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桓握一握她的手,“现在是辰时末,嗯,你好好的歇着,我去和泽布见了之后就回来。”
静颜手一翻握住君桓的,颤声道,“那,那九王就要被,被……?”
九王的下场实在太惨,她到底说不出口。
君桓知道她心善,纵是为九王所伤害,也还是不忍心见九王的下场太过悲惨,就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放心,说是凌迟,我会命人给他一个痛快的。”
静颜心头一凛,却也觉得这对于九王已是尽了人情了,就点点头,嘱咐一句,“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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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桓离开后,静颜就叫梨花扶自己起来,梨花和那郎中本都是要来劝阻的,静颜却态度坚决,让梨花找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换了,扶着她到了置放君楷灵柩的帐内,那里除了君楷的灵柩,更被并排放了多娜的牌位,她眼睛看不见,用手指逐个将两个牌位摸来抱在怀里,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而眼中已不停的有泪涌了出来,边上梨花唬了一跳,忙劝道,“姑娘,您脸上有伤,可不能沾上泪水啊。”
静颜却仿若未闻,就那么站着,好像并没有等多久,就听见远处有三声炮响,静颜将怀中牌位抱得一紧,眼泪就更加汹涌,她低声的叫着,“君楷,多娜,君桓为你们报仇了,君桓为你们报仇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再摸索着将牌位依旧放好,让梨花点了香她,一支一支用心的插好,然后就跪了下去,而此时她的心里,伤痛之外更有无尽的安心,君楷,多娜,你们偿了夙愿,就安心去吧!
她正在心里默默念着,却有脚步声进来,静颜只以为是伺候的人,并未在意,那脚步却来到了她的身边,顿了一顿后,一股气息压下来,跟她并排而跪,语气戚然的道,“君楷,你放心吧,泽布汗王已经同意将你和多娜公主同葬一处,你以后就可以永远的陪在她身边了。”
却是君桓的声音。
静颜奇怪,“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九王他……?”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君桓在她耳边柔声道,“九王要剐够两千八百刀,毕竟相识许久,我不忍看,就命赵将军压阵,我先回来了。”
静颜轻轻点头,就着他的手站起身子,想了想,又问,“那,他……?”
君桓明白静颜要问什么,在她耳边道,“我让主刀之人先送他去了,再行的刑,”说到这儿,他轻轻一笑,笑里却尽是无奈,“左右行刑的台子上就那么几个人,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并没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谁又还认真呢,都想着早些了了这边的事,西赫兵退,咱们平安回朝呢。”
静颜了悟,面对着君楷二人的牌位又站了一会儿,才被君桓扶着回了大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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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死后,接下来的事就顺畅了许多,鸿玥帝为表歉意,将梁州划给了西赫,泽布亦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君楷封为西赫驸马,和君桓商定了日子后,将君楷和多娜合葬于溱州西山之上。
落葬的那一日,静颜不顾自己脸上的伤还未好,坚持将君楷和多娜送到溱州西山,只可惜脸上裹了厚厚的布,她到底还是没能再看君楷最后一眼!
君楷和多娜落葬以后,大晋就依盟约退兵,泽布已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带着部下直将他们送过蜀州,方才回了头。
而这一场西征之战,就这么皆大欢喜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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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一路自是比去时要顺利,只用了一个月出头就已经回到了洛阳,静颜靠在马车里的大靠枕上,听着梨花兴奋的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心里顿时欢喜不尽。
有大半年没有见到父母了,不知道他们可安好?
只是摸一摸脸上缠的布,她心里又有些不耐烦,自那日被九王抽了一铁链以后,脸上的伤就迟迟不好,因为那伤又靠近眼睛,上药以后用布一裹,她就跟个瞎子般的,什么也看不见,而这种情况,她已经熬了两个多月了,每次她不耐烦时,君桓或是软劝,或是强哄,总不许她把脸上的布摘下来,而梨花每天除了伺候她,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看着静颜,不许她摘下脸上的布。
幸而静颜也是个性子淡的人,加上这一场奔波劳累,让她的身子明显的弱了许多,她每天大多都是在马车上昏昏而睡,唯一让她抑郁的是,那郎中总挑在她睡着了时来给她换药,害得她想借换药的间隙看看外面都不成。
对于她的抗议,柳君桓曾哈哈大笑,点着她的鼻子道,“谁叫你一天下来只知道要睡,王郎中又不敢叫醒你,只好将就着给你换药,倒把他难为得什么似的。”
静颜就不好意思起来,“嗯,那我明儿个不睡了吧,我等着他来。”
可是说是这样说,在她醒着的时候,那王朗中总是有诸多的事拖延着,而她随着马车的晃荡,到底还是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那药就又换过了,几次下来,静颜也就泄了气,索性随他了。
可现在已经到家了,父母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吓到他们的吧?
这样想时,她止不住担心起来。
【真是对不起啊,停了许久才把结局发上来,忙得要死,今天稍闲,熬了一夜,终于把大结局写完了,好吧,你们可以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