行问道。
“他胡言乱语呢。”南霂白了一眼宵行,又扭头看着身旁的竹芷。
这时,子容捧着两缶梅酒进来,于是大家就席坐于地上,一边饮酒一边继续说笑。也是在此刻,东野冥才发觉子容竟对这位名为夭夭的小狐妖有些爱意,心中不禁苦笑道:我东野冥的徒弟怎么都栽在青丘手中?
“恩,这梅酒不错。”南霂饮下两口梅酒后,满意地朝子容笑道。
“这梅酒啊,南霂掌执如何也不能说不好!”子容遂看向竹芷,继续笑道:“这酒中的梅花可是芷儿在初雪后,亲手去峰谷里采摘的。”
“当真?”南霂欢喜地看向竹芷,眼中满是柔情。
“不过是采了些梅花,酒依旧是子容酿的。”在一旁饮着温茶的竹芷垂下眼,羞涩说道。
“东野谷主啊,竹芷姑娘何时来青丘?我们仙主急着抱小狐孙呢。”宵行突然看向东野冥,忍不住问道。
“这....哈哈.....”东野冥瞬间老脸一热,笑着看向竹芷,而竹芷更是无地自容,急忙起身躲进了内室。
“嘴又管不住了?”见竹芷跑开,南霂向宵行横了一眼,也急忙起身跟了进去。夭夭担忧地也欲去看竹芷,却不想被宵行嬉笑地拦住。
“生气了?”黑暗的室内,南霂见竹芷坐于榻边,便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问道。
“没有。”竹芷摇头道。
“那我生气了。”南霂却语气不悦地凑到竹芷耳边说道。
“就为席上,岁英师兄向我敬酒?”竹芷无奈地笑了笑,问道。
“不过,看在你为我采摘梅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南霂又转而笑道。
“与燕山云庄联手后,打算如何做?”竹芷先是对南霂任性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随后,才认真问道。
“如何做那也是燕山云庄该想的事,我们只从旁相助而已。”南霂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轻声说道:“这段时日我与宵行在北妖界,最重要的是找到飞鼠,将他偷了南妖界蛇族的修为要回来。”
“飞鼠竟藏得这般隐秘?”竹芷惊愕问道。
“他极有可能是藏在窫窳身边了。”南霂微微叹道。
“那很危险!”竹芷挣起身,看着南霂担忧说道。
“我们会小心的。”南霂柔声安慰完,一双温唇吻下去。
“师父,看得出来,青丘与冥师叔似有些交情。”室中油灯昏暗,洵崖坐于榻上,暖炉在侧,岁英立于其身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同在南妖界,有些交情也没什么,只是....素来听闻,青丘南霂从不喜与人往来,何以对赤云谷的人不一样?”洵崖淡淡说道。
“看来,冥师叔对我们,隐瞒了不少。”岁英眼光一冷,点头说道。
洵崖默默不语,他从不相信人与人之间能够真正的坦诚,连他自己都对师弟隐瞒了诸多事情,所以,他也不怪东野冥对他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