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顾首辅?
慕容初未曾想他竟会出现在这。
顾染瞥一眼慕容初,马车上时顾染看见夏冰时,就已经知道慕容初的身份了。
“顾大人,饶命啊。”恶霸一听,吓得直打哆嗦。他刚刚一直叫嚣着顾家的名号,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是顾家二爷顾云澄的管家,沾了顾家的名。此刻到好,来了个货真价实的顾家人,又是个厉害角色,怕是自己难逃一劫。
“我看你叫嚣的挺厉害的嘛?还敢玷污顾家名声。”顾霆又一鞭子挥了过去。
虽说是惨状累累,却也是大快人心。
静安师太见不得血腥,闭着眼低诵佛经。
顾染缓缓的走到慕容初面前,不言语,只是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慕容初被盯的不舒服,开口道:“多谢顾首辅。”态度谦逊知礼。
“长公主谬赞。”顾染说这话是压低声音侧在慕容初耳旁说的,行为亲密。
慕容初未与男子太过亲密,顾染这一动作使其红了耳,连忙退后几步。
顾染低头看着玉琢小巧逐渐变得粉嫩,心里瞬时有些痒。
“多谢施主出手相救。”静安一睁眼便看到这一幕,着急出声道。
顾染面色如常,“师太有礼了。”
“阿弥陀佛,施主有救命之恩,贫尼本不该多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尼在此规劝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顾染出手,虽解救了摊铺之事,但惩罚手段有些残忍。
“师父教诲,顾四谨记。然以法治法,必除根本。”顾染不卑不亢,承了静安的话,也提了自己的见解。
静安一时哑口无言。
“师太,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庵里休息吧。”慕容初出声道。
“好,贫尼便告辞了。”静安顺着慕容初的话道。
静安回庵里后,去了叶琳琅处说了今日之事。
“这顾家倒是出了个明白人。”
慕容初的身份既已被认出,也不矫情。顾染提出送其回宫,慕容初也不拒绝。
“我与首辅从未见过,首辅是如何认出?”慕容初上车后直接开口道。
顾染下巴一扬示意她看向夏冰,慕容初瞬时明白了。夏冰原本是永帝身边的人,顾染入宫定见过她,现今她跟在身后,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慕容初得到答案不再言语,闭着眼睛作假寐状,心里却是想着老妇人的话:朝堂上的官官相护,百姓的冤屈该去何处解释?皇兄又是否知道这些事?忽的,她又想起顾染的话,以法治法,必除根本。他的见解狠厉,然见效显著。一想到这,慕容初看向顾染。
谁知对上顾染投来的目光,慕容初很快的撇开眼,装作若无其事。
顾染低声笑道:“公主为何这般娇羞,莫不是对顾某有了兴趣?”语气轻浮带着调笑之意。
慕容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乱说话。
慕容初这副耍狠的样子,落在顾染眼里像是个小野猫一般,妩媚可爱,不禁让人身心荡漾。
“顾首辅好歹也是首辅,调戏女子岂是君子所为?还是说因为顾首辅是首辅,以法治法的事在您这里只是空话?”
小丫头学会噎人话了,伶牙俐齿,甚是可爱。
顾染脸上的笑愈发深邃。
慕容初回了锦华宫,沐浴更衣后正抄写经文,夏冰进来禀报:“陛下来了。”
“永宁见过皇兄。”
“平身。”永帝危坐,不言语只是沉着脸。慕容初只是命人奉茶,也不敢开口询问。
“永宁,是不是皇兄不问,你也绝口不提?”永帝面露怒气。
“皇兄说的是哪里话。”看样子今日长安街上的事陛下已经知晓,“今日之事已毕,皇兄国事繁多,皇妹怎可添扰。”
“公主颜面乃是皇家颜面。你今日受了气,便是对皇家的不敬。此事必要严惩。”永帝话一出,慕容初心惊:“皇兄,天子怒,为永宁之过。皇兄初登帝位,切不可折损龙颜。”
慕容复一顿,自己倒还没有这个妹妹冷静。初登帝位,底下本就有诸多不满之声,若不是顾染镇压,此时的帝位哪能这么安稳。在其位,一言一行现如今都得谨慎,永宁回宫一事,就有人打着先皇的名义反对,趁机挑战皇权。若又因永宁,文武百官怕是诸多抱怨。
慕容复握紧拳头,面色不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皇兄,今日之事有顾首辅出手相助,已经了了。莫要为此动怒恐伤身。”
“还好有顾首辅在。朕得多谢谢他了。”慕容复温柔说道:“对了,在过几日便是新年,皇宫里有件大喜事,可得热闹几番了。”
“哦?”
“入新年为一喜,年初朕将会迎娶顾家嫡女为后,此乃二喜。”
顾家嫡女,怎么凡事都有顾家有关,一提起顾家,慕容初便想起顾染总是不怀好意的笑。
慕容初微惊,笑道:“那永宁先恭喜皇兄了。”
慕容复一脸宠溺的看着慕容初。
自回宫以来,慕容复对她甚好,吃穿用物都是顶好的,她若不是流着和永帝一样的血脉,怕是宫里的人都怀疑她的身份了。
哥哥宠妹妹,慕容初是从慕容复身上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可是太过拘紧,有一种事无巨细,被层层监视的感觉。母亲说,回到宫里就能得到答案。可是,时间越久,谜雾却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