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听说婉贵人一事便赶去翠玉轩,此时婉贵人还在昏睡中。
婉贵人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永帝震怒,翠玉轩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
“皇兄,太医说婉贵人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调养几日便可。”慕容初在一旁安慰道,这是她第一次见慕容复如此紧张。
“梁玉,给朕好好查。”慕容复一脸怒气。
太监总管梁玉领了命便带着一群奴才出去了。
慕容复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婉贵人,一副心疼却有着愧疚,眼神晃动。
“皇兄,安若便好。”
“永宁,今日也多亏了你。”慕容复转身对慕容初笑了笑。“你快回宫歇着吧。”
慕容初也不好打扰,便告辞了。
“公主,你说婉贵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她这段时间正得恩宠,怎么能想不开啊?”晚膳时分,夏冰问道。
“许是遇了难处。”慕容初夹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不似平日那般清淡。
夏冰看了看四周,四顾无人压低声音道:“公主,奴婢听说婉贵人是因皇后娘娘才要闹着自杀的。”
慕容初眉头紧锁,又是顾棉。
“翠玉轩的宫女们说婉贵人前日里御花园里碰见皇后娘娘,不知出了何事,竟被皇后娘娘的婢女踹在地上打,打的脸都肿了。”
慕容初此刻回想婉贵人的脸上似乎有些高肿,当时大家都只顾救她,没有细想其它。
“这事传了多少人?”慕容初冷冽道。
“宫里今日都传遍了。”夏冰给慕容初添了一碗鱼汤,说道。
“明日你同我去皇后那处看看。”
“是。”
宫里传的最快的便是这种消息,梁玉将宫女们的话全数告诉永帝,永帝一气之下连夜闯进凤熹殿。
顾棉一听皇上来了,心里慌张不已,白天婉贵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御花园的事怕是陛下知道了,这便是要来找自己来算账了。
砰的一声,凤熹殿的门一脚被踹开,永帝一脸怒色,顾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臣妾恭迎陛下。”身子不由的哆嗦起来。
“皇后。”永帝俯视着地上的顾棉,咬牙切齿道:“知道朕今夜为何而来?”
“臣妾惶恐,不敢揣测君心。”顾棉低眉顺目道,俨然一副乖巧的样子。
永帝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语气冰冷道:“皇后应凤仪天下,为六宫统率,可是朕的皇后却好像不是这样。”
“陛下若是不满臣妾,臣妾定当改正。”
“改正?”永帝冷哼一声,“这心都坏了,怎么改啊?”
顾棉此刻抬起头来,眼中充满愤怒:“陛下何出此言?”
永帝一把用力捏住顾棉的下巴,声音冷冽:“你在后宫所作所为朕可以闭一只眼,只要你不闹的厉害。可是今日,你惹到朕了。”
顾棉也不甘示弱:“一个奴婢而已,竟然惹陛下如此怜爱?”
“顾棉,朕的事你少管。不要以为你姓顾,朕不敢动你?”
顾棉横着眉,一脸傲气。
永帝冷笑道:“一个顾家庶女而已,真的以为顾家会为了你与朕为敌?”
顾棉的瞳孔放大,眼中的恐惧显而易见,永帝的话戳中她内心最害怕的地方,身体不由的颤抖。
永帝放开顾棉,起身背向顾棉,语气不善:“以后你的手伸过去的时候,记得多掂量掂量。”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棉一下子瘫软的倒在地上,婢女如心连忙扶住她。
“传朕口谕,皇后有失风范,扰乱后宫人心,为惩戒罚禁足三月,后宫事宜皆由长公主暂代。”
“嗻。”梁玉低头答应。
慕容初晨起梳洗时,梁玉来传了话。慕容初才知皇后已被陛下教训。
“公主,后宫印鉴还在凤熹宫,还得劳烦公主亲自跑一趟。”梁玉笑着说道。
“梁公公客气了。”
“那咱家就先回去了。”梁玉出了锦华宫。
“公主,看来陛下是真的生气了。”夏冰望着梁玉远去的身影,低声轻喃道。
慕容初默然不语。
用过早膳,慕容初带着夏冰前往凤熹宫。
殿门外空无一人,慕容初还比较奇怪,上前一步准备敲门,只听见顾棉声嘶力竭道:“顾染,你凭什么打我?”
慕容初心里一惊,顾染在里面?
“凭什么?”顾染语气不善,“你姓顾,你说凭什么?”
“本宫是皇后,你一个首辅,竟敢以下犯上?”顾棉怒吼一声。
“顾棉,我告诉你,”顾染也不想与她磨叽,直言道:“收敛一点,若是你让顾家名声不保,一个庶女该消失就得消失。”
顾棉心里不住的颤抖,嘴上却是倔强的很:“我可是皇后。”
“呵呵,顾棉,你真是太可笑了。”顾染笑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你以为你当上皇后是因为什么?你若不姓顾,不是我顾染的妹妹,你怕是连自己这会在哪都不知道。还有资格跟我在这瞎嚷嚷。”
顾棉颤抖着,眼里的惶恐逐渐扩大。她心里知道,顾染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今日能坐上首辅之位,手段极其狠辣,就连皇帝也得敬他三分,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庶女,又不深受待见。
顾染教训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手刚抚上门,顾棉在身后大喊道:“他来教训我,你也来教训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了谁吗?”
顾染猛的回头,眼里充满警告的危险气息。
“若不是翠玉轩那奴才长的像那个女人,你们两个人至于来怪罪我吗?”顾棉眼神愤怒又充满仇恨,肆意叫喊着。
顾染冷冷的盯着顾棉,没有出声。
顾棉以为说到顾染心中痛处,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可你喜欢的人死了都被藏在他的身边,你是不是心里恨极了他。”
顾染喜欢的人?慕容初一怔,心猛的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有股涩涩的苦味涌了上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顾染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眼里却是泛着寒意:“顾棉,你真的太过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