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缘再见。”珈若并不恋战,收手走人,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彻底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经历一场恶战,司徒夜两眼通红,半跪在地上,依旧杀气十足。
白芷溪心中大惊,强撑着力气走到司徒夜身边,用自己仅剩的功力替他疗伤。
可是白芷溪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司徒夜此时已经近似于走火入魔,强大的内力反噬,当场逼得白芷溪喷出了一口鲜血。
直到这时,司徒夜才缓过神来,见是白芷溪,他慢慢收敛戾气。
见此情形,白芷溪终于松了口气,随意拿袖子抹了抹嘴边的血,语气平和:“没事了。”
司徒夜眼神顿了顿:“白芷溪,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司徒夜一脸严肃道:“白芷溪,现下周围并无他人,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圣山的弟子。”
白芷溪虽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来身上疑点重重,不可能不令人起疑心,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淡定,从容,脸皮厚。
沈清秋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白芷溪抬起头平静道,“上山之前,掌门人曾说过,过往一切皆云烟,从前是谁,做过什么事都不重要,今后都是圣山的弟子,我可有说错?”
嗯?掌门人居然说过这话?很长时间没关注过圣山招新的事儿了,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司徒夜认真想了想。
好像真的有这么说过!
只是那都是为了弟子们放下门第偏见的套话,眼下这情况是不一样的。
虽是个人理解不同,可现在扇掌门耳光翻脸不认,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你不是普通人。”司徒夜道:“你内力深厚,却不是出自圣山。就连珈若都是为你而来,身份定是不简单,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但若你存什么不好的心思,我劝你尽早放弃,圣山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就是圣山弟子。”
圣山弟子多呢!掌门人说过的话多呢!谁都不是听听而已!你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一向很擅长置身事外的司徒夜今天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遇到白芷溪之后他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有理也说不清。
他只能不断暗示自己:白芷溪是有苦衷的,或许她是惹了什么人,来圣山是为了寻求庇护?她一定是怕他担心或者卷入什么事中才选择欺瞒他的,她不是有意的。
可是......
骗谁呢?
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司徒夜握着折扇的手微微发颤,细微的筋脉浮现。
白芷溪冷眼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笑道:“你想杀我?”
司徒夜抬起头望着她的脸,讽刺地一笑:“我不会。”
司徒夜继续说道:“只是,你既然说你是圣山的弟子,那么此生都是圣山的人,白芷溪,圣山弟子一生若无特殊理由,是不得下山的,既然你来了,就不许走。”
经历了这么一出,圣山可谓是劫后重生,但是比赛的结果还是要有的,所有人回到圣山之后暂做修整,第二日会宣布结果。
白芷溪根本不担心,一路上她虽然杀了不少猎物,但是用的都是暮雪的箭,成绩算的都是暮雪的,细细数来,应该是超过绛紫了,不出意外,暮雪会是司徒夜的弟子。
折腾了一天,两人也都累坏了,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圣山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不愧是大门派,恢复速度惊人。
大殿之内聚集了很多的弟子,有他们参加选拔的,也有来凑热闹的,还有不少身份尊贵充场面的。
掌门大弟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脸色有些奇怪,眼神也很复杂地望着台下一众弟子,良久,叹了一口气宣布结果:“经过众人商议,这次胜出的弟子已经有了决定,他是——”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那个名字,而最为激动的要数绛紫和暮雪,不出意外就是在这两人之中选出一个。
“白芷溪,从今以后你就是南山主司徒公子的弟子。”
现场所有人瞬间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各位山主都变了脸色,互相看着彼此,眼神里满是疑惑,所有人表情都很复杂。
怎么会是白芷溪?按照猎物的数量来看,怎么排也排不到她头上啊!
同样震惊的还有白芷溪本人,根本不可能!她记得自己用的是暮雪的信号,所有的成绩应该都算在暮雪头上,怎么会是她?!
人群中开始骚动,所有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虽说白芷溪的确救了他们一命,可是成绩是按照猎物数量来定的,这样未免有失公允。
负责宣布结果的大弟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宣布:“请白芷溪上来,授予宫铃。”
台上司徒夜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眯着眼复杂地望着白芷溪。
他知道的很清楚,白芷溪一定不是一般人,她的武功,她的内力,她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甚至有人为她大打出手,珈若也会特意为她而来……一切的一切都表示她的身上有不简单的秘密,他一直想知道她是谁,想要更了解她,只是现在,他后悔了,早知这样,他情愿自己永远不要知道,就把她当做圣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
台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不满,可是丝毫没有影响结果。
“今日还有位大人物的到来,皇族太子殿下听闻圣山出事,特意代表朝廷前来慰问……”
白芷溪忽然抬起头,惊慌失措,睫毛止不住地颤动,她伪装的平静此时此刻根本无法继续,她的肩轻微颤抖,身形晃动。
原来如此!所以获胜的会是她!
根本不是什么巧合!原来她一直在一个圈套内!
太子殿下……她竟然不知道圣山与皇室私下的关系会这么好!太子殿下竟然会因为圣山的事亲自驾临!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逃了那么久,躲了那么久,自以为无人知晓,谁知道他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她折腾,蹦哒,自以为是,然后再在关键时刻给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