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由我怎么用力,却无法将其连根拔起。
“老东西,怎么回事啊,这东西好像铅块一般,怎么都提不起来。”焦急的问了师父一句,却看到他眯着眼睛正在打盹。
“有些时候,你也该学着自己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以往不管什么我都给你讲好,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天不把这玩意除掉,你就别打算回去睡觉。”他依旧眯着眼睛。
“这老东西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每天都拿着这个话题说事儿,难道他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知道自己会有灾难不成?”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我摇摇头没在接话,仔细打量起那株顽强抵抗的汇阴草。
想了一会儿,我猛的一拍脑袋,老东西不是说的东西里还有墨汁没用到,我们秘制的墨汁里加了许多东西,对付这种古怪的动植物可有奇效。
事不宜迟,我拿出墨瓶,将带着淡淡香味的墨汁一股脑倒在汇阴草上面,它蜷缩挣扎的叶子刚接触到墨汁,好像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猛的合拢,可是触碰到镇阴符后,又伸展开来。
底部已经松动的泥土冒出一股淡淡白烟,接着一块红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是它的主茎。”低声说了一句,我加大手上的劲道,终于有个红色的东西破土而出,上面还沾染着丝丝黑色。
“我滴个乖乖,当真是厉害啊。”看到完全冒出土的那块淡红色,拳头大小,像胡萝卜一般的块茎(像地下挖出来的红薯那样的都叫块茎),我忍不住出声。
表面上的叶子大约在离地三公分的时候,完全丧失生机,变成灰白色,就像被硫酸浇过一般,而出土的那一段茎,或者说是根,从上到下依次变小,差不多只有大拇指那么大的时候不再变化。
“老东西,我知道这玩意能害人,可是它到底是怎么害人的,你能给我讲讲么。”不知道埋在地下的茎还有多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父愣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指着唐诗诗家道:“这玩意明显是害她家的,待会儿回去你到房子背后阴暗潮湿的地方找找,肯定会有特别的发现。”
“从种下这株汇阴草开始,茎的生长方向就被固定,它在地下的蔓延速度很快,生长到指定位置后,就开始传输各种污浊邪恶的气息过去,这些东西进入房子里自然就会对人产生不良影响。”
“噢,这玩意就像电线,那些脏东西就像电,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挨到就会遭殃。”我点点头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到后面的时候,地上已经盘了一大捆红色的茎,就像一捆红色电线,唯一让我奇怪的是,一般的茎越到远处会越小,而这东西除了开头比较大,其他地方则一样粗,和正常的根茎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起码得有四五十米吧,可惜已经用在邪途上面,不然用来布阵的话,效果应该不错,你去将块茎里的那枚阴蛋取出来,回头给丫头她爸服下,能将他这些年受到的脏东西清除掉。”
师父交代一句,掏出兜里的二锅头大灌一口,满足的眨巴眨巴嘴巴,一副满足的样子。
“老东西,自己不动手,啥都要指使我。”暗骂一句,我随意从旁边扯过来一根野草,闭着眼睛开始念起咒语,咒语完毕后,手里的那根草已经被淡淡的光芒包裹住。
“不错,这次炼阴刀的速度还挺快的。”师父赞扬一句,笑眯眯的盯着我。
这种将配合手势和咒语将路边的野草变成切割阴物的方法叫做炼阴刀,或者挽阴刀,实力不济的人做出来就只能切切东西,如果是实力强劲的人做出来,那就是凶器。
传闻清朝早期有个实力强悍的茅山道士,仅仅是随手做了一把阴刀,就将一伙共十一个强盗全部杀死,而这些强盗死后脖子上只有一道细小的暗红色痕迹,那道伤口就像被野草割了一下,根本不足以致命才对。
这件事情被传开后,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茅山派的名声的非常响亮,直到民国初期的时候,才慢慢没落下去。
而我,就只是那种刚入流不久的菜鸟,这把阴刀只能用来切割东西。
小心翼翼的块茎切开后,里面流出来一些淡红色液体,有一股腥臭味。
在块茎中央位置,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红色圆球,轻轻的将它放在手心,它像有生命一般,还在轻轻跳动。
当着东西离开块茎后,地上的所有东西在短时间内全部幻化成一滩浅红色液体,流到地底下。
“走吧,别耽搁,回去后你直接去房子后面找连接点,我将这东西拿给丫头她爸吃。”催促一句,师父转身离开。
回去后,我直接去了房子后面。
唐诗诗家的房子后面是早些年修的砖房,底端的砖上已经长了厚厚的一层青苔。
房子后边大概三十厘米左右有一道堡坎(就像院墙一样,只不过是用石头堆砌起来,为了防止后边的泥土坍塌,对房子造成损害)。
堡坎和墙体之间这个空隙是一道檐沟(房子顶部的雨水落下来,顺着沟渠流到外面,起到排水的作用)。
由于堡坎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所以檐沟显得特别阴暗,加上许久不曾有人来过这里,所以檐沟表面上是许多枯木和叶子,下边一层是脏水,脏水下面是淹没到小腿肚子的淤泥。
“MD,这恶人该不会是将连接点埋在淤泥下面的吧,要是这样的话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啊,真毒。”咒骂一句,我将右手伸到淤泥里面,刨开一个坑。
入手处很冰凉,那种凉不是一般的凉,有种凉到骨子里的感觉。
“看来这东西肯定埋在淤泥里边。”嘀咕一句,我也顾不上阵阵铺面而来的臭味,双手开始顺着淤泥摸了过去。
大约在中央位置的时候,触碰到一个光滑冰冷的东西,虽然还不知道什么,但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石块,因为石块不可能有那么光滑。
双手抓紧那东西手,猛的将其从淤泥里提了起来。
由于光线有些暗淡,而且上面布满漆黑的淤泥,我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索性拿着离开。
回到亮堂的里屋,师父正给唐诗诗的父亲交代什么,他在一边认真点头,脸上还带着惊骇和难以置信,唐诗诗几人则在旁边听的小脸煞白。
“看,来了吧,就是这东西在作怪,放心吧,以后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师父见我回来,指着我捧着的那个东西说到。
“月亮哥哥,你干什么去啦,怎么满身都是泥土,快点洗洗。”唐诗诗关切的问了一句,乖巧的打过来一盆热水。
“先处理这东西吧,我待会儿再洗。”
将手里乌七八黑的东西丢到热水盆里,一阵白眼冒起,上面的污泥快速脱落,终于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确切的来说,这是一个酒瓶子,是早些时候用来装烧酒的那种瓶子,瓶底很厚,做工也很粗糙,不过质量倒是不错。
“天啊,这是怎么办到的?瓶子里为什么有一个雕像,那么小的瓶口怎么可能放的进去呢?”唐诗诗捂着嘴巴惊呼道,她的家人也都一脸诧异,这一幕好像电视里的魔术一般。
我和师父知道里面的门道,不过没必要说出来,只是告诉他们这是秘法,他们便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