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觉得自己身上痒痒的,没多久她就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她就吓了一跳,一张毛茸茸的非人脸庞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视线,头本能地往后仰,身子也想跟着往后挪,然后她恐惧地发现自己被人牢牢抱在怀里,往后退根本就退不了。
苏曼一动,小松鼠就知道了,它也惊慌地往后跳,直到跳到一颗高高的树上才敢偷偷地探出头来偷看那个新奇的东西。
这时苏曼才看了清楚,原来那是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刚才大概是因为小松鼠趴在自己的脸上才会那样,而抱着自己的却是上官赫,看到了那熟悉的脸苏曼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在这里,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又穿越到了什么离奇的地方。
不过看着身上那狼狈的身影,她的心情复杂极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照他们那时的身位,应该是两个人一起狠狠地摔到地上,而不是自己摔到了男人的身上。那时虽然自己闭着眼睛,看不到情况,可那样自己的感觉也就更敏感,她很清楚地感觉到那时上官赫费劲地抱着转了个身位,本来她还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做他的肉垫,可后来她又很快就感觉到了上官赫把举了起来,然后他们才重重地一震,然后她才掉进了上官赫的怀里。
现在一看到他们的情况,再联想那时的感觉,还有什么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恰恰相反上官赫是把自己给她当做肉垫了,而且他临到地的时候还把她举起来让她耽误了一下才落下,从而减轻了她的冲力,所以她虽然震得晕了过去,但其实并没有其他实质的伤势。
但上官赫可就难说了,他先是由于举起自己加速掉到了地上,接着还让自己掉下来的时候砸到,这两两相加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就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咯,是否还活着呢?
抿了抿,苏曼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上官赫的怀里挪了出来,一看到上官赫的全部情形,就算坚强如她也不由眼睛泛红了,双腿歪曲得不像正常,很明显肯定是断了,而他的左手刚才被自己轻轻挪开的时候,绵软无骨,很明显也是断的了,脸上身上是一条条的血痕,衣服破碎,那时掉下来时杂乱的树枝刮的,这还是看得到的,就不知道看不到的内伤又有多严重。
犹豫了下,苏曼颤抖地把手伸到了上官赫的鼻下,这么严重的伤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呢。可能是紧张的关系,颤抖的手指良久才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幸好幸好,还活着,因为一直没感受到呼吸而激烈蹦跳的心不由被安抚了下来,只要还活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不过他的身上怎么有草药?回头看了下自己,她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有,特别是右肩上的伤口明明已经迸裂得很严重了,此刻居然在这点的草药作用下,已经止血,并且有愈合的趋势,这效果真不是盖的。
举目环顾了下,除了他们摔下的的痕迹,这里并没有人出现的痕迹,到底是谁给他们上的药的?难道是隐居在这里的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不管是谁,人家不出来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暂时放下把人找出来的打算,转而暗暗戒备着。
俯下身仔细检查上官赫的身体,他的双腿和右手果真是断了,而身上除了一些划痕外她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东东来,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医生,只是因为经历学了一点自保的东西、懂得一些自救之道而已,所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有没有没伤她确实看不出来,内脏有没有移位她也不知道,只好尽人事听天明。
带着满怀复杂的心情,她爬出大坑捡来了一些宽点的木棍,然后把男人的中衣撕成一条一条的,准备妥当后,她帮男人把断了腿手给接好,绑上木棍固定,才有心思开始打量环境。
看这里树木茂盛,纵横交错,野草狂长,寂无声息,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他们应该是掉进罕无人迹的深山野林里,真是让人烦恼呀,上官赫这样的伤势如果没有一个大夫的话,就靠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都不知道能否救回呢。
不过这些现在还不怎么重要,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她要赶紧找个临时的住所,想办法把上官赫搬过去,要不然天黑下来后,野兽出没,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爬了起来,到附近搜找了一番,上官赫在这里,她并不走远,很担心她走远点,一点不小心上官赫就被野兽给吃了,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山洞什么遮身之处,倒是找到了一些能果腹的水果,她挑选了一些已经成熟了的水蜜桃用裙子兜着,然后再采了一些适合上官赫用的草药才往回跑。
看了看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的天色,忧心忡忡的苏曼想了想,她就轻手轻脚地把上官赫和自己身上染了血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再弄点土把地上的血迹也给掩了,弄完这一切后,她把脏了的衣服抱到她刚才发现的小湖边开始清洗了起来,顺便给自己梳洗了下。
可惜地望了望清澈的湖水,暗中的人都还没现身呢,自己可不能跳进去洗澡,如果真的有人跟着自己,那岂不是就要被看光光啦?
一切都弄完后,就准备走人,突然她脚步顿了下,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然后放进水里,完全浸湿了才捞起来,然后快步往回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了上官赫只着白色的中衣躺在那里,他的身上蹲着一只雪白色的小松鼠,苏曼不由加快了脚步,虽然知道小松鼠并不是肉食动物,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小松鼠把上官赫当成死人给玩弄了,那自己刚才的动作可就白费了。
小松鼠听到了动静就惊跑了,动作快得惊人,一闪就不见踪影了。
苏曼也不理这些,她快步走了过去,把手里浸满水的手帕放在上官赫的嘴唇上,一点点地把水滴入他干燥的唇中,幸好上官赫不知道是还有意识还是太渴了,水一进嘴里,他喉咙一动很配合地吞了进去,苏曼不由松了一口气。
喂完水后,就着这块手帕给他擦了擦脸蛋和身体,然后再从他怀里掏出了火褶子,再跑去捡回些枯枝干柴的,生起一大堆火,并且在他们的四周远点的地方也生起了火堆,既然找不到暂时遮身的地方,那么就要想办法迎接森林里恐怖的晚上。